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儿奴大佬早夭的闺女(90)
但千金难买闺女喜欢,况且,闺女和这小男孩投缘,搬过来了今后他去县学,也好有个差不多的玩伴。
“行!”赵凛点头,小男孩眼睛泛出光彩,脸上终于有了笑意,高兴道:“那你们等等,我去拿房契,现在就去衙门公正。”
他着急忙慌的往大门口跑,险些被突起的门槛给摔了。他很快找来房契,和父女两个人去到衙门。
屋子的原户主叫何温言,是大业十年的秀才,死于四年前的大旱,留下病妻幼子。屋主不在了,按道理,应该是女主人出面公正,但女主人病重,只能写了委托书交于幼子。一屋两契,半大的孩子来办确实为难,最后还是赵凛找到赵春喜,让他找了县学里的同窗走关系才把房契办下来。
赵凛给了银子,拿到了房契和钥匙,放在小盒子里交给闺女。
小宝丫捧着那小盒子,小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整个人都透着股兴奋劲。高兴的重复:“阿爹,我们有屋子了!”五年的人生里第一套屋子。
她从前在荒星居无定所,每次被大人强势的驱赶,狼狈的换住持时,她就想要是有个家多好啊。
现在她有家了,有房契谁也不能赶她走的那种。
“阿爹,我们有屋子了!”
她眼圈突然红了。
第45章 45
赵凛抱起她, 给她擦眼泪:“好好的,怎么还哭了呢?”他手粗糙,也不敢太用力。
小宝丫吸吸鼻子, 摇着小脑袋,又破涕为笑:“高兴!”
赵凛捏捏她脸颊:“出息, 咱们家以后还要换更大的房子呢。”
小宝丫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她噘嘴:“快, 我们快回去,我要告诉师父去。”
赵凛想起权玉真的话, 估计待会小团子还要哭一场。
小宝丫回到城隍庙就拉住权玉真说起新买的屋子有多好看, 她奶声奶气道:“宝丫数过了, 里面有四间房, 阿爹一间、宝丫一间、师父一间、阿爹说还有一间要做客房,马叔叔和秦叔叔来都可以住的。院子里有木马、秋千、还有葡萄架哦。”她伸手比划, “那葡萄架有师父的葫芦架一样大。要是师父想种葫芦,我就帮师父把葡萄拔掉。葡萄架下还有石桌凳子, 师父要喝酒吃饭再也不用把小桌子搬来搬去了。”
小宝丫很兴奋,吃饭的时候还在嘀咕, 权玉真边答应边给她夹菜。
她巴不得现在就搬过去, 但阿爹说要找人收拾一下屋子,置办一些家具, 等明日才能过去。
她晚上就抱着装有房契的小匣子入睡,早上起来,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
那不值钱的小模样看得权玉真连连摇头:“你这闺女以后不仅是奸商,还是个小财迷。”
赵宝丫才不管她师父说什么:拜托, 那是房子啊!谁能不高兴啊!
一大清早,赵凛就套了马车过来搬东西。他性子糙, 东西倒是不多,除了书本就是几件换洗的衣服。倒是小宝丫的东西,两年的功夫不知不觉就置了许多,这还不包括书院宿舍里的东西。
等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搬上马车,赵宝丫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扭头看向权玉真,疑惑的问:“师父,您怎么不收东西啊?我们都要走了。”
权玉真满不在乎道:“你走你的,我又没说要一起过去住。”
小宝丫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师父不去后,小嘴一瘪,眼圈又红了。
权玉真:“打住,打住,这招对老道不管用了。”他气哼哼道,“先前收你为徒,原想让你继承老道的衣钵,留在道观当个小道士。你倒好,不仅不当小道士,如今还想把师父拐走。”他环顾香火袅袅的城隍庙,反问:“老道走了,这么大的庙怎么办?有香客要上香求挂怎么办?捐的香油钱没人收怎么办?”
一连三个问题,问得小宝丫脑瓜子嗡嗡的。她挠挠脑门,回答不上来,只得呐呐问:“那,那师父一个人待在庙里面会不会害怕呀?会不会想我和阿爹想得哭呀?”
权玉真嗤笑:“从前你们没来时,老道不也一个人。”他挥手,“你们快些走,快些走,不然日日还要给你们买菜做饭,费事!”
赵宝丫丁点的伤心都被轰没了,坐上牛车去新家的时候,抱着布老虎,红着眼睛问她爹:“阿爹,师父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好好学画符、算卦在生气啊,所以才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去住?”
赵凛摸摸她的小脑袋解释:“你师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才没有生丫丫的气。他是城隍庙庙祝,责任就是看好城隍庙,自然不能跟着我们去住。”
小宝丫失望的哦了一声,很快又问:“那我有空可以去找师父玩儿呀,师父有空也可以来我们家。”
马车停在新家的门口,赵宝丫掀开车帘就看见昨日的小哥哥站在那,手里抱着一盆柔韧娉婷的兰草。
“小哥哥。”赵宝丫欣喜的喊了一声,就着她爹的手臂下了马车,哒哒的跑到他面前,弯着眉眼问:“你抱着这个干嘛呀?”
两个孩子,眉眼都生的精致,一高一矮的对立站着,很是赏心悦目。
小男孩局促道:“你们家乔迁欣喜,我娘让我送一盆兰花过来。”似是怕她不喜欢,他又连忙补充道:“这是我娘精心饲养的峨眉春蕙,只是现在看起来丑了一点,等明年二四月开花很漂亮的。”
“谢谢你。”小宝丫接过花盆,从随声的袖带里掏出一把松子糖递到他手上,甜甜的说:“这个是搬家的喜糖,给你吃。”
小男孩推辞不肯要,赵凛道:“收下吧,不然丫丫也不肯要你的兰花了。”
小男孩这才收下,然后小声的问:“你叫丫丫吗?”
赵凛接过小团子手上笨重的花盆,留两个小孩在门口说话,同雇来的人进进出出开始搬马车上的东西。
小宝丫点头,奶声道:“我叫赵宝丫,属虎,今年五岁了,小哥哥你叫什么呀?”她瞧着软软糯糯的,像是个糯米团子,不像属虎的倒像是属小白兔的,一笑还有个梨涡,可爱极了。
是他在镇上见过最可爱的小姑娘。
他立刻回答:“我是春天出生的,叫何春生,取春天生发向上之意。我娘说我的名字是我爹取的,他希望我努力向上,永远一支独秀。”
“春生哥哥。”小姑娘脆生生的喊,梨涡里似是藏了蜜。
何春生的脸腾的红了,支支吾吾道:“我要去给我娘煎药了。”然后匆匆跑开了。
他从小门进去,一打开门,小院子里都是一股苦药子味道。他把糖揣在兜里,先把灶炉子上的药给倒了出来,然后用湿抹布裹着端进了西厢房。西厢房的床上躺着一个女子,面容瘦弱,憔悴不堪,可依稀可见眉目清婉,楚楚生怜。即便是在病中,发丝也梳得一丝不苟。
“娘,喝药了。”他把药端到床前。
妇人咳嗽几声,勉励坐了起来,端着药碗蹙眉,然后小口小口的抿完了。
何春生从兜里摸了一颗糖递到她唇边,妇人惊讶问:“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