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扫了眼卫门一队,若有所悟,那也是,说不定还是殿下的安排。但一切都该由主子定夺。
而此时的商静鱼正在和禄二说话,“都说了……我在南洲,不方便,上京的库房你暂时管着。”
禄二一脸严肃恭敬的,“主子,这不可,您不用担心路途遥远,小的都已经想好了,每逢初一十五,小的就把账册送来,待主子过目后,再整理归纳,殿下那边也都已经下了诏令了,重要的东西送来,都直接送来南洲,您过目了,再归库整理……哦,对了对了,有一车北境那边送来的,算算时辰,应该到南洲了……”
商静鱼无语掩面,怎么说都说不通啊亲!他又不是不管了……还非得折腾来回……
“主子……您知道的,您接收了,殿下那边才能安心啊……”禄二轻声开口说着。
商静鱼放下手,抬眼看向禄二,安心?
“殿下一直都在盯着小的,问小的,您有没有接管库房的事……”禄二带着几分无奈的说着,“主子您这一走就是三年,虽然南洲和上京挺近的,但是,殿下,他不安心啊。”
商静鱼垂下眼,叹了口气,“好啦,我懂了,就按照你说的,初一十五把账册送来,库房的东西,你要是把目录整理好了,也拿过来。”
禄二笑眯眯的点头,“好的,主子,您放心!”
商静鱼又看向一旁整理条陈的寿二,“等到了庄里,把之前我拟定的几个折子拿来。”
“是,主子,柳州的学子们文章都已经分拣出来了,宋先生那边来信说,都不错,都能拿到会试的名次的。”
商静鱼点头,“虽然如此,但眼下要选择合适的文事,能做事的那种,文章一道倒不是最重要的,大哥哥那边的事比较急,这些就按照八卦小报设定的去做就好,等到了南洲,我们就进行选考。你记得把邀请函发出去。”
寿二有些犹豫,“主子,要不,这事你让我去办,或者平平?南洲这个地方,若是泄露出去了……”
商静鱼一笑,“既然大哥哥让我来南洲休养了,这里就是最安全的,再则,寿二呀,我们不可能就这么的躲着藏着掖着……大哥哥终究要走到天下人跟前,我也是一样。”说到最后,商静鱼弯弯眉眼,他很期待,那么帅的大哥哥走到天下人跟前的时候,那又是怎样的帅气逼人威武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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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老尚书看完信,心头跌宕起伏,在信里,殿下详细说明了革新恩科的各种布置,也说明了,柳州这边,在没有官员到来前,还需辛苦他暂时处置柳州政事……从中,崔老尚书看到了殿下的多年布局,也看到了殿下的胸有丘壑,神机妙算……
看着信,崔老尚书心头激荡,本以为,这腐朽烂泥似的朝堂就要终结了,天下大乱将起,而他两个儿子的仇,被锁中宫的太皇太后,他的姑姑,也可以在大乱中解脱了……却没有想到……殿下啊,这般费尽心机,为天下生民筹谋的殿下啊……也好也好……如此更好!而紧跟着,崔老尚书恍然了,原来如此呀。若自己执着于当年的杀子之仇,只怕今日这封信就不会到自己手上了。
第65章 一只鱼的南洲行12
崔老尚书叹息一声, 看向范学士,正色问道, “范大人, 殿下打算将柳州之事暂且压下,先将推亩法一事解决,你怎么看?”
“殿下的决意是对的,如今各地因推亩法带来的问题已经压制不住了, 我这几年来, 为完善刑法, 四处游走, 见过太多太多因推亩法而家破人亡, 妻离子散……五年来, 幸得殿下英明, 在一些殿下能够干涉到的地方推行新法, 也有一些地方上的有识之士默默推行新法, 这才给我们争取了五年的时间……但也仅仅只能如此了……”范学士叹息说道。
——推亩法的推出简直就是恶政!当年的先皇简直罪不可赦!用不存在的亩数来逼迫百姓缴纳更多的税赋!
“当年,我的姑姑, 中宫的太皇太后为了阻止推亩法, 曾经跪了神武殿三天三夜,但是, 没用啊……”崔老尚书声音艰涩的开口, “此后,睿亲王死了,我的姑姑自封宫门, 除了心如死灰, 也是因为……要保我们崔家……”,若非中宫太皇太后自封宫门, 只怕整个崔家都要折进去了……
范学士点头,低声道,“当年之事其中有很多蹊跷,殿下曾说过,绝非后宫争宠那么简单……”
崔老尚书眯了眯眼,这么些年,他和太皇太后一直都知道,当年之事,定然是更深的不能为外人所知的隐情,只是却始终探查不得。
“范大人所言,老夫知道,眼下以大局为重,老夫和崔家上下皆遵从殿下诏令!”
范学士点点头,“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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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洲最大的街——东平街,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东平街上最为热闹的,当属在五年前开的欢喜楼了,以及最近开的五味楼了。
此时,欢喜楼里,依然是热热闹闹,中间平台上正在上演最近极为红火的“妻杀夫”一剧,而二楼上各个小包间,靠着大窗台饮酒用膳的客人们,一边说笑,一边用膳。
标记着茶花的包间里,几个书生打扮的青年正在低声说话:
“听说了吗?柳州那边已经安定下来了,听闻再过几日,就要跟陈州那边一样,由范学士做公证,公审那王德了。”
“我倒是听闻,也是摘星阁诏令,就是不知……这摘星阁到底是何意呀?”
“刘兄还不知道吧,摘星阁是为天下生民,为天下公义……可不是谁都能进入摘星阁的……听闻还有入阁考验等等……”
“文兄知道的怎么这么清楚?”
瘦削的白皙青年淡定一笑,摸出一封邀请函,邀请函上有个徽章,徽章是一只胖胖的鱼咬着一颗星,“刚刚,有人送了这封邀请函给我。”
同桌的另外三人哗然了,有的急急拿过邀请函,有的则揪住青年急急问些,“你怎么就接了!这是何意?对方想让你做什么!”
白皙青年——文博轻拍了一下桌子,淡定开口,“急什么!怕什么!我们可都是第一批过了南洲新考的人!”
这话一出,其他三人都脸色缓和了下来。
“当初南洲新考,大家都怕,都不愿去,我说我要去,你们也都跟着去了,不是说了吗?我们不看别的,观其行听其言,不管是不是朝堂的政令,但凡是对天下,对万民,对这朝堂将来,是有好处的,我们就支持,就该推行!”文博继续说着。
“看这邀请函,这是让你去参加文事选考?文事选考参加了,就不能参加朝堂会试?”拿着邀请函的另一青年——刘庆云说道,看向文博,“文兄,虽说我们都参加了新考,朝堂会试我们也参加不了了,但是,这文事选考,而且是摘星阁的……你想去?”
“当然,我非去不可,而且我定要通过选考,加入摘星阁!”文博神色坚定的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错过,我定会后悔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