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庇:“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周可恬愤怒地吼:“好,你的耐心有限,我走!”
顿了一下,程宇凡吓得大喊:“妈,你干嘛?”
周可恬:“你没听见吗?你爸不要我们了!我们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程宇凡吓得哭了,“妈,爸爸没有不要我们!我们不要走!要走也是程青州走,我们不走!”
外面哭声骂声交织在一起,十分刺耳。
屋子里面彻底暗了下来。天黑了。程青州重新坐回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奉朝英,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接我啊?
·
夜色如墨,灯火如星,一辆黑色的奔驰如猎豹行驶在车流当中。
后座,奉朝英脸色阴沉地打电话。
“奉总,我们调取了三中门口的监控录像,程青州确实是被他爸爸带走了。”邹庆在电话里说,“程庇家的地址我刚才已经发给了您。”
车窗外流走的路灯从奉朝英眼眸里划过,安静中透出一丝冷酷。
他说:“你去查一下程庇身边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另外,你叫些人到程家门口等我。”
邹庆立即明白了奉朝英的意思,他答:“好的,奉总。”
从机场到程家要穿越一座P市。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车子才停下来。
邹庆亲自带队守在程家三百米开外,见到奉朝英的车,邹庆立即小跑过去。
奉朝英放下车窗,说:“带人进去吧。”
邹庆脸色一愣,问:“奉总,咱们就直接这样冲进去吗?”
奉朝英点头。
邹庆脸色有些犹豫,“咱们这样算不算强闯民宅啊?”
奉朝英声音十分笃定,说:“你告诉程庇,程青州是我的人,以后离程青州远一点,他不敢报警。”
邹庆听到自家老板这么说,心头再怎么犹豫,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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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州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看着天花板。
门外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房间里又恢复了一片安静。
程青州皱起眉,小声嘟囔:“奉朝英,你不会让我留在这里过夜吧?”
“你要是让我留在这里过夜,你明天就别想让我上你的床了。”
他一个人碎碎念。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声。
“你们是什么人?”程庇厉声吼道。
程青州猛地从床上跳起来。
来了!
他惊喜地跳下床。
邹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程先生,好久不见。”
果然是他!
程青州打开房门,喊:“邹秘书,我在这里!”
他朝外面跑去。客厅里,邹庆带着十几个人与程庇对峙。
程庇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多了一分忌惮。
邹庆对程青州微笑着点头,说:“程少爷,我们老板吩咐我来接你,你收拾一下,跟我们回去吧。”
程青州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没有要收拾的。”
他跑到邹庆身边,小声问:“奉先生回来了吗?”
邹庆冲他点点头。
程青州激动地问:“他在哪?”
这时,程庇的声音忽然说道:“邹秘书?你到底是谁的人?”
程庇已经想起来,这个邹庆就是上一次在学校里带着校长来阻止了他、并且出言讽刺了他的那个男人。
他忌惮地看着邹庆和他身后的十几个人,刚才邹庆按响了门铃,门卫问他是谁,邹庆说是来找程总谈生意的,门外把他放进来后,他身后就出现了这些人,把院子里的几个保镖全部制伏并强闯了进来。这么些人一看就组织有素。程庇厉声说:“你们这样强闯进来,不怕我报警吗?”
邹庆还没有说话,程青州抢先说:“你敢报警吗?你叫人强行绑我回来,之前还把我赶出家去,你要是敢报警,我就敢把你这些事说出去,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做生意。”
程庇脸色铁青。
邹庆一愣,心想,原来奉总说的不敢报警是这个意思吗?
他还以为是程庇听到奉总的名字就不敢报警呢。
邹庆心虚地看了程青州一眼,又狐假虎威,笑着说:“程先生,我家老板让我给您带句话,程少爷是我家老板的人,以后你最好离他远点。”
“哦,对了,忘记跟您说了,我家老板姓奉,奉朝英。”
程庇震惊地看着邹庆和程青州,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邹庆带着程青州出了程家,小声说:“青州,我刚才装得还不错吧?”
他冲程青州眨眨眼睛。
程青州着急地转头四顾,问:“奉朝英呢?”
一着急,连奉先生三个字都不说了。
前面,奉朝英站在一辆车外面,安静地看着他。夜色之中看不太清楚他的脸,但程青州却一眼认出来是他。
程青州惊喜地跑过去,当众抱住了他。
“你终于来了!”程青州大叫,“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了好久!”
第104章 . 小猫一样(第二更!)
直到这一刻,他才切身感受到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
奉朝英低头拍拍程青州的背,眼睛里透出温润,说:“抱歉,我来晚了。”
程青州抬起头,眼眶里泛出泪花,“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其实是在撒谎,他很笃定奉朝英肯定会来。
奉朝英牵住他的手,说:“走吧,我们回家。”
离他们两米远的邹庆看到眼前这一幕,震惊得眼睛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牵牵牵牵牵牵……牵手了?!
邹庆满脸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手都不知道该往哪个地方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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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钟后,他们回到了市中心的小别墅。
奉朝英没做停留,直接带着程青州进了房子。邹庆在小区外面遣散了众人,一脸难言之隐地望着这片地价高到让他想塞回娘胎回炉重造的高档小区。
所以说,奉总和程青州两个人的关系——
邹庆嘴角一阵抽搐。
难道小程以后真的要变成程少爷了?
这小半年来邹庆一直在帮奉朝英给程青州送这送那,但邹庆一直以为程青州只是奉朝英的某个亲戚,毕竟这两个人年龄悬殊也太大了,一个二十八岁,一个十八岁,十年的差距。
恋爱?
他忽然想到了曾蜜对程青州总是表现出若有若无的敌意,明明后来也没怎么再见过,却时常装作不经意地提起他,打探情况。
那会儿他只当曾蜜是想太多。
现在回想,天呐,女人的直觉!
邹庆莫名感到一股悲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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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吃晚饭吧?”进门后,奉朝英问。
程青州嗯了一声,“被带回去后,他们一直在闹,没有吃。”
奉朝英脱下西装外套,露出穿着白衬衣的结实身躯。他解开袖口将衣袖撸到肘部,说:“我叫厨师来做饭,你先去洗个澡吧。”
程青州哦了一声,却不动。
奉朝英微微蹙眉,“怎么了?”
程青州瘪瘪嘴,走到奉朝英面前,伸手抓住奉朝英的一只手,说:“我想待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