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儿奴大佬早夭的闺女(313)
赵凛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郑翰林道:“赵监院放心,国子监处处都有童子看守,赵姑娘无事的,我们继续交接吧。”
赵凛点头,两人往屋内走。然而,才交接到一半,童子就匆匆来报,说是赵姑娘那边出事了。
赵凛话都没听全就冲出去了,郑翰林吓了一跳,边往外走,边问童子:“出何事了?”
童子:“小的陪赵姑娘去藏书阁没多久,就陆陆续续有公子偷偷溜进去找赵姑娘攀谈。公子们瞧着赵姑娘可爱,就拿了许多东西给赵姑娘。赵姑娘同他们熟了,就说起话来,然后就说起苏公子给陆公子起外号的事,又说陈公子在背地里和司业告花家小公子的状,还有李家公子上骑射课摔了,是陈家公子干的……后来,诸位公子就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郑翰林满头大汗:“赵家姑娘从哪里知道这些公子们的事?”
童子摇头:“不清楚啊,赵姑娘只说她会算命,是算出来的。瞧各位公子的反应,应该是全说中了。”
还是头一次听说赵家的女儿会算命,还算得这样准!
“赵家姑娘没受伤吧?”
童子:“没,他们一打起来,赵家姑娘就躲得远远的了。只是藏书阁不少书毁坏了,书架也倒了许多!”
赵凛赶到时,藏书阁已经乱成一团,十几个少年扭打成一团,各个脸上挂彩。而他家的闺女远远的坐着,抱着猫猫悠闲的托腮观看。
看上去还挺惬意,就差捧一把瓜子了。
看到他过来,赵宝丫立刻起身,绕道跑过来,眉眼里都是欢喜:“阿爹,你们交接完了吗?”
赵凛蹙眉,指着地上打成一团的少年问:“怎么回事?”
赵宝丫无辜眨眼,把事情说了一遍。
赵凛:他原还想着如何把六部的老头子请来谈谈心,这下好了,他家闺女一出场。不仅把六部集齐了,还顺带把其他家的公子也扯进来了。
待郑翰林和其他五经博士、司业匆匆赶来时,只听见赵凛大喝一声:“全都给本祭酒滚起来,今日参与斗殴的人明日统一请各自的父亲来一趟!”
斗殴的少年们回过神来,看着满藏书阁的狼藉,顿觉大事不好。
郑翰林匆匆走进来,小声劝道:“赵祭酒,各位大人都日理万机,不过是斗殴,罚过他们都够了,不必请各位大人来吧。”
他自认为是在教这位新祭酒做人:国子监祭酒这个职位本就在大业本就无实权,平日里都是仰仗六部和徐首辅的鼻息过活,哪能才上任就摆官威!
诸位五经博士、学正纷纷劝赵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得罪人!
能进国子监的都是京都勋贵子弟,他们与寒门学子不同,大部分是不需要参加科考获得官位的。都是打算在国子监镀镀金,年纪到了靠着自己祖上的荫封推举入仕或是回家继承爵位。
他们平日里只管教学规劝,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请家中长辈都是林博士才干得出来的事。
但也没有一次性请这么多家长的道理!
赵凛肃着脸,摆出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厉声反问:“身为国子监弟子聚众群殴,又肆意毁坏先皇亲自下旨修建的藏书阁哪一项不是大事?怎能小事化了?本官既然任了国子监祭酒一职,就断然不许国子监任何一人违反国子监学规!”
“为官者修身齐家,自己孩子品行都不管如何能治国平天下,就算再忙明日也必须来一趟!”
他本就生得高大威猛又声如洪钟,虎着脸掷地有声的一番话吓得一众斗殴的公子忍不住瑟缩后退:娘啊,新来的赵祭酒看来是个严厉容不得沙子的,看来他们好日子到头了。
郑翰林:这赵祭酒还有两幅面孔,先前可硬是要逆着国子监的规矩,让他家女儿进来参观的。
诸位五经博士、学正、司业们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得,看来这位只是个会读书不懂得变通的!
怪不得才中了状元就被皇帝下放到荆州,破了大案不仅没得个好官职还来了国子监这个一个没油水、升迁无望的破地方!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火是要烧到他自己了!
当天夜里京都十几位官员都收到了被请家长的通知,而由于参与斗殴的人数众多,赵祭酒觉得分两批接待。六部一批,六部以外的几人一批。
早朝时,六部的人参了赵凛一本,说他小题大做,耽误大家时间。
老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慢悠悠道:“让你们去就去一趟,你们除了整日哭穷,好像也挺闲!”
这是在拐着弯说他们哭穷掏国库的事了!
众人不敢再多言,等散了朝,六部的尚书聚在一起往国子监去。路上,几人心情都无比忐忑。
看皇帝今日这态度,明显是在纵容赵凛。
先前好不容易把赵凛弄出京都,没想到他又强势杀回来了。一想到他搅事的本领,六人都头皮发麻,都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赵凛这搅屎棍不会又要搅屎了吧!
第132章 132
六部的几个尚书臭着脸到了国子监, 罗学正苦着脸将人请进了赵凛的处所。陪着小心道:“几位大人稍坐一会儿,喝点热茶,赵祭酒立马就来。”
陆尚书先发作了, 双手叉腰愤怒问:“还要我们等?你们赵祭酒好大的威风,快快让他来, 不然本官不奉陪了。”
其余几位尚书都是臭着脸, 罗学正点头哈腰:“下官这就去催, 这就去催!”说着抹了汗拔腿就跑。
心里觉得这新来的赵祭酒委实不靠谱,这种情况下还让六部尚书等, 不是明摆着找挂落吗!
待会估计会被剥皮拆骨分尸!
六部尚书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花尚书终于不耐烦了, 把冷掉的茶碗一搁, 蹭的站了起来:“不等了!”
娘的,这搅屎棍不看也罢!
其余五人也跟着起身, 就在花尚书走出门口时,赵凛正好捧着一垒书进来。笑问:“花尚书, 多年不见,不叙叙旧急着去哪呢?”
他实在太过高大, 一进门, 整个院外的日头都被挡了个干净,无端给人一股不适的压迫感!
再看那张脸, 笑里藏刀,果然还是一样惹人厌!
花尚书冷笑:“去了荆州多年还没学乖,才回来又想被贬不成?在坐的几位大人都忙得很,没空过来坐冷板凳!”
刑部顾尚书也蹙眉:“赵祭酒, 你若真心为犬子着想让我们来一趟也无可厚非,但晾着人委实过分了!”
其他几位尚书附和:“就是, 我们人也来过了,现在请赵祭酒让开,明日等着被参吧!”
赵凛几步走了进来,越过花尚书和陆尚书,在几人的瞪视中走到主位坐下。然后慢条斯理把手里毁坏的书放下,从中间抽出几本账!本往案桌上一丢,道:“几位大人不凡看看这些账本再决定要不要参下官,要不要继续陪下官坐下去。”
门口的花尚书和陆尚书没动,陈、苏、顾、李四位尚书狐疑的拿起账本翻看。看着看着脸色就大变,花、陆觉得不对劲,也走过来拿起账本翻看,看了几页后脸色煞白,抬头死死盯着赵凛:“你拿这些账本给我们看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