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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总裁同居的日子(63)+番外

第二天,程青州听着闹钟醒来,惊喜地发现雨竟然真的停了。

金色的阳光照耀大地,碧空如洗。

程青州从床上爬起来,读了几篇英语作文,洗漱,吃早餐,出门。

第二天没有第一天那么紧张。

但理综试卷发下来之后,他有些傻眼。考卷的难度比平时模拟考的难度要大很多,几乎是从第一道题就开始难起。程青州被题目难得有点崩溃,几乎想要放弃,尤其是连续遇到三道算不出结果的题之后。就在这个时候,教室另一边忽然传来一声抽噎。程青州一愣,没忍住扭头看了过去,一个女生竟然哭了。

监考官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异样,匆匆下去询问。

那个女生摇了摇头。

程青州心中不禁浮出一个猜想,这个女生不会是被题目给难哭了吧?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也经常听班上的同学说有人会在高考的考场上被题目难哭。

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

这让他不禁有些心慌。

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心态平稳,继续算题,实在算不出来的就放弃,直接看下一道。

直到所有的选择题全部算完之后,回头一看,将近三分之一的题目都根本没有头绪。

他填答题卡的时候,手忍不住发抖。

垮了吗?

程青州额头上浮出一层密汗。

但他不敢让自己陷入这种自我怀疑的情绪。他一边自我怀疑,一边继续做题,想着能做出来多少是多少,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密,答题卡上的空白越来越少。

考室里出现了些微的躁动。

似乎又有同学因为做不出题而情绪烦躁。

程青州忍住了好奇,让自己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前的试卷上面。

镇定!

最后十五分钟的提醒铃响。

程青州崩溃地发现自己竟然还有三个大题没有做。

他脑子一震,差点没缓过来。

没事没事,实在不行就放弃。他心里面这么跟自己说,直接放弃了每道大题的最后一问。大题的最后一问一般运算量都极大,他没有时间。程青州加快运算的速度,最后鼻尖已经因为激动要把草稿纸给划破,他心中仿佛被纵队追逐,命悬一线的紧迫感逼着他处在狂热与冷静的矛盾之中。

“铃——”铃声响了。

高考不比平时,铃声响必须停笔。

哪怕答案没有填到答题卡上也必须停笔。

程青州松开了笔,身体往椅背上一靠,如同脱力一般,脸色发白,脑门上全是汗。

头顶的吊扇吱呀吱呀地转着,源源不断地把风送下来。

终于考完了。

但,也考砸了。

这一刻程青州很清楚地知道这一次理综达不到他预期的分数。可是他却一点儿也不觉得伤心,他觉得自己真的尽力了。就这样吧。

忽然,一阵哭声毫不掩饰地从他的右边传来。

程青州惊讶地转头看过去,瞪大了眼睛。

刚才那个女生这时趴在桌子上面,嚎啕大哭,肩膀一耸一耸,十分剧烈。

教室里除了她的哭声,只有监考老师收卷的声音。

大家都沉默地看着她,心中大抵是兔死狐悲的难过。

程青州忽然感慨,他已经是很幸运的了。

·

中午,食堂。

程青州来到昨天坐的那张桌子,找到了周静。

周静的考室在一楼,她先来占座。

程青州走过去,发现周静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程青州心想估计也是被理综给难到了。

整个食堂的气氛都跟昨天中午不一样。昨,今天则是考完理综。

程青州坐下来,与周静面面相觑,相视一苦笑。

周静说:“吃饭吧。”

程青州嗯了一声。

理综不管多难,不管考得多砸,总而言之都已经考完了。下午还有一门英语,无论如何,现在还不是他们可以崩溃和抱怨的时候。

中午周静没有回寝室午休,而是跟程青州一起到图书馆去休息。

只不过程青州趴在桌子上休息,周静却戴着耳机听英语,似乎是想熟悉一下感觉。

下午,两个人一起出发去考场,分开时,互相道了声加油,奔赴各自战场。

所幸英语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定。题型稳定,难度稳定。程青州做完整套试卷,没有任何意外的感觉,该做的都做了,能做的也都做出来的,做不出来的,能够用出题规律摸索出答案的也摸索了出来。高考为了防止学生蒙答案,一般而言都会把答案选项的出现次数平均化,比如阅读题五道题的答案选项,ABCD至少各有一个,最后一个随机。按照这个规律,程青州有把握自己可以蒙中三道题,也就是六分。尽管只是六分,程青州也觉得是自己赚到了。

当终考铃响,英语科也收卷,程青州抬头看向窗外的夕阳,心想,终于考完了。

楼上忽然传来一声激动的大喊。

也不知道是哪个考生这么兴奋。

程青州却很能理解他的心情。

这种奋战了许久、终于结束的激动。他还只是奋战了一个学期,对于很多同学来说,他们是奋斗了一年,两年,三年,乃至六年,十二年。对于中国绝大多数学生来说,高考都是他们绕不过去的那一道坎,所有人多必须面对,也恰恰因为所有人都必须面对,高考之于他们的意义、压力就像是人生当中真正的che:n-g人礼,每一个人都必须要经历的che:n-g人礼。

·

程青州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忽然听到楼上接连响起好几声欢快的喊声,有人唱歌,唱《年轻的战场》,也有人唱《嘻唰唰》。考试的时候,这个地方就像一个巨大的坟墓,安静森严得可怕,考完后,夕阳落下来,鸟雀拍着翅膀飞过,橘红色的夕阳照在他们的脸上,宛如一曲《欢乐颂》在送别这一群即将离开高中校园的毕业生们。

程青州回头看了一眼校园,楼还是楼,树还是树,那些青涩的脸庞还是那些青涩的脸庞,可是他马上就再也不是校园里的他了。他忽然觉得难过,忽然有些想哭。

周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她的脸上扬起有些疲倦的笑容,夕阳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看上去比平时更加温柔、恬静。

她问:“考得怎么样?”

程青州摇头,“英语还行,理综血崩。”

周静说:“我跟你一样。”

程青州和她往校门口走,说:“我和你不一样啦。”

学霸的“考砸了”和学渣的“考砸了”怎么可能是一个概念。

周静笑而不语。

她的脸上有隐秘的忧伤,但是程青州没有看出来。

“也不知道宋泉考得怎么样。”程青州说。

他和周静在校门口分别。校门口聚集了很多家长,他们都在翘首张望寻找自己的孩子,程青州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老黄。

他掏出手机,正准备给老黄打个电话,程庇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程青州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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