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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在上(45)+番外

作者:苏城哑人 阅读记录

方明珏一口唾沫含嘴里,真想啐死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儿。

“陛下,臣好冷啊。”萧乾忽然道。

方明珏脑子有点浆糊,道:“那便回颂……”

一张嘴,又被咬了。咬得不疼,却很痒。然后细细密密的安抚再度卷上来,像一张巨大的温柔的网,将他缚得死紧。

“陛下……你好烫,暖暖臣。”萧乾将两片唇瓣挑开,嗟磨着,吐着滚烫的气息。

方明珏半睁的眼透出一丝迷离的光,他仰头在萧乾下巴上狠狠咬了一下,留下一排清晰的牙印。

萧乾嘿嘿笑起来,不闹了,开始给小皇帝剥红薯。

就这般依着靠着,有一搭没一搭捏着红薯,喝着小酒,只觉畅快惬意得不行。

在御膳房的院子里坐到月上中天,更寒露重了,才不得不起身。

似乎这烤红薯真是对了方明珏的胃口,只吃了半碗面条的小皇帝一口气吃了一个半烤红薯,撑得小肚子都鼓起来了。

萧乾收拾了东西,拉着人慢悠悠往颂阳殿晃荡。

“夫人,几个月了?”萧乾半扶着方明珏的腰,调笑道。

方明珏吃撑了颇有些懒洋洋的,挪着步子,懒得理他。

此时此刻,他心中难得静得很。

仿佛一面往日里暗涛汹涌的湖,忽然之间风平浪静,安谧得虚幻。

高耸的宫墙如壁垒般沉沉压下,一线天光落下。

往日寂寥痛苦的路途突然变得平和温润,令人恋恋不舍,难抵尽头。

天上忽然落下雪来。

“下雪了。”

方明珏伸手接了片雪花,还没来得及诗情画意一番,便忽然双脚悬空,被萧乾一把抱了起来。

“你!”

萧乾抱着人便跑,“你什么你?雪下大了染了风寒,有你受的。”

萧大将军如一只脱缰的野狗般窜回了颂阳殿。

颂阳殿内暖意融融,灯火盈满室。

两人沐浴过,围着一床被子坐在矮榻上,方明珏伸手要去摸奏折,被萧乾十分狠辣地打了手背,萧大将军嚣张极了:“再摸便打屁股。”

“欺君罔上。”方明珏冷哼。

“我欺的君还少?”萧乾无所畏惧,甚至伸出一只手在被子里摸来摸去。

方明珏被摸得痒痒,不甘示弱,绝地反击,直接伸脚去踩萧大将军的胯.下。

“哎呦!谋杀亲夫了!”萧乾跳起来,把人扑到床上,压着手腕挠痒痒,“还老不老实,嗯?”

“哈哈哈哈……”方明珏挣扎着,忍不住笑,头发全蹭乱了,双颊绯红,“你放开!肖棋……朕、朕治你的罪!”

萧乾看着人在身下扭动,领口微开,好一幅活色生香。

“乖,别动了。”一把按住方明珏的腰,萧乾哑声道,“再动,你便真得动一夜了。”

方明珏一时全身僵住,真不敢动了。甚至连微微喘息都憋住了,整张脸都红起来,瞪着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看着萧乾。

“小兔崽子。”萧大将军磨了磨牙,用被子把人裹严实了,才敢再抱上去。

夜深,窗外烟火气也渐渐熄了。

方明珏露出半个脑袋,耷拉着眼皮,闷闷地轻声道:“困了。”

“困了便睡,”萧乾低声道,“明日有宫宴,你又不得歇。”

“还要守岁。”方明珏微抬起眼。

萧乾起身熄了烛火,室内一片沉黑,“来年再守,岁又不止一年。”

方明珏闭上眼,耳听着萧乾爬上床,钻进被窝的动静,心中却漠然地想,岁不止一年,只怕你许我,唯此一年而已。

次日大年初一,一大早宫内便忙碌起来。

宫宴不同其它,隆重至极,萧乾早早被挖起来,带着霖铃操办。

方明珏恍然起身,醉意早就散了。只是回想起昨夜荒唐,便当了缩头乌龟,头次赖了床,直到萧乾出了颂阳殿,才起身洗漱,去了御书房。

萧乾从未接触过这般繁琐的事宜,本以为十月初十皇后生辰已够恶心人了,未成想年下宫宴有过之而无不及。

诸多规矩讲究得恨不能让萧大将军掀了棺材板,把南越的开国皇帝给揪出来揍一顿。

从早忙到晚,甚至连徐慕怀都被揪出来帮了把手。

宫宴准备妥当,夜色间,众臣入宫。

女眷照旧被安排在楼阁之上,许是有徐慕怀个妖艳贱货挡在前面,萧乾这边便冷清许多。

这正合他意,喝着小酒垂眼看底下的小皇帝,萧大将军觉着这样的宫宴才美滋滋。

遗憾的是,终究不能同桌用膳,他特意吩咐上菜将小皇帝喜欢的放到近前,也不知御膳房照做了没。

心里杂念纷繁地想着,萧乾视线一掠,忽见一位命妇身后带来的侍从对他使了个眼色。

萧乾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起身。

“娘娘有何吩咐?”霖铃轻声道。

一众视线聚拢过来。

萧乾洒然一笑,摆手:“无须管本宫,去趟茅房。”

一帮命妇吃了苍蝇似的遮掩着眼底嫌恶的光,显然是不晓得这么个难登大雅之堂的货色怎么就成了一朝之后。

萧乾背着手,出了阁楼,溜达到旁边灯火昏暗的一处小花园中。

花园假山后,靠着面白漆斑驳的墙,镂花的窗格印下沉沉的灯火。

萧乾听见身后动静,转身,见那侍从自阴影里现出身形,恭敬行了一礼,将一封信递出来,低声道:“皇后娘娘,杨将军来信。”

萧乾接了信,展开一看,心里一沉,面上却笑了:“下毒?将军竟如此看得起本宫。要知,皇帝膳食,本宫可无权置喙,更伸不进一根手指头。”

侍从也微微一笑:“娘娘无须担心,主子早有设计,非是动膳食。”

“那是?”萧乾疑惑。

侍从掏出一个纸包递过去,“此乃清风散,无色无味,也并不要人性命。娘娘只需将其掺入香炉之中便可。”

“不要人命,下来作甚?”萧乾面上更疑,闪过一丝冷笑,“你莫要诓我。若皇帝真死了,你等无事,第一个死的便是本宫,这买卖本宫可不做。”

侍从似有了些不耐,道:“娘娘不必惊慌。这清风散并无毒性,只会令人夜生梦魇,日渐恍惚,性情暴躁。久而久之,便会自然而亡,绝难怀疑到娘娘身上。”

他见萧乾面露犹疑,缓了口气,又安抚道:“主子早已万事俱备,只欠娘娘这一股东风了。娘娘,主子大事将成,您的好日子,也便到了。便是兵行险招,又何尝不值?更何况,宫中娘娘已成势力,这等小事,自当手到擒来。”

威逼利诱,又附上一个不轻不重的马屁。

杨晋的手下,果然都调.教得甚好。

萧乾心里冷笑,将那包清风散收了,低声道:“本宫只试一次,不论成与不成,且莫怪我。”

“娘娘出马,自然马到成功。”侍从含笑道。

萧乾冷笑一声,甩袖走了。

这假山与白墙的阴沉间,又复寂静。

窗格的灯影被一只锦靴踩在脚下,墙的另一面,方明珏静静地站着,肩背压满了沉沉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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