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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妆师(142)

作者:满纸荒言 阅读记录

钟灵兮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脱下了兜帽,露出那张在烛火下白皙的脸庞,谢凌霜显然身子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钟灵兮。

钟灵兮则是看着他脏兮兮的模样,用一种鄙夷的口吻说道:“如今的你,真是落魄的让我心碎,谢凌霜。”

谢凌霜显然一下子没有转过弯来,他眼中闪过一丝防备。

钟灵兮将烛灯放在地上,那双冰冷的眼睛盯着谢凌霜。“你很好奇吧?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谢凌霜没有反应,那双眼睛却一直盯着钟灵兮。

钟灵兮却是语笑嫣然,调笑着道:“你真脏,谢凌霜,可是你现在那么惨,依旧没有我姐姐当初的一半惨。”

谢凌霜的眼睛忽然就变红了,他猛地往后靠了靠,不可置信地盯着钟灵兮。

钟灵兮幽幽地诉说着,“可怜的谢凌霜,死到临头才知道是谁要害你,哦不对,不是害你,而是复仇。”

说完,她鄙夷地看着谢凌霜的细微变化,他的表情已经有些临近崩溃了。

她却笑得越发高兴,“你快死了,去地下给我姐姐赎罪吧!”

谢凌霜的手猛地举起,用那颤抖的手指指着钟灵兮,眼神仿佛见了鬼似的,那双手始终在空中颤抖着。

钟灵兮“咯咯”地笑,“你应该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她继续道:“可是马上你就要死了,你再怎么吼,也没人会来救你。”

谢凌霜身子直哆嗦,这种人是最怕死的了,虽然他手上的命已经不计其数,是时候该还了。

钟灵兮看着他那害怕至极的摸样,“你真可怜,也真够蠢的,谢凌霜,下辈子再见面我依旧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钟灵兮就转身离开了。

留下那个像发了疯一样嘶吼的男人,但是没有人会去理他,所有人都当他疯了,不过确实,当晚谢凌霜就疯了。

不是他要疯,而是太子秘密给他灌下了失心疯的药,对于一个后患来说,太子自然要做到狠和绝。

钟灵兮从大内监狱走出来之后,遇上了迎面走来的宋毓秀。

他穿着一声难得儒雅的直裰朝服,收敛了几分纨绔之气,倒是看上去像是办正事的人了。

钟灵兮调侃他,“帅哥,你要去哪?”

宋毓秀含笑不语,用一贯妖孽的笑意看着她,“本王要去做一件大事。”

钟灵兮歪着脑袋问道:“什么大事?你是要去乾清宫谈?”

宋毓秀用手拍了怕钟灵兮的脑袋,“真聪明。”

钟灵兮瞥了他一眼,“哎呀,我们的秦川王终于要釜底抽薪了?期待期待。”

宋毓秀则是一把扣住了钟灵兮的腰身,钟灵兮却也没有反抗,忽然发现,和他亲近,其实也不是那么讨厌。他贴近她的脸庞轻声说道:“待本王归来,你可否给本王一个答案?”

钟灵兮未动,她慢慢敲起嘴角,“我不知道王爷要什么答案。”

“你知道的。”宋毓秀眼中闪烁着熠熠的色彩,却异样的认真。

钟灵兮耸了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道:“我考虑考虑。”

“你不需要考虑了,等一切结束了,你的复仇也就结束了,到时候好好跟着本王享受这万丈红尘就行了。”宋毓秀说完这句话,松开了扣着腰的手,离开了。

他今日一番意气风发的样子,仿佛势在必得。

钟灵兮站在他身后看着,眼中隐隐生出几分暧昧的颜色,这份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扎根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觐见

宋毓秀衣带临风大步走进了乾清宫,畅行无阻。

他踏进乾清宫的那一刻,皇帝正坐在御前闭目沉思,看到宋毓秀进来,皇帝显然一惊。

毕竟这个纨绔王爷,从来不会主动来乾清宫找他,但是皇帝又隐隐知道,或许他是该来了。

宋毓秀进来后,给皇帝行了个跪拜礼,皇帝则是皱着眉让他起来,并且赐了座。

皇帝手中把玩着一个小玉石,其温润的温度让他掌心很舒服,他道:“怎么了,你的到来让朕很吃惊。”

宋毓秀从胸中摸出几分书卷,都是用很薄的牛皮纸制作的,“皇儿想着是时候,和父皇禀明一些事了。”

皇帝只是微微抬了下眼皮,继续摸着手中那块玉石,“说。”

宋毓秀一副心怀坦荡的样子,缓缓道来,“太子妃假怀孕,鱼肚传书,烧别庄,乃至温卿侯锒铛入狱着一些列事情,都是皇儿所为。”

皇帝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然后依旧不看宋毓秀,语气却充满了几分不满,“你倒是胆子大了,和朕交代这些事,是为了什么?”

宋毓秀沉默了片刻,“恕儿臣直言,儿臣不相信太子哥哥。”

皇帝露出几声讥讽的笑声,“说的倒是冠冕堂皇,这些事你筹划多久了?”

“很久。”宋毓秀显然不愿意细说。

皇帝的声音依旧是幽幽的,听不出息怒,“那朕凭什么相信你呢?你知道吗,最近一段时间,整个王朝都快被你给搅翻了,朕每日面临多少烦心事你知道?”

“儿臣只是为了逼某些人露出狐狸尾巴罢了。”说完,宋毓秀将刚才拿出来的一打羊皮卷呈了上去。

“儿臣在很多年前就查到了,如今将这些铁证呈上到父皇面前,好让父皇也知晓一二。”

皇帝的目光落在了那堆羊皮卷上,上面一一罗列了这些年太子所做的一切谋逆罪行。包括谋害钟寐,私吞财富,大炼铁兵,以及私自搬运国库银两等一系列罪行,并且还把每一桩罪行的证据都列在了后面。

皇帝的目光扫完这些羊皮卷,随后冷冷一笑,“你没有坐在朕的这个位置上,竟然看得比朕还清楚。”

宋毓秀垂眸道:“儿臣不觉得儿臣看得比父皇清楚,儿臣觉得父皇都是知道的,只是一直在等着儿臣跳出来的一日。”

上位的皇帝,声音中隐隐带着一声叹息,“有一句话你说的是对的,朕对这些事确实是知道的,但是后半句你说错了,朕查的确实没你那么清楚,你的手段倒是比朕还高出几分。”

宋毓秀有一瞬间的诧然,“那父皇为何一直隐忍至今?”

皇帝陷入了片刻恍惚的沉默中,“朕也说不清楚,也许是不忍心,朕一直不是一个心狠的人,朕一直想,再给他一些机会,或许他会想明白,这样朕就不用在辜负了他母后之后再辜负了他,可惜,你似乎不愿意给朕继续等待的机会。”

“儿臣明白父皇对文瑞皇后的愧疚,但是儿臣认为这份愧疚是不能转移的,也不能成为父皇纵容他的理由,并且他始终对父皇充满了不安,也从未从心里原谅父皇,父皇何必一再放任?父皇要什么时候才能正视太子哥哥心里对父皇的憎恨?”

良久。

皇帝才回答了宋毓秀,似乎是陷入了漫长的思考之后,“你说的很对,朕是时候要狠狠心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朕一直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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