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139)
“侯爷。”
小厮行了一礼,平阳侯开口问道:
“世子呢?”
“世子喝多了酒,却不许小人入内伺候……”
小厮也有些委屈,正在这时,平阳侯突然听到了里面传来呵斥的声音。
“韩望安,你好大的狗胆!明明是天阉之身,竟然敢隐瞒恶疾,欺瞒我长姐!”
平阳侯听罢,整个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连站都站不稳。
他,他的长子竟然,竟然是天阉!
而里面,传来平阳侯世子咕哝的声音:
“你,你没有证,证据……”
“勋贵子弟每月请一次平安脉,可是,我在太医院查到的却是你十岁后的脉案就有了变化。
可数月前,你身边的小厮吃坏了肚子,被大夫诊脉之后的脉案,却巧合的与太医院的脉案不谋而合,你说这世上当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儿?”
平阳侯世子陷入了久久的沉默,魏思武又下了一剂猛药:
“况且,你可以说我信口胡言,但我敢赌上世子之位,与你在圣上面前一辩清白,请太医院院正亲自来验,你敢不敢应?!”
魏思武这话一出,平阳侯世子支支吾吾,不敢言语,显然是默认了此事。
而平阳侯本来准备闯进去揪着平阳侯世子的衣领询问真相,可是他堂堂能提起百八十斤长枪的将军,此刻却没有推开那小小一扇门的力气。
或者说是,勇气。
可是,事实远没有就此结束。
或许是平阳侯世子那副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作态,让魏思武心里火气大起,他直接一拳头砸了上去,低声咆哮:
“怎么,你不敢?我就知道你不敢!没有卵蛋的孬种!我打死你个龟孙子!自己没本事就算了,竟然还把主意打到我家长姐身上!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啊!”
魏思武如同兽类临死前的悲鸣,让听者无不心弦一紧。
这会儿,魏思武拳拳到肉,平阳侯世子被打的又哭又叫,可是这会儿正是宴会高潮之际,并没有人进来,而外面的小厮看着平阳侯那如山岳般的背影倾颓下来,一时也不敢多言。
“我没有!我没有!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魏思武打的痛快,他早就想打平阳侯世子一顿了,这会儿平阳侯世子满口哭喊着,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再喊着什么。
只是那没骨气的求饶之言,连门外的小厮都汗颜的低下了头。
平阳侯似乎已经习惯,又似乎在酝酿着更大的失望。
而相较于其他的,平阳侯更想探究魏思武口中的那句——望安将主意打到郡主身上。
魏思武自己打着平阳侯世子也不由红了眼睛,他得了小厮的提醒,知道平阳侯就在门外,可是他仍然真情实感的想要打死这个混蛋!
不知过了多久,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眼眸,突然,他的拳头被一只宽厚的手掌包裹。
“思武,停下吧。告诉我,郡主,究竟受了什么委屈。”
魏思武如今也不过是少年模样,可是发起狠来却能将早就及冠的平阳侯世子压在地上打,这一幕让平阳侯心里愈发挫败。
可他更明白,能让这孩子气成这样的,一定不是一件小事儿。
魏思武红着眼睛盯着平阳侯许久,终于松了力道,他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无力道:
“他韩望安有爹护着,我和长姐好容易活下来,就要被这畜牲差点逼死……平阳侯,有些话,你与其问我,倒是不如问问令郎做了什么!
舅舅因为你袒护他,可他却一开始便将我长姐推入地狱!今日也是你来得及时,否则他日我进天牢,他入黄泉!”
魏思武说到最后,语气陡然激昂起来,那里面的狠戾,连究竟沙场的平阳侯都觉得体肤一寒。
这孩子,是真的报了必死之心!
平阳侯第一次用淡漠的眼神,看着自己阔别十年的长子,声冷如冰:
“你究竟对郡主做了什么?”
平阳侯世子这会儿酒劲儿上头,“黄粱一梦”虽然寡淡,可是却醉人。
这会儿,平阳侯世子嘿嘿一笑,那双细长的眼睛里倒是不见丝毫往日的绵绵深情,只余淫邪污秽:
“郡主,嘿嘿,郡主又怎么?老,老子是个天阉,她是老子的女人,给,给老子背点儿骂名怎么,怎么了?
女娘家家,不,不规规矩矩在后宅绣花,伺候,伺候男人,还往出跑,我,也让她长长,长长记性!
满,满京城,都,都不知道,她,她是干净的哈哈哈!只有我,只有我!”
她是那样灿烂生长,那样自由,又那样刺眼。
他以深情为笼,想要囚住那个坚韧无比的女娘。
至此,甚至不用魏思武多言,平阳侯世子自己便已经自爆,下一刻:
“砰——”
平阳侯世子像一条死狗一样,被长年习武的平阳侯一脚踹开,翻了好几个滚儿这才重重的撞在墙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魏思武也不由惊呆了。
他单从瑾瑜那里,分析出平阳侯应当是一个理智且公正的人,可是没想到……他会对平阳侯世子下手这么狠!
这会儿,平阳侯大步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哭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平阳侯世子:
“给本侯站起来!”
可是平阳侯世子只顾着抱着肚子喊疼,随后就被平阳侯俯身直接抓着他一把散开的头发,像是拖着一条死狗一样,朝门外走去。
等路过魏思武风时候,平阳侯喉头动了动,似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低下了头:
“思武,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随后,魏思武便怔怔的看着平阳侯拖着平阳侯世子朝无极殿走去,地上印出一条老长的血印。
而平阳侯世子却似乎还沉浸在“黄粱一梦”之中,脸上还带着几分得意的笑意。
第66章
平阳侯拖着满身是血的平阳侯世子从无极殿外走进来的时候, 吓得有些胆小的文臣直接尖叫起来。
“平,平阳侯他拖,拖着个什么玩意儿?”
“那不是什么玩意儿, 那是平阳侯世子啊!”
……
眼前暴力血腥的一幕,看的众人瞠目结舌,也就是这里是男宾席,没有惊吓到女眷,引来更大的动乱。
相较于臣子的慌乱,成帝倒是镇定,他自上首看过来, 沉声道:
“平阳侯, 你这是何意?”
平阳侯将平阳侯世子拖到一旁后, 自己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圣上, 臣有事要奏。”
平阳侯那沉稳的声线不知何时带上了几分哽咽,成帝虽然因为今日大好的庆功宴被打搅心里不悦, 可这是这场庆功宴的主角自己搅和的, 他也不能多说什么。
“准奏。”
平阳侯以头触地,语气悲凉道:
“圣上, 臣恳请圣上判我儿韩望安与长宁郡主和离, 放郡主自由。”
成帝不由沉默了一下, 平阳侯又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