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作者遇上反派BOSS [穿书](40)+番外
然后耳边就响起了那个充满了魅惑又似乎很空灵空灵的女声:为何不进来呢,为何不进来呢?为何不进来呢……
大团大团的花朵在空气里绽开,四周全是那迷醉的甜味,令人仿佛置身仙境,又似乎陷入了一个密闭的华丽牢笼。
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不对,赶紧醒过来,赶紧醒来。身体却似乎在不由自主地前行……
身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略过,扰动得四周的空气也晃漾起来,却仿佛在水中,每一点动静都一波一波地放慢了。隐隐有金属相击的声音传来,却也如雾里看花,不那么分明。
突然,有什么一下子扯住了他的身体,猛地将他向后一拉。
身体似乎一下子离开了那个软绵绵慢悠悠的空间,瞬间失重了一般,忽然开始飞速地往下坠。
穆白一惊,登时从幻境中清醒过来一些,低头就看到自己身处小道边缘,一只脚已经踩空,而底下除了嶙峋的崖壁,就是岐川奔腾的江流。悬崖边一颗石子被自己踩松,咕噜噜地一路滚下去,在山崖上撞出几点火星,噗通掉入了河中。
浑身顿时出了一阵冷汗,倒是阴差阳错地将那诡异的药力去掉了一些,脑子更清醒了几分。
一只大掌扯着他的后心,用力将他拎了回去,正是忠叔。
转眼一看,南宫清晏显然也受了影响,不过这会儿也清醒了过来,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忠叔担心这迷药会对孩子产生不好的影响,自己一挣开幻境,险险地捞回了两只小的,立刻将双手抵在两人后心,内力微吐,助两人摆脱药力。
南宫辙那边却已与四人动上了手,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以穆白的目力根本看不分明。看大致的身材和服饰打扮,四人显然出自方才的一行十几人中。看来是内鬼终于按捺不住,趁着方才众人被迷惑之际,齐齐发难了。
只是大约他们还是小看了南宫辙,谁也没料到他能完全不受幻术的影响,立刻便反应过来。于是出手的四人便齐齐倒了大霉。
嗤地一声,一人手上的判官笔被南宫辙一剑削到了底,若不是他手放得快,估计手指也会一并少了几根。
一人手持单刀向南宫辙脑后砍去,他头也不回,脑袋稍稍一偏,身子一侧,单刀便堪堪走了空。那人变招也快,刀锋一转,便拦腰砍去。南宫辙身体一轻,竟然凭空腾地拔地而起,一脚就踩在了刀面上,另一脚迅疾无比地踢出,砰地踹在了对方的下巴上。
那人被踹飞了好远,重重地撞在山岩上,当场呕出了几口鲜血。
南宫辙轻巧地落地,躲开迎面而来的一剑,左手伸出,灵活地避开了点来的判官笔,如蛇一般地缠上了那人的手腕,稍微一个巧劲,那人便吃痛地松开了手,仅剩的一根判官笔也落到了地上。
那人右手立掌成刀,劈向南宫辙的面门,试图围魏救赵。南宫辙提起他的左腕轻轻一抖,只听喀啦啦几声,那人一条左臂断成了几截,连带着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晃动起来,右手登时不稳了。
破绽一露,南宫辙顺势在他身上点了几下,顿时不能动弹了。
黄贵山似乎急了,冲着一线天的方向便喊道:“你还不赶紧出来!”
刚一说完,便感到眼前有人影一闪,心知不妙,急急地拿起兵器格挡。他使的是一根盘龙棍,其实是与周洵兵器有些像的一长一短两节棍子,但中间以铁链相连,既可一手一棍攻向敌人,又可将短棍放开,以长棍使力将链子连同短棍一起甩出,砸向对方或卷住对方兵刃,实在让人头疼至极。
但他现在遇上的是南宫辙。
黄舵主在清安派多年,虽未与南宫辙试过手,却也见过不少次他与人交流切磋,知道他不但轻功独步,武艺也在当今武林称得上数一数二。当下使出看家的本领,将一根盘龙棍在身前舞得水泼难入。
却见南宫辙身形一转,在窄窄的山道上竟然丝毫不受影响,身体半悬空地就绕向黄贵山身后。黄贵山眼见机会难得,瞅准他将落未落的一刹那,将短棍劈头盖脸地砸向南宫辙面门。
眼见他避无可避,黄舵主心中不由地升起了一点得意。任你轻功盖世,难不成还真能变成一只鸟不成?从这儿落下去,不死也得半残,到时候我赶过去不轻轻松松结果了你?
盘龙棍就要落到南宫辙身上,黄舵主的眼睛不由地睁大,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了一些。
却见南宫辙半个身子在悬崖外,却依旧轻轻松松地将上半身再次往后一仰,剑尖上挑,不偏不倚地正好卡在两棍中间的铁链上。
内力到处,稍一使劲,盘龙棍被挑到了半空中。而南宫辙则一个借力之下,身体放平,哧溜一下窜到了道上,站直了身体的同时,抬手一掌打在了黄贵山的后背。
掌力的吞吐间,其实大有讲究。
有些掌看着来势汹汹,带了排山倒海之势,打在人身上时,或将人打出几米之外,或将人打起一蹦老高,但人爬起来了拍拍灰土,或落到地上甩甩胳膊甩甩腿,就发现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
而有些掌,看似轻飘飘,没有一点力道,其实内蕴雷霆之势,打在人身上,那人表面上没有一点动静,却是根本连卸去对方一丝力道的时间也没有,内腑便已受了重伤。
黄贵山所中的,便是后者。南宫辙漫不经心般的一掌拍出,他只感觉浑身一震,丹田的内力便似漏了气的皮球般,眨眼间泄了个干净。他不敢置信般地探了又探,终于不再抱一丝侥幸,浑身颤抖了起来。
南宫辙冷冷道:“你跟着我多少年了?难道会不知做这种事的下场吗?”
黄贵山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人总会有一时鬼迷心窍的时候。只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
这一切都发生在片刻之间,比如穆白就压根连个招式都没看全,就发现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而一线天内始终没有露面的那个人,不知是在思考对付南宫辙的方法,还是压根没反应过来,悄无声息。穆白甚至怀疑他/她是不是已经悄悄溜走了。
这时,空气中的香味陡然间又浓郁了一些,这次似乎更掺入了其他东西,更让人有种蠢蠢欲动的烦躁感。
熟悉的女声再次幽幽响起:“为何还不进来呢?都过来吧……”
如同海妖之歌一般诱人。
当即有人忍不住了,五六个人一齐动了起来。有的迟疑不定,有的则迫不及待,却全是冲着一线天的方向。周洵也踉踉跄跄地想要越过穆白三人,差点摔下山崖,被穆白和南宫清晏一齐抓住。
周洵一惊,似乎也清醒了一些,却依然身不由己地想要向前。
忠叔和剩下寥寥无几的人站在原地没有动,额头却也全部沁出了汗珠。
唯一没有受影响的便是黄贵山四人中,那使剑的一位。只是他现在也斗志全无,飞快地倒拖着剑往来路跑。南宫辙眼前晃了晃,哼了一声,到底回过神来,飞起一脚踢出一块石头,正中那人肩部的一个穴位。那人一头栽倒,也没法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