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脸色大变,心知此次任务失败,于是微微动,想将藏在牙里的毒药咬破,却发现本该藏着毒药的位置,竟然空无一物!
严靳昶见他醒来,垂眸看去:“那毒药能给你个痛快,我又怎么会给你留着?说,是谁委命你们来杀我,你们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修士:“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直接杀了我便是!”
严靳昶:“暗影堂行的都是这种暗杀的勾当,想必早已是树敌无数,为了躲避别人的报复,你们从不会在一个地方久待,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换位置。”
严靳昶抬起一个巴掌,缓缓勾起一个指头:“青予山脚下的茶棚里有一个暗道,那里能通往你们现在所暂住的地方。”
那修士脸色微变,“你怎么会知道!”
严靳昶:“我自有我的办法,当然,你们不可能只待在这一处,还有这几个地方……”严靳昶一一数出了暗影堂里的修士们目前所在的地方,并道:“你可以不告诉我,是谁开价买了你们来杀我,你也可以就这样咬舌自尽,一了百了,不过等你死了之后,我便会将你们暗影堂所在的地方透露给那些对你们恨之入骨的宗门,想必他们一定会有所行动,端了你们的老巢。”
修士:“……”
严靳昶:“想杀我的人,肯定还会找其他人来杀我,而你们的死活,他才不会在乎,为了他,葬送了你们所有人,值得吗?”
那修士的表情明显变了变,而这也是严靳昶最希望看到的。
若是他就这样不管不顾的自尽,严靳昶现在还真没什么办法逼他说实话。
严靳昶:“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想知道我到底招惹了谁,若是你老实说了,并立下天道誓言确保你说的句句属实,我便放你回去,你也能及时提醒你们堂主尽快挪地方,这也算是大功一件了,说不定你们堂主还会因此犒赏你,你也便有了往上爬的希望。”
那修士终于道:“是……北垣城的慕家家主。”
严靳昶皱眉:“我都没去过北垣城,怎么就招惹到他了?”
修士:“慕家家主那日在锋啸城,锋啸城有剑冢现世之后,很多修士都在闯剑台,慕家家主就开了局,让大家下注,有人花了很多灵石押了你和你的同伴,没想到你们当中真的有人夺到了宝剑……”
严靳昶了然:“他想趁机大赚一笔,却没想到赔惨了?”
修士缓缓点头。
第214章 灵壤
这可真是祸从天降。
财力富足的修士们在一些涉及比试的场合里开局给大家下注押胜负,在灵胤界是常事。
敢开这种局的人,肯定要有能承受其相应代价的能力,此能力不但包含其所掌握的财力,其身后还得有强大的势力和好的名声。
不然,谁改随随便便将自己辛苦收集到的灵石押进去?
万一庄家拿着他们下注的灵石跑了,他们上哪说理去?
慕家有势力,也有财力,名声也算不错,所以他开的局,大家才敢下注。
这本就是一场豪赌,赌注有输有赢,敢开局的人,就得承担得起后果,怎么可能次次都能得个庄家通杀,赚得盆满钵满?
当然,敢下注的人,也得受得起满盘皆输。
严靳昶之前在剑台上,看到那些人激动的表情,就知道外面的人肯定多多少少下了注,只是没想到开了这场局的慕家是这么个输不起的,赔了之后,反倒怨上了他们,还雇暗影堂的人来追杀。
严靳昶又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暗影堂修士:“有人记得你们离开的方向,我们便照着旁人所指的方向沿路追寻过来,又听这附近的人说这里不久前有东西撞到了山顶,山都裂开了,山石都挪动了不少,便猜测你们估计是落到了这里,就在这山上搜寻了一番。”
当时大家都没有受到那灰色的灵力影响,只有包括安韶在内的七个拔了剑的修士被新出的剑台上释放的灰色灵力弹飞了,自然有不少人看到他们消失的方向。
严靳昶:“你当时可在场?最后那红色石柱上出现的剑盒里的宝剑,落到谁的手上了?”
修士:“我不在那,不过我听人说,那剑盒最后是被火煜宗的宗主抢到并打开了,可是那剑盒里面却空无一物,并没有任何剑,有人猜测是早前就被人偷了,很有可能是被逄氏的修士们盗走了,毕竟逄氏代代独占了那剑冢那么多年,也有人说,所谓能号令七剑的宝剑,只不过是一场骗局,那声音之所以会那样说,是为了帮助夺得七剑的修士们脱离险境。”
严靳昶:“……”这消息就有些意外了,如果真是如此,严靳昶倒是更倾向于相信后者,因为中间那深红色石柱出现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七个拔剑之人弹飞,而那声音又告诉他们石柱上的宝剑能号令七剑,而七剑之主不能参与夺剑盒里的剑,让大家都把心放在了那剑盒上,无心关顾那七个人。
不过,这样一来,情况可就不容乐观了。
当那些人发现剑盒里没有剑之后,肯定会有人再次将目光放到已经现世的这七把宝剑上。
那些身后背靠强大势力的剑主,别人不敢觊觎,肯定会挑软柿子捏。
暗影堂的这些修士既然能出现在这里,就说明还会有其他修士能追寻过来,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
严靳昶回到了苏菁素的木屋,将他们很有可能正被别人搜寻,不能在这里多待的事情告诉了苏菁素。
苏菁素嗅到了严靳昶身上的血腥味,又见严靳昶面色比出门之前苍白许多,猜到严靳昶身上肯定带了伤,便道:“安公子现在需要静养,严公子你身上也有伤,就算离开这里,又能跑多快呢?带伤逃亡,多有不便,危险重重。我恰好懂得布置一些幻阵,这山林之间,树木也多,也适合设下幻阵,这些阵法多多少少能迷惑一些人,叫他们找不到这里来,就算来了,也只能在附近兜兜转转,你们也能多休息一段时日,养好伤,免得日后落下了病根,误了修行。”
严靳昶一抱拳:“大恩难忘,日后若有需要,我定义不容辞。”
苏菁素:“若非你们相助,我恐怕到现在都没法恢复记忆,继续疯疯癫癫浑浑噩噩的度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画个幻阵而已,算得了什么呢?”
顿了顿,苏菁素又道:“安公子不便活动,你身上的伤,就让阿生帮你换一下药吧。”
严靳昶:“不必劳烦戊公子,我这都是小伤,也是我自己能够得到的地方。”
苏菁素见严靳昶不愿意,也就没有坚持,拿着工具去绘制阵法了。
幻阵大多都是独门绝学,不便外传的,严靳昶便没有跟上去帮忙,免得苏菁素为难。
小木屋的隔音不算太好,严靳昶在外面说的话,躺在屋里的安韶都听到了,所以严靳昶刚推门进去,就对上了安韶那双透着担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