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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众叛亲离三年后(13)+番外

我恍然大悟:“对啊。”

年轻人愣了这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倏地握紧掌心:“你不是神使。”

带路人不安地唤他:“神子……”

年轻人充耳不闻地盯着我:“你就是祂本人。”

帝国官方通用语里的“他”、“她”、“它”、“祂”是不一样的词,这里的语言也沿袭了这个特点。

所以我一瞬间就听懂了他的意思。

但我怎么可能承认!

我不怕羞耻的吗!

于是我冷酷地说:“不,我是神使。”

……靠,这并没有少羞耻一点好吗!

年轻人又看我好一会儿,突然狡黠一笑:“好,那就算你是神使吧。”他说完,朝带路人摆摆手,“我来带领这位神·使去大殿视察,你不用跟过来。”

小崽子好奇地仰头盯着年轻人看了半天,这会儿拉拉我的袖口。

我低头看向小崽子,见她用口音告诉我:“我听过他的名字,他是七国最厉害的人。”

好,我对这个世界现在的武力巅峰有认识了。

我得轻拿轻放着点儿。

“你想看什么?”年轻人走进大殿,他并不像是那种刻板印象里的神子,反而显得有点吊儿郎当,“是不是好奇你的脸……哦不是,你主人的脸是怎么被发现的?”

他明显搁这儿挤兑我。

但我是什么人,我经历过什么!我连软弱的同情心都还没从黑猫那里拿回来呢!

于是我面无表情:“对。”

“当然是神的画像啊。”年轻人说着,示意我看向一个被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地方。

我跟随他的指使看去,被那里富丽堂皇的装饰辣了一下眼睛,才看见众星捧月一样被供奉在装饰正中央的一张残缺相片。

——是我从帝国皇家学院毕业那天拍的照片。

因为急着出任务,我没来得及和整个年级一起拍集体照,只和同小队的人在出发前留了一张合影。

“至于相片里的其他人,”年轻人说,“学者们经过对神典残片的研究,分成两派观点。一派认为是神在人间行走时的同伴,另一派则认为是……”

他还没说完,我已经探身抹掉了照片边缘那大半张令人如沐春风、但令我作呕的帅脸。

原本就残缺的相片从边缘又溅起一点火星,烧成了更小的一块。

年轻人眼睛也不眨地说:“是背叛了神的败类。”

“您不把照片回收吗?”以利亚问。

我侧头看了看黑猫,用眼神质问它我的照片为什么会流传下来。

世界都毁灭重生了!

黑猫:“……”它用眼神回复我。

虽然我也没看懂,但它一副自己很无辜的样子。

啊那怎么样,不然还怪我啊?

“你想把画像带走吗?”年轻人突然问。

我回过头看向他:“你不阻止吗?”

“物归原主,很合理吧。”他耸耸肩。

我想了三秒,决定有话直说:“……这是道陷阱题吗?”

年轻人扬起眉,有点诧异的样子:“你说话比我还不拐弯抹角啊……哦,果然是因为太强了,没什么需要顾忌的吗?”

“是啊,”我诚实地说,“就算把这里全变成废墟,你们无家可归,我的良心也不会痛呢。”

虽然我不杀人吧,但是毁坏建筑物还是很随意的。

“那我修改一下,”年轻人投降地举起双手,退让道,“你既然是神使,取走神的东西、归还给神,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我觉得合理。

所以我直接把剩下的小半张相片也烧了。

谁让上面的我还穿着帝国皇家学院的制服呢,看了就烦。

“那些人果然是叛徒吗?”年轻人问,“是神毁灭世界的原因?”

“不,”我说,“世界毁灭,只是因为世界到了该毁灭的时候。不是因为单个人,也不是因为……神。”

年轻人脸上露出一点若有所思似的表情。

我又往里走了几步,看见了所谓的神器,一块锈金属片:“……以利亚,这是什么?”

“根据扫描分析的结果,是您用过的一款粒子切割匕首。”

“同款还是我真用过的?”

“匕首底部有少量磷化钙残留,符合您有一次把‘夜明珠’镶嵌上去觉得比较酷炫的行为。”

我:“……”

我还干过这中二事吗,我都忘了。“这种事不要记这么清楚。”

“已从您的黑历史中删除编号0024。”

“……”编号都拓展到四位数了??

我强行转移话题:“这个神典又是什么?”

以利亚:“看起来是一本日记。”

我头皮都要发麻了:“我没写过日记吧??”

“不。”以利亚说。

太好了,我松了口气。

“看起来是太子殿下……我是说,最后一任皇帝陛下的手记。”以利亚说。

我沉默了三秒。

毁灭吧这个新世界。

黑猫蹭地跳下按住我伸向“神典”的手。

小崽子在旁天真无邪地问:“这个神典有多少学者研读过啊?”

年轻人看了看我,摊手:“能倒背如流的大概就有二十七个吧。”

我:“……”

毁灭吧这个新世界!!!

“那你觉得毁灭后重生的世界应该是什么样?”年轻人观察着我的脸色,“你应该……是第一次来看这个世界吧?觉得满意吗?”

我不由低头看了眼小崽子。

那我就有点好奇这个年轻人能不能通过我小屋外的心灵屏障了。

“神典的最后一章写道‘我必须去找她,去她的隐居小屋外摇尾乞怜。’”年轻人念道,“所以,祂真的住在隐居小屋里吗?”

我幽幽地问:“你就是那倒背如流的二十七个人之一吧?”

年轻人摸了摸鼻子,强词夺理:“我不会倒背。”

我不再理会他,转头把日记毁尸灭迹,连一点灰烬都没有留下。

“要不要去外面看看福利院?”年轻人突然说,“我认为观察一个文明,没有比观察他们的幼年体过得怎么样更适合的办法了。”

我有点好笑:“幼年体?你几岁了?”

“十七岁,”年轻人不解,“我脱离幼年体很久了。”

我低头看向小崽子,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们呢?”

小崽子眨眨眼:“十三岁成年啊。”

我痛心疾首:时代变了!

“那你几岁了?”年轻人问。

“你知道最大的数字是多少?”我反问。

年轻人说:“万万。”

“差不多。”我说。

听得入神的小崽子一个不注意,脚下顿时平地摔。

我无语地转身把她提起来拍掉灰尘。

小崽子哭唧唧地抹掉一点掉出来的珍珠,反手藏进随身携带的小口袋里。

转过头时,我才发现年轻人一直盯着我们看,但他什么也没说,而是伸手去拿了那把“神器”,问我说:“那我能用这个吗?以前他们都说这是神的东西,我不能拿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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