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巢的祂(97)
“本来不至于……但是你让我变得很坏,像一个变态,对不对,蛮蛮?”
男人拿昨天温蛮才说过的话调侃他道。
利器就是利器,温柔刀一刀下去,不会因为温柔而多块肉,甚至在这种游刃有余、徐徐图之的温柔中更饱受折磨。就是再吻合适配的刀鞘,在反复的抽刀中,都会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除非武器和容器之间做好充分的护理。
温蛮哭得被单都湿了一角,两枚戒指嵌吻在一起,长出了玫瑰,而温蛮的眼泪让这朵宝石玫瑰有了充分的滋润。
今天真得好长,难道还没有天亮吗……
“天怎么还没亮……?”
温蛮甚至以为是自己哭到睁不开眼。
而那些吻才是毒瞎他眼睛的罪魁祸首,不让他睁开眼,还要把毒药灌进温蛮的耳朵。
“对,再等等,天马上就亮了。”
真的,真的。
司戎欺骗了温蛮,也欺骗了他自己。
再让祂好好地感受一下。
等祂收敛钻回人类的壳子,天就亮了。
第65章
是的,温蛮结婚了。
被窝一定是滋生黑暗的温床。
而冬天又配合着让白天来太晚。
这样说来白昼在冬季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可温蛮一下子挥霍,醒来时候都是下午了。
温蛮睁了睁眼,又阖上, 大约好几秒钟后才又掀开,他问守在床边的男人:“几点了?”因为昨天后半夜哭得有点多,声音听起来和往日很不一样, 哑哑的,像没喝够奶的可怜猫崽。
但温蛮是够够的了。
司戎报了个点钟,对于温蛮来说是难以想象的时间,但今天他麻木得完全没有感觉,就哦了一声,翻过身, 把头重新闷进了被子里。
司戎就完全看不到温蛮的脸了, 可随之暴露在外的是青年的手臂, 线条修长, 司戎有幸见过它此刻的柔软, 也见过昨晚它发力时的紧绷。暴露在外的胳膊, 白得只有手肘处有一点皮肤褶皱的嫣色,像画布上调出来的粉。但又有星星点点,像是调色时不小心抖笔的痕迹, 不均匀地分布在莹白的肌肤上。
就算看不到爱人的正脸,绅士看侧影都能看得如痴如醉。
温蛮真正睡醒, 已经是晚上。温蛮看到黑夜, 身体下意识地一激灵。
房间里偏没有开灯,司戎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 温蛮起初差点没有察觉他的存在。经过昨天, 温蛮对于司戎可以说是有了全新而充分的一次认知, 他现在觉得司戎和黑色真的十分适配。
“蛮蛮想起床了吗?”
男人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温蛮的醒来,并体贴地问。
温蛮慢吞吞坐起来。
“嗯。”
他说:“我今晚甚至不想睡了。”
“那太伤身体了。”司戎忧切的话语传来。
温蛮瞥了一眼,收回目光,仍然坚持他的想法。
“没事,不至于。”
温蛮也不知道司戎这会是不是故意在调侃他呢,反正温蛮听了他这话是点不爽的:到底哪个更伤身体,司戎他是心里一点没数么。
……
冬天的日子真是过得很快,新婚、新居,加上温蛮年前的这最后几天休假在家,司戎索性也彻底不去公司了,在家全方位地陪伴温蛮,并且享受着伴侣无时无刻不在身边的幸福。
他们第一天采买的大量食物把冰箱塞得满满当当,足够他们俩消耗好几天,于是他们几乎与外界隔绝,在城市的最中心但过离群索居的生活。这样的日子,时间更是快得恐怖。
但温蛮和司戎都很满意这样的生活,两个人碰在一起,甚至把这种生活贯彻得更为极致。
新家有全屋的新风,可以说很干净,但两人还是时常一起收拾屋子。剩余大量的空闲时间,则以一种更为极致放纵的形式,消耗在家里的各个角落。
在这个全屋除了厨房几乎再没有隔断的地方,家里的私密性约等于零,羞耻心就在整个开阔的空间里先被无限放大,然后又潜移默化地与时间一起被消耗。
这可能也是他们另一个需要天天做卫生的原因。
温蛮也享受,但司戎一定是表现得更为热衷的那个。他有着和西装的刻板印象全不匹配的体力和耐力,不分时间,温蛮就是他兴奋的燃点。但他主导下的这种高频次的亲密,又不流露粗野与性急,反而在很多时候,司戎表现出一种细致的享受与体验,徐徐推进着整个过程。只不过两个人巨大的体格差异,让亲密本身就是一种疯狂的折磨。
后来,司戎感受到了温蛮的那部分情绪,为自己辩解:“我觉得这也需要充分的实践才能磨合。这是伴侣关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司戎甚至还以为温蛮是出于人类谈性色变的羞耻心,于是更出言开导了,“蛮蛮,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最近是有点得意忘形了,完全忘了之前温蛮坦诚主动的反应时,他又是怎么反应的了。温蛮都有点想杀杀他的得意威风了。
青年的腿从宽大的家居服下摆里伸出来,随意地曲在沙发上,他拿起手机,左右手连同着打了一串字。过了会儿,他把手机递给司戎,示意他看。
司戎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温蛮搜的是一个医学科普,里面提到男性性功能障碍有多方面的,除了普遍认知中的不勃起、结束时间太快外,个别时长过久的男性也切忌沾沾自喜,因为“射精迟缓”“不射精症”有可能才是真相。
啪啪,那是回旋镖在司戎的厚脸皮上反弹了两次的声音。
温蛮扳回一城,收起手机,慢吞吞地移去里头的浴室洗澡了。
……
科普帖的启智作用在这个家非常见效,后面的假期里司戎严肃地检讨了自己在认知和行为上的偏差,并且制定了一个详细的周计划作为检验参考。
除了这一方面磨合得有点鸡飞狗跳,温蛮可谓度过了他人生中最有意义也最幸福的一段时间,甚至和司戎一起进行那方面的亲密活动,本质上也是快乐。
开假后温蛮回研究所上班,都延续了这份充满幸福的好心情。
青年在外表上没有什么变化,白色研究服也让人看上去终年如一日,可别人一眼看温蛮时,依然能发现他的不一样。
同组里褚主任是知道温蛮有了爱人,并确切知道是司戎,当时一起去B省开会的几个研究员同事也清楚,但还有其他地方能够清楚地作证温蛮的变化来自于他在爱里得到的滋润。
“温老师,你结婚了?!”
午休时候温蛮碰到了方灵莹,方灵莹眼尖,一下子看到了温蛮手上的戒指。
温蛮的性格与习惯,就不存在把戒指当做饰品佩戴的可能,所以戒指就是那个唯一的意义。
温蛮他把工作和私生活分得很开,也一向不参与谈论自己或同事的生活,但这次被问到这个问题,他没有避而不谈,在外面公开承认了自己全新的生活、全新的身份,给予司戎在自己世界里充分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