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445)
“不过,你说的不想死……”
正说着话,赵庆阳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徐瑾瑜登时便知道是宛阳郡太守要过来了,随后便直接躺了下来:
“多,多谢。”
陆平眼睁睁的看着方才还气势逼人的大人一秒虚弱的模样,差点儿没看傻了。
幸好他反应快,立刻接了一句:
“是,是草民应该做的。”
徐瑾瑜似乎因为虚弱,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随后摆了摆手,是以陆平下去复命。
而方才的两句话,虽然时间不长,可已经足够安定陆平之心,陆平下去后说了一连串晦涩难懂的术语,听的宛阳郡太守一愣一愣:
“说简单点儿!”
“里头那位大人乃是被硫磺之气冲到了,这才闭了心窍,再休息休息便好了。”
宛阳郡太守这才如蒙大赦的松了一口气,方才他吓得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随后,宛阳郡太守立刻爬上马车,看着徐瑾瑜虚弱的模样,忍不住道:
“徐大人真是吓煞我也!”
徐瑾瑜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宛阳郡太守,轻咳一声:
“让太守大人担心了,我自幼体弱,倒是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岔子。”
徐瑾瑜许是因为方才晕了一场,这会儿说话带着几分弱气,可少年面容昳丽,这会儿弱不经风的靠在那里,细声慢语说话的模样,让人怎么也气不起来。
宛阳郡太守最终只得闷声道:
“徐大人身子娇贵,他日可莫要这般好奇,也幸亏这矿场里头有一个大夫,不然要是有个万一,我可吃罪不起!”
徐瑾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倒是没有此前在宴上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宛阳郡太守心头的火也不由烟消云散。
随后,徐瑾瑜这才笑着道:
“原来矿场里面还有大夫,大夫行医救世,轻易也做不下多大的罪孽吧?要是那位大夫犯的事儿不重,不知太守大人可能高抬贵手?”
宛阳郡太守是知道这个少年生了一张蛊惑人心的口,想起方才少年的桀骜,他便想要压制一二。
可随后,徐瑾瑜便故作失意道:
“方才我眼前一黑,心窍闭锁实在惊险,那位大夫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要是连我那救命恩人都要在矿场里蹉跎余生,那……”
徐瑾瑜的脸上满是失落,宛阳郡太守犹豫了一下,还是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徐大人也是知道的,咱们这个矿场,许进不许出,他若是要出去,那可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宛阳郡太守的语气坚决无比,徐瑾瑜见状,眉头紧锁:
“太守大人意欲如何?”
“他若出去,必要是一个口不能言,手不能书之人!徐大人可莫怪我不讲情面,这些可都关系着咱们的身家性命,荣华富贵!”
宛阳郡太守在这种大事上倒是十分谨慎,徐瑾瑜闻言不由有些犹豫。
陆平一看就知道些什么,可若是让他近乎成为一个废人出去的话……他心中亦会过意不去。
“他乃是行医之人,若是口不能言,手不能书,只怕往后余生,生不如死啊,太守大人!”
宛阳郡太守不容拒绝道:
“徐大人,他只是一个贱民!”
徐瑾瑜闻言,便知道自己不能在多说了,随后他道:
“那,便让那位大夫自己选吧。”
只不过,在这样的条件下,陆平还会想要出去吗?
他无法替他做主。
随后,徐瑾瑜缓了一会儿,下了马车,将宛阳郡太守所言要求告诉了陆平,宛阳郡太守还在一旁看着,徐瑾瑜只得道:
“此事关乎你余生之事,吾希望你慎重选择,不要勉强。”
徐瑾瑜冲着陆平轻轻摇了摇头,他希望陆平在矿场中再坚持一段时日,姜兴的底细还不曾摸清楚,他该需要几日,届时必能将他救出来。
可面对徐瑾瑜的暗示,陆平只用了一瞬,便点头道:
“大人,太守大人,我想出去。”
宛阳郡太守闻言,只笑呵呵道:
“出去啊,出去好啊,你出去了,可一定要记得谨守本分啊!”
徐瑾瑜闻言,眉头皱起:
“要是不能说话,不能用手,你……”
“大人,我想要活着,我还想要见我弟弟呢!劳烦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陆平自己的选择!”
陆平的眼睛里盛满了坚定,可若是仔细看去,便能看到他眸底那一抹惶恐畏惧。
这矿场之中,到底有什么事儿,能让陆平不惜拼着成为一个废人,也一刻都不愿意多停留的要离开呢?
……
翌日,徐瑾瑜拿着到手的硫磺和硝石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进行研究,不多时,赵庆阳敲了敲门,等徐瑾瑜走出来后,他面色沉重道:
“瑜弟,宛阳郡太守将陆平送过来了。”
而只看赵庆阳的表情,便知道……陆平的情况很不好。
徐瑾瑜叹了一口气:
“走吧,先去看看他。要是来得及,先连夜将他送回京城,请太医院的太医们诊治一番吧。”
陆平是被抬过来,这会儿他仿佛安静的沉睡,只是面上有好几处出血点,一看便是遭受了巨大的痛苦的。
而他的双腕上被白色的傻不紧紧包裹着,却也无法阻挡鲜血洇红了纱布。
而等徐瑾瑜到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人影在此查看。
第195章
徐瑾瑜与赵庆阳对视一眼, 随后缓步上前:
“陈大人何故在此?”
陈为民听到声音,这才发现徐瑾瑜来了,他松开了自己捏着陆平的手腕把脉的手, 低声道:
“方才太守府来人时,下官正在门口,偶然看到此人似乎受伤匪浅,心中好奇,这才探看一二。”
徐瑾瑜深深看了一眼陈为民,上前摸了一把陆平的脉,这才含笑道:
“方才见陈大人切脉的动作很是熟稔, 倒是不曾想陈大人也懂医理。”
“略懂, 略懂。”
陈为民很是谦虚的说着, 而徐瑾瑜随后低眸看向昏睡的陆平, 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可惜了,庆阳兄, 稍后请陆安过来吧。”
赵庆阳应了一声, 而陈为民看着徐瑾瑜一脸凝重的模样,他犹豫了一下, 问道:
“敢问徐大人, 此人对于您可重要?”
徐瑾瑜不由抬头:
“自然重要, 只可惜他拼着口不能言,手不能书也要出来,也不知其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只可以说话够吗?”
陈为民这话一出, 徐瑾瑜猛地抬起头, 目光如电的看向陈为民:
“陈大人这话是何意思?”
陈为民拱了拱手, 低头道:
“方才下官为其切脉,此人乃是被下了哑药, 不过这药服下的时间赌博,现在尚有回旋余地……徐大人,您看是治还是不治。”
“治!”
徐瑾瑜立刻回答道,既然还有让陆平重新开口的机会,那着实再好不过了!
他方才为陆平切了脉,其确实嗓子已经坏了,手筋也被尽数挑断,时下并无麻沸散,也难怪陆平即便昏睡着,表情也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