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在大秦当完美太子(3)+番外
秦皇扶苏被硬生生气醒了。
他这辈子没这么无言以对过,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为何能如此离谱?
扶苏深吸一口气,才维持住了自己的形象,没有吐出什么不合时宜的字眼。
他自小就善于经营形象,在整个大秦臣民心中,他们爱戴的太子扶苏、二世皇帝一直都是那个风雅无双如天边皎月的人物。像今日这般险些没崩住表情,都已是十数年不曾见过的奇景了。
偏巧此时侍者端药进来,扶苏及时收敛了面部表情。满心的气愤憋了回去,只觉得胸口堵得难受。
他深吸一口气,接过药碗后故作关心地问了一声:
“老师最近可还好?”
秦王政虽给原主找了一堆各式各样的老师,但不知为何,原主愣是和大儒淳于越走得最近,受其影响甚深。
就连提起“老师”,也必然是指代淳于越一人,而非其他老师。
这一次的事情,淳于越平日里的教导功不可没。以秦王政的手腕,不可能查不到这些,恐怕原主受罚之后,淳于越也没好果子吃。
果然,侍者小心翼翼地答道:
“淳于先生被王上给罚了,王上令他日后不许再接近公子。”
好好一个儿子教成这样,是个当爹的都受不了。
这已经不是原主第一次犯蠢了,但前几次秦王政想处罚淳于越时,都有原主死命相护。直到这一回原主被禁足,没办法去给老师求情了,淳于越才被发落。
不过按照扶苏的推测,如果原主还在的话,他总能找到机会把淳于越捞回来。
扶苏维持着优雅的仪态,慢慢喝完了这碗药,觉得心里的郁气散了不少。
上一世他的身边也有淳于越这么一个老师。
但是他的老师绝对没有尝试过给他洗脑,不知是对方没本事洗脑他,还是别的缘故。
不过淳于越是支持分封的③,始皇三十四年时提议过分封宗室公子,被驳回了。后来扶苏登基之后,这家伙又想旧事重提,可惜他的帝师身份并不值钱。
秦皇扶苏的老师团人数众多,他又算老几呢?
扶苏心里思忖,提前解决了这位支持分封制的大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正好借机将自己身边几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儒家子弟一并拔除,不安分的老师不必留在他身侧。
想到这里,扶苏披衣下床:
“去准备车马,我要去向父亲请罪。”
年轻的儿子能有什么错呢?他只是涉世未深被老谋深算的成年人骗了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①起名废,所以名字我是直接照搬诗经——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桥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注②正史上没记载扶苏生在哪年、始皇几岁纳妃,同人文里取的是比较大众的说法。至于十三岁生孩子那个,是洗脑包里的炸裂设定。
注③淳于越在秦始皇三十四年支持分封可见《史记·李斯列传》记载,但他是不是扶苏的老师这一点史料好像没提过,大概率是讹传。
第2章 入住章台宫
咸阳宫中,秦王政方才回来,坐下还未处理多少政务,忽又听见殿外隐约传来喧哗声。
他眉头一皱,正要询问,就见侍者匆匆入内禀报:
“王上,长公子来了,正跪在殿外请罪。”
秦王政一怒之下摔了手里的竹简:
“他不要命了?寡人才叫他老老实实在家养病,他就是这么折腾自己身子的?!”
侍者死死埋着脑袋,一声不敢吭。
秦王政越想越气,霍地站起身来,口不择言地丢下了一句:
“让他跪着!寡人倒要看看他能跪多久!”
殿内越发寂静,所有侍者全都无声地跪了下来,生怕遭到牵连。
然而,嘴上说得这么斩钉截铁,也掩盖不了秦王说完之后就没忍住朝外走的步伐。
毕竟还是亲父子,嘴上再怎么不饶人,其实还是心疼儿子的。
秦王政冷着脸走出内殿,看着只身着单衣的儿子,心里更气了。
但还不等他发作,扶苏先一步伸手,轻轻拽住了父亲的衣袖,是和之前如出一辙的撒娇。
“父亲——”
秦王政非常不悦,又来这招,以为他会再次心软吗?
于是秦王政故作冷冰冰地问道:
“何事?”
给出了回应,而非视若无睹、转身离开,这说明父亲没有真的生气。
“扶苏之前做错了,所以来向父亲请罪。”
秦王政心里有点高兴儿子难得的服软,不过嘴上还是生硬地挑刺:
“拖着病体来请罪,你是当真知道错了,还是想逼迫寡人不得不原谅你?”
此话一出,就见儿子脸上露出了委屈的神情,只差把“父亲怎能如此想我”几个大字写在脸上。
秦王政自知说错了话,心下懊恼不已。他的长子从不是会玩这些手段的性子,是他口不择言了。
但是让当爹的拉下脸来道歉,以他别扭的性子实在开不了口。好在扶苏并不在意这个,没人比他更了解父亲的口不对心。
所以他只是故作落寞地问道:
“父亲当真如此生气,再也不肯原谅扶苏了吗?”
秦王政:……那倒也不至于。
扶苏每年都要气他几回,他这个当爹的总不好和儿子计较。多年下来,他早就习惯了。
只是秦王政不太理解,儿子怎么突然就开始认错了?以往无论自己如何罚他,他可都是死也不肯改口的。
心里的疑惑刚刚生起,就见儿子虚弱到有些跪不住了。身子晃了晃,直直地朝自己这边倒了过来。
秦王政一惊,连忙单膝跪地扶住儿子,没叫人落到冷冰冰的石砖上。
扶苏靠在父亲怀里,声音弱不可闻:
“儿子一直以为自己做得是对的事情,无愧于心。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所有人都说我做错了,就连老师也不愿再与我来往。”
原主在闭门思过期间曾经给淳于越传信,探讨当时在朝会上的事情。但是秦王政正在气头上,让人把信都拦截了下来,根本没送到淳于越手里。
傻呼呼的原主当然不会猜到背后有亲爹的手笔,所以扶苏顺理成章地编造出了一番心理活动,说自己是被老师不肯搭理自己的事情给刺激到了。
秦王政听着心情微妙。
一边觉得有点心虚,一边又觉得能借着这个误会让儿子醒悟也挺不错的。
当爹可真是太难了。
“从前老师一直教导我要仁爱,要爱惜人才。儿子想那韩非有大才,随意处置了实在可惜,才有了那日的事。”
“可是当我开口之后,却看见老师也和旁人一般满脸不赞同。明明我做的事情都是老师教导的,为何老师却认为我错了?”
扶苏似是难过地揪紧了父亲的衣领,无意识地将这昂贵的秦王常服给弄皱了。
他像个头一次发现自己真的犯了弥天大错的孩子,但又不知道具体错在哪里。所以他的表情无措极了,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