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打算对小公主做什么？”莫书问了句。
吕雉抬头看了莫书一眼，说：“我不想告诉你！总之会让唐七七绝望就是了！”
莫书问：“娘娘是怕我不忍心？”
“你不会吗？”吕雉反问，“莫书，有些事你真的不必了解得太多。当初我们三个都是被母亲教养长大的。我知道有些事是你受不了的！”
莫书终是点了点头。
吕雉看莫书低着头心情有些低落，不知为何心里一动，起身牵起了莫书的手，说：“既然不高兴就不要想这么多了！陪我去御花园散散步吧！”
“诺！”莫书应道。只是被吕雉牵着的那只手却是僵直的。
吕雉看了好笑，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几乎称得上是将莫书的手攥在手里了。
“莫书，我想问你一句，这么多年来，你陪在我身边不嫁人，到底是为何？”两个人走到最人迹罕至处的时候，吕雉突然问了这句话。
“... ...我... ...”莫书吞吞吐吐地没有说出来。
吕雉用手将莫书的下巴挑了起来，说出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那日虽然喝醉了酒，但是我还醒着！”
莫书被吕雉这一句炸在耳边的话彻底吓呆，嘴里喃喃道：“娘娘您醒着？... ...”
“对呀！”吕雉脸上却一点儿别的颜色都没有，像往常一样的口气说，“所以你准备给我一个解释吗？”
“我... ...奴婢... ...”
“说了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奴婢！”吕雉又重复了一次。
“可是... ...娘娘... ...”最终莫书抱着必死的心态说，“娘娘，我喜欢你！”
莫书突然这么直白，倒是让吕雉无话可说了。
可是莫书说完那句话之后像是打开了话篓子一样：“当初莫书非要跟着娘娘一起出嫁，就是做陪嫁丫头也心甘情愿。我一直以为自己对娘娘只是姐妹之情，舍不得娘娘。可是我发现自己对二小姐就没有这样的感情... ...娘娘您被项羽抓走那一次，我以为您又会像您说的上一世一样出事了。要不是您嘱咐我帮您看好了皇上，我恐怕都会跟着您去了！... ...那一天是我情难自禁了！可是，娥姁姐姐，我喜欢你！莫书真的很喜欢你，想一直陪着你身边！”
听着莫书口中熟悉的“娥姁姐姐”，吕雉有些恍然。好像这一生连上上辈子，叫过自己姐姐的人太多了。吕嬃叫自己“姐姐”，虞姬叫自己“吕雉姐姐”，刘邦的那些夫人美人唤自己“皇后姐姐”——也就这么一个人会叫着自己字的同时叫姐姐。
吕雉愣神间，莫书又说：“娘娘要是觉得留莫书在身边别扭的话，便将莫书赐死。若是娘娘下不了狠心，便将莫书打发走吧！”
“打发走？你要去哪里？”吕雉问，“这天下有那一处地方是你熟悉的吗？而且我何时说过看你别扭了？我说过，那日我醒着。”
莫书猛地抬头，吕雉是什么意思？她醒着，却没有阻止自己。是不是... ...是不是不是自己一厢情愿呢？
看着莫书满脸震惊之色，吕雉说：“莫书啊，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这一世见到刘邦的时候除了恨意其他什么感情都淡了。我期许的不离不弃的感情却是你给了我。我都能陪在刘邦身边这么多年，你陪着我我怎么能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呢？”
“娘娘——！”莫书喊了一声。
“嘘——！”吕雉将手点在唇上，轻声说，“小声点，你不会想让宫里所有人都知道吧？我可不想被参一本！”
说着，两个人相对而笑。
☆、毒杀刘如意
第七十六章、毒杀刘如意
“太后娘娘，皇上已经陪齐王殿下去狩猎了！”雨汐说。
吕雉起身，说：“动手吧！不管如何，都有哀家在！”
“诺！”雨汐从吕雉手中接下了药，说，“奴婢一定不会让太后娘娘失望的！”
吕雉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娘娘，雨汐不会有事吧？”莫书有些担忧地问。
鸩杀赵王的罪名可不是普通的一个宫女能担当得起的。
“此事之后，雨汐要么只能离宫，要么只能改名换姓了！”吕雉说，“面子上还是要做一做的！”
莫书吐了吐舌头，吕雉这明显是偏心了。意思就是雨汐杀了赵王，只要换个名字就没事了。反正这宫里如今是她们的天下，没人敢追究她的罪责。
“娘娘，过了这次，一切都会变好的吧？”莫书问。
吕雉点了点头，说：“应该会好的！只是雨汐怕是不会再留在宫里了！”
昨夜的时候，雨汐趁着守夜的功夫专门找吕雉来着。——
“太后娘娘，雨汐有个不情之请！”
吕雉觉得很奇怪，这么多年雨汐都表现得无所求。但是吕雉又有几分欣慰，雨汐帮了自己这么多，虽然比不上莫书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但是也早就是自己人了。
“你说吧！只要哀家能做到，哀家一定帮你！”
“多谢娘娘！”雨汐跪下磕了一个头，说，“此事之后，请娘娘留奴婢一个全尸。奴婢想完完整整地回到自己的故乡！家中有人在等着奴婢！”
“等了一辈子，最后等回去一具完整的尸体。”吕雉好笑地看着雨汐，“雨汐，无论等你的是谁，你不觉得你都是太残忍了吗？”
雨汐说：“奴婢知道，只是为了娘娘奴婢不怕死！等到一具尸体，去了他的念想，也总比让他空等一辈子好吧！”
“家中可是你的意中人？”吕雉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问。
雨汐点了点头，脸上竟出现了些许红晕：“让娘娘见笑了！奴婢父母还在世的时候为奴婢许下了一门亲事。后来奴婢父母病亡，不得已奴婢才进了宫。前些日子兄长来看奴婢说谭郎一直在等着奴婢，奴婢觉得很对不起他！”
想到谭郎等了这么多年却只能等回去自己的尸体，一向坚强的雨汐眼眶都红了。
吕雉将雨汐扶了起来，说：“你怎么不早跟哀家说？或许哀家早就放你出宫了！那个孩子对你的感情可是哀家最最欣赏的！”
“娘娘缺人！”雨汐说，“奴婢愿意帮娘娘做完这一切！”
雨汐说得错。吕雉身边人不少，像莫书和雨汐这样忠诚的却不多。
“是哀家拖累了你！”吕雉说，“只是为何一定要留一具全尸回去呢？你为哀家做了这么多的事，哀家要是再把你抛出去做替死鬼岂不是太过忘恩负义了？”
“娘娘！”雨汐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吕雉。
吕雉笑着说：“你在哀家身边这么多年，哀家定然是不愿意放你走的！可是你的谭郎又等了你这么多年，哀家也不好将你留在身边一辈子。你且去找个人给那谭郎传个信儿，叫他来长安找你吧！等她来了，哀家再给你置办个宅子，你们做些小本生意，总能养活了自己！”
“... ...多谢娘娘！”雨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行了，你去吧！”吕雉说，“今夜好好休息，明日还有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