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太监养崽搞宫斗/穿进权谋文成了香饽饽(109)
小敏子说话时,眼中的情绪十分复杂,时而愤恨,时而自我厌弃,时而又坚定不移。
杨清宁多少能体会他的心情,人只有有了弱点,才容易被掌控,这是掌权者最希望看到的,秦淮自然也不会例外。小敏子那么做,就是想让秦淮放心,想在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里,活得更加长久。
“咱家明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必总是提醒自己受过什么样的苦,那样只会给自己套上枷锁,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公公,谢谢您。”小敏子说这话时有些哽咽,杨清宁的理解和包容轻易打碎了他为自己包裹的坚硬的外壳。
“喝口茶吧,平静一下心绪,忘掉过去,重新生活。”杨清宁起身给他也倒了杯茶,道:“只要你不背弃咱家,咱家就不抛弃你。”
小敏子接过茶杯,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好。”
半个时辰后,小顺子来到了茶房,看向杨清宁道:“公公,殿下叫您呢。”
杨清宁递了杯茶给他,“鸿大学士走了?”
“谢公公。”小顺子慌忙接了过来,道:“刚走,上课之前还问起了公公,奴才说您出宫办事去了。”
杨清宁点点头,起身出了茶房,径直朝着书房走去。
见他进来,凌南玉迈开小短腿迎了过去,“小宁子,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宫里的碳不多了,奴才想办法弄了一些,路上又遇到点事,所以回来得晚些。”说起这个,杨清宁突然想起杏儿送给他的帕子,随即叫道:“小六子,你进来。”
小六子听到召唤,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躬身说道:“公公可是有什么吩咐?”
杨清宁将帕子递了过去,道:“这帕子是漪澜宫一个叫杏儿的侍女的,你去替咱家还了,就说帕子太好,咱家配不上。”
小六子怔了怔,随即明白了杨清宁的意思,伸手接过帕子,道:“是,奴才这就去。”
“等等。”凌南玉叫住了小六子,伸出小手,道:“给我看看。”
小六子顿住脚步,将手里的帕子递了过去。
凌南玉接过帕子仔细打量着,帕子的用料是上好的锦缎,应该是宫里的妃嫔做衣服剩下的边角料,赏给了宫女,制成的帕子。帕子的一角绣着几朵红梅,梅花的对角绣着一个‘宁’字,无论是针脚、花样,还是配色,都是非常不错,可见其刺绣的功夫属实不错。
“这是有人送给小宁子的?”凌南玉的小眉头皱紧。
杨清宁点点头,“方才奴才回来时,遇到一个叫杏儿的宫女,是她给奴才的。”
凌南玉仰头看着杨清宁,道:“她为何要送帕子给小宁子,你们很熟吗?”
看着凌南玉严肃的小脸,杨清宁有些哭笑不得,道:“不熟,奴才今日之前从未见过她。”
凌南玉的小眉头越皱越紧,“那小宁子为何要收下她的帕子?”
杨清宁见状好笑地解释道:“并非奴才要收,是她硬塞给奴才,随后转身就跑。奴才想着回宫后,让人给她送回去,以免她多想。”
凌南玉将帕子递给小六子,道:“快去送,就说这帕子太丑,小宁子看不上。”
小六子忙接了过来,下意识地看向杨清宁,询问他到底该怎么回话。
“按咱家说的回。”
见凌南玉并未出声阻止,小六子应声道:“是,公公。”
小六子离开,凌南玉撅起嘴巴走了出去,背对着杨清宁坐了下来,双臂抱胸,小脑袋扭向一边,一副‘我很生气,快过来哄我’的模样。
杨清宁有些无奈,这小孩占有欲还真不是一般的强。他走上前,在凌南玉身前蹲下身,“殿下生气了?”
凌南玉重重地‘哼’了一声,小脑袋又往一旁扭了些许,从侧面看过去,撅起的小嘴都能挂个油瓶了。
“那殿下可否告知,奴才哪里惹殿下生气了?”
杨清宁等了半晌,也不见凌南玉说话,于是起身说道:“既然殿下现在不想说,那奴才稍候再过来。”
见杨清宁转身就走,凌南玉下意识地说道:“小宁子别走!”
杨清宁顿住脚步,转头看向凌南玉,道:“殿下有事吩咐?”
凌南玉不再一副气呼呼的模样,而是委屈巴巴地看着杨清宁,“我都生气了,小宁子都不哄我。”
杨清宁挑了挑眉,“奴才方才可曾问过殿下因何生气?”
凌南玉诚实地点了点小脑袋,“问过。”
“殿下可曾回答?”
凌南玉又摇了摇小脑袋,“小宁子只要再问一次,我就说了。”
杨清宁蹲下身,与他平视,“在从冷宫出来之后,奴才便跟殿下说过,咱们主仆之间有什么事便要直说,不要让对方去猜,这样才不会有隔阂,殿下说对吗?”
凌南玉再次点了点小脑袋,“小宁子说得对。”
“所以殿下在为何生气?”杨清宁如他所愿地又问了一次。
凌南玉委屈巴巴地说道:“那条帕子。”
“殿下是在意那条帕子,还是在意送帕子的人?”
“人。”凌南玉大眼睛红了起来,可怜兮兮地说道:“我怕小宁子喜欢上别人,不要我了。”
见他这副模样,杨清宁既心疼,又觉得好笑,道:“殿下,您是皇子,身份尊贵,除了皇上,谁敢不要您?再说那个宫女,奴才今日第一次见,连认识都不认识,又何谈喜欢?”
“可她喜欢小宁子啊,万一小宁子也喜欢她了,怎么办?”凌南玉大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一副即将被遗弃的模样。
“殿下,奴才保证绝对不会喜欢她,这样可以吗?”杨清宁看得一阵哭笑不得,连忙保证道。
凌南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眼泪也因他的动作夺眶而出。
杨清宁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眼泪,“殿下,男儿有泪不轻弹,你马上就六岁了,不能总哭鼻子,会让人笑话的。”
凌南玉吸了吸小鼻子,“小宁子会笑话我吗?”
杨清宁摇摇头,“自然不会。”
凌南玉上前一步抱住了杨清宁的脖子,撒娇地说道:“我就知道小宁子对我最好了。”
杨清宁抱住他小小的身子,轻轻拍着他的背,认真地说道:“殿下无需与别人比较,在奴才心中无人比得过殿下。”
凌南玉重重地点了点小脑袋,“我记下了!”
这里的冬天特别冷,杨清宁以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后来一问才知,原来是今年冬天比往年冷得多,而且自入冬后,接连下了几场大雪,许多地方都受了灾,房屋被压塌,人畜被冻死,就连庄稼也被冻死了不少。
杨清宁站在门廊内,仰头看向天空,鹅毛般的大雪倾泻而下,遮盖了他的视线,只要从这儿走出去,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货真价实的雪人。
杨清宁忍不住叹了口气,道:“都说瑞雪兆丰年,可这雪下得多了,就成了灾。”
小顺子将手踹在袖子里,在门廊内来回地走着,这天实在太冷,只要一出屋,就好似掉进冰窟窿,冷的人忍不住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