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的那天朕发现自己是反派(377)+番外
不知怎么,傅平安有点不敢看洛琼花的眼睛。
她于是望着院子里的结香树,它已经结了花苞,也不知是谁,把它的枝条打了结,大概是某个在期待好姻缘的宫人吧。
一只温暖的手捏住了她的脸颊,傅平安惊讶回头,洛琼花从没对她做过如此失礼的动作。
那手上甚至用力了些,终于叫傅平安感受到了一点疼,但她亦没躲,只茫然道:“……疼了。”
洛琼花松了手。
她认真地盯着傅平安的眼睛,道:“所有没有发生的都是故事,而故事就是故事,你看了这个故事?”
傅平安摇了摇头:“没看过。”
洛琼花笑了:“那别看了,一听就不是好故事。”
灿然的笑容浮现在略显消瘦的面孔上,傅平安在这一刻觉得自己的心非常宁静。
但是环境突然不宁静起来,大约是因为她们在外面太久了,常乐大哭着找了出来:“阿娘……阿母……好狗狗……”
看见两人就在门口,她抱住洛琼花的腿:“饿饿。”
洛琼花道:“……睡之前不是刚吃过?”
她掰开领子看了眼常乐藕节似的脖子。
“不行,不能再吃了。”
傅平安笑着把常乐抱了起来:“可以喝点奶嘛,这样才能长高……”
这般说着,抱着常乐牵着洛琼花,走进了温暖的房间之中。
……
太后的葬礼令很多事都积压到了年后做,也令许多民间的嫁娶都挤到了第一年。
霍平生和沈卓君本来就打算在正月里办婚礼,结果因为服丧没办成,后面重新挑日子,除开重要的公务和节日,婚宴只能挑在了秋天。
但秋天也未必不是好选择,今年述职,轮到了陈宴,于是陈宴和宋霖刚好回来,赶上了霍平生和沈卓君的婚礼。
新晋的忠武侯霍平生无疑是最近最亮眼的新秀,她的婚礼甚至迎来了天子和皇后的莅临,虽然两位很快离开,但毫无疑问已经让忠武侯的身份更加特别起来。
就算有些诸如她的夫人好像是薄家罪裔的消息,在这样的盛宠之下,也只能悄悄在私底下流传了。
陈宴一到魏京,还没来得及述职,先参加了霍平生的婚礼,婚礼上和阿枝薄孟商坐同一桌,一开始颇有些尴尬,但一个对视之后,又忍不住笑起来。
她看着宴上薄孟商帮阿枝除鱼刺挡酒,阿枝替薄孟商整理衣领发髻,只一餐饭的功夫便发现两人是恩爱异常,后来遇上王霁一家,难免调侃道:“当初是我既没眼光心眼又小,确实是我错了。”
王霁便笑看着不远处的宋霖,使眼色问:“那你现在还继续犯错么?”
陈宴浑身一僵,不说话了,宋霖刚好过来,好奇地看着她,道:“你喝了多少?怎么满脸通红?”
陈宴道:“……毕竟是大喜的日子。”
宋霖斜睨道:“又不是你大喜。”
陈宴沉默着又喝了一大杯酒。
听说这是御赐的好酒,入口辛辣,入喉却顺滑,回味甘香,令人不忍释杯。
宴席结束便难免喝多了,被管家扶着上了马车,宋霖也是大醉,没找到自家的马车,便也上了陈宴的,两人滚做一团到了陈家,下了马车,勾肩搭背地说着还要喝,又喝了两坛,终于倒在了院子里。
此时月上中天,陈宴趴在桌子上看着身边的宋霖,晕晕乎乎,分成了三个,陈宴伸手去抓
,抓住一个,觉得天有点冷,顺手搂在了怀里。
这几年,她和宋霖名义上是同僚的关系,朝夕相处,难免亦有情难自禁的时候,有那么一次,宋霖来了信又没吃药,她们院子小,信香往外飘,陈宴只好临时标记了她,醒来后陈宴对她说:“我们在一起吧。”
结果被拒绝了,宋霖甚至可以说是黑了脸,推开她说:“你说不行就不行,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你把我当成什么?”
陈宴愕然,而宋霖有整整半月没同她说话,最后实在是有公事上的事,才忍不住说话了。
她就也不敢提这茬了,担心宋霖讨厌她。
她想宋霖可能是生气了,自己拒绝了那么多次,或许是需要告白更多次——假如宋霖还喜欢她的话。
天旋地转的,她躺倒在了床上,身上发烫,带着露水的地面微凉,刚好适合躺着,她又转过身去,看见宋霖看着她,眼中水波粼粼,盛着今夜的月亮。
金秋十月,满院都是桂花的香,她依稀闻到了别的香,但是头晕目眩,分不清了,只是凭着本能靠近,甜香扑鼻,嘴上衔住了什么,像是带着露珠的花瓣,软而嫩,甜而香。
昏天黑地,美梦一场。!
第二百三十三章
清晨的阳光让陈宴迷迷糊糊睁开眼。
一张明艳沉睡的面孔就这样印入眼帘,长发凌乱,被汗水沾湿,蜿蜒流淌在雪白的皮肤上,脑海中便开始飞快地回闪昨夜的场景。
那些滚落在地的酒杯,淋漓洒下的酒液,映着月光的窗格白的像雪,但手中的臂膀更是盛雪,带著清甜的香,钻进鼻腔,直入大脑,恍恍惚惚,不知疲惫。
脸上发烫,因想起昨夜有多么荒唐与不知节制,以至于此时手臂仍旧发酸。
想到此节,才发现手臂原来被宋霖枕了一夜,指尖微麻,又不忍抽出,便侧躺着继续看着对方,直到目光下移,看见颈后一片红痕,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啊”地轻呼出声。
宋霖便被这声吵醒,不耐道:“叫什么叫。”
睁开眼,看见明显是没穿衣服的陈宴,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她喝得太多,头疼得厉害,以至于对昨夜没什么印象,但光看眼前的场景,便能猜出是发生了什么,可以说是得偿所愿——但是不记得!
心里不禁产生了一点遗憾,就在此时陈宴却伸手抚摸她的脖子,随后轻声道:“抱歉……我……”
宋霖意识到什么,亦是摸了下,手掌刚好覆盖住陈宴的手背,轻轻一触,便明白了。
她们结契了。
很难说这是什么感觉,但是比起从前,眼前这人似乎距离她更近,气息对她来说也更加迷人。
昨夜……不知是谁先动得情,但醉酒之后,只余本能。
宋霖不禁怔怔发呆,陈宴以为她后悔,登时手足无措,好半天挤出一句:“眼下感觉如何?”
她是想问宋霖此刻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宋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没印象了,要不……再来一次?”
陈宴:“……”
目光不觉落在对方微露的肌肤上,瘦削的肩颈和紧致的腰肢,口中一干,咬唇低头道:“我们成婚吧。”
宋霖脱口而出:“不要。”
“为何?”
“我才要问是为何,你想对我负责?”
陈宴迟疑。
不全是,但多少有这方面的原因。
宋
霖了然,昂首道:“所以没必要,你若是因为可怜我才和我在一起,那大可不必。”
陈宴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