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儿奴大佬早夭的闺女(104)
“他娶的不是姨娘,是可供他赏玩虐杀的牲畜。纵使是妾,也是人生父母养,她们迫不得已入府,不曾逃跑,何故还要遭受比杖毙更惨的死法?”他看向震惊的金掌柜,继续道:“我与赵家虽然断亲,但自幼同小妹亲厚。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赵老二枉顾亲妹性命,执意将她嫁给这个畜生,但我这个大哥却不能不管!”
金掌柜慌了,喝道:“你胡说,我的家事你如何知晓?”他虐杀那些妾室后都妥善处理过了,金府上下也守口如瓶,旁人不可能知晓的。
“我胡说?”赵凛步步紧逼,“那你说说,缘何你时常娶亲,府里始终只有十八个姨娘?其他的姨娘都去哪里了?”
金掌柜狡辩:“我金府又不是善堂,不听话或是年老色衰的都发卖了。”
“是吗?”赵凛嗤笑,“那要不要让官差去金府的后花园挖一挖,看看有没有尸骨?”
众人哗然,不可置信的看向金掌柜。纵使妾同货物,可买卖,但也不可以虐杀啊!这人多半是心理变态!
不少民众开始辱骂金掌柜,一群专业看热闹的都忍不住砸臭鸡蛋了。
“肃静!”胡县令眉眼也冷了几分,看向金掌柜:“你可有话说?”
金掌柜内心剧震:他虐杀了那么多人,就埋了一两具在后花园滋养那株牡丹花,怎么又被赵凛知晓了?
他能掐会算吗?
镇定,震定,打死也不能承认。管家就在大堂外,他肯定回去处理尸骨了。他抬头,目光坚定的回话:“县令大人,这都是污蔑。家中夫人和十八房小妾都可以作证。草民平日里吃穿用度都不曾亏待她们,更别提虐打了!”
胡县令用力拍了两下惊堂木,朝官差道:“立马去把金府的夫人和十八房小妾带到。”
官差领命去了,很快十九个女人被带到了公堂之上。她们或高挑或玲珑,或秀美或寡淡,但无一例外都低头顺眼,毫无生气。
像皮影里的提线木偶。
十九个女人齐齐跪下,磕头,等着询问。
胡县令:“堂下妇人,本官问你们,金鹏程平日里对你们如何,可有虐待打杀你们?府上可有出过命案?”
十八个女人又齐齐摇头:“禀大人,我家老爷待我们很好,吃喝用度不曾苛待,也没有虐待打杀。”
金夫人也木讷的附和:“府中不听话的妾室都是妾身做主发卖出去了,夫君他很好,还给她们寻了好人家卖。”
金掌柜得意:那些女人都被他打怕了,甚至对他产生了依附之情。只要他在场,压根不敢说他的半个不字。
“县令大人,您听,她们都可以为草民做主啊!草民冤枉,赵秀才如此诬陷草民不过是为了逃避责罚!请您秉公处理,上报朝廷革去他秀才身,杖责三十,关入大牢,让赵翠香入金府做妾!”
舆论又开始反转,赵宝丫急了,趁着守门的官差不注意,从木杖下面直接钻了进去。官差大惊,连忙呼喊:“小孩,回来!”蓝白猫撞到追赶的官差脸上,然后喵的一声跳开。
赵宝丫直接冲到公堂上,堂上的官差要过来拦。赵凛连忙把她拉到身后,心里紧张,面上却淡定请罪:“大人恕罪,这是赵某闺女,担心我才会冲进来的。”心里重复一百遍,看不见丫丫,看不见丫丫。
保佑胡县令耳聋眼瞎,看不见如此乖巧可爱的丫丫。
而坐在堂上的胡县令却在想:这孩子果真脏啊!头发像鸡窝,脸上全是灰,身上也沾满了泥土和草屑,怪不得宝珠不要她玩。
看来还是他家千金有先见之明。
他挥手示意官差退下,小宝丫很懂事,规规矩矩的跪下磕头,撅着嘴气呼呼道:“县令大人,金老头说谎!他杀了好多姨姨,他床底下还有好多头骨,他每次杀姨姨都写下来了,本子就放在床头的瓷枕里面。还有还有,池塘里也有骨头……”小团子恨不得把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
她越说越多,金掌柜面露狰狞:“死丫头,闭嘴!”
他就是享受虐杀时的快感,想长久的留住那种滋味,才写了日记,时时拿出来回味。这件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小娃娃从哪里知道的?金掌柜越想越心惊,扑过去想捂住她的嘴。
赵凛眼神一凛,刚要钳住他的手,一直安静的金夫人突然暴起,一头将金掌柜撞倒在地。然后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呜咽着大喊:“你又想伤害我的玲儿?不许你杀我的玲儿!”
“呜呜呜,她才那么小,她什么也不会说出去的。你别杀她,夫君,求你了,你别杀她!”
金掌柜猝不及防被掐得翻白眼,伸手去推女人:“疯婆子,起开!咳咳咳,你胡说八道什么?”
现场乱成一团,几个官差连忙伸手去拉魔愣恐怖的金夫人。金夫人被拉开,一回头又牢牢抱住小宝丫,紧紧搂住她流眼泪:“玲儿乖,不怕,娘保护你!娘这次绝对不会让你爹杀你的!”
现场很安静,赵宝丫迟疑了两秒也伸手抱住她的脖子,女人瞬间泪如雨柱,自说自话:“玲儿乖,娘对不起你。娘早该报官把你爹杀姨娘的事说出来,这样你就不会死了。”
金掌柜捂住脖子面如死灰!
“她胡说,她是疯子,她疯了!”他指着金夫人,朝胡县令道:“大人,她疯了,一个疯女人的话怎么能信?虎毒不食子,我怎么可能杀自己女儿。大家都知道,我女儿是六岁那年从树上摔下来,摔死的!”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胡县令的脸色也不好起来。
赵凛冷冷道:“不过是一个母亲下意识保护女儿的动作,怎么就疯了?”
原本抱住赵宝丫的金夫人突然回头:“我没疯,你杀了人,杀了好多人。”她站起来,冲到那群跪着的女人身后,把其中一个姨娘的外衣拉了下来。那姨娘雪白的背部伤痕累累,跪在那啜泣。
“大人,他杀人了!”金夫人不断重复,“他杀了姨娘,还杀了玲儿。呜呜呜,大人,请您为玲儿做主啊!”金夫人跪倒在地,这么多年郁藏在心中的结终于吐了出来。
其余女人也跟着哭起来,哭声越来越大,都带了颤抖。顿时整个大堂上,哀声一片,凄楚难当。围观百姓中的女子也被感染,有人甚是跟着哭了起来,再也忍不住开始咒骂金鹏程,手里的烂菜叶子不由分说的往他身上砸。
守门的官差都不想阻拦了:人渣!
胡县令一拍惊堂木,看向连连躲避金掌柜,目光如炬:“金鹏程,你还要如何狡辩?”
金掌柜往前蹭了几步:“县令大人,冤枉啊,冤枉!定是这群娘们嫌草民老了,想害死草民!”
胡县令大喝:“不见棺材不掉泪!来呀,派两个人去金家把床底下的头骨和床上的瓷枕都拿过来,本官倒要看看他如何抵赖!”
金掌柜彻底慌了,老脸松垮,瘫在公堂上惶恐不安,求助的看向师爷。师爷把脸撇向别处,压根不想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