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454)
“你在这里盯着!”
副将生的高大又黑壮, 随后立即应了一声是, 只不过看着姜兴的背影充满了疑惑。
如今正值乌国奸细入境,将军若是能与将士们同进同出, 同睡同食方能更加稳定军心, 为何近日这般懈怠?
副将虽然心中疑惑,可也无法多言, 只能继续认认真真操练兵将。
“你, 刀在抡的快一些, 否则等抢了战场,死的就不是敌人,而是你了!”
“副将大人, 我们练的再好, 又有什么用?咱们晋州这地界, 哪里还有晋升的机会?”
那小兵被副将提点之后,非但不感激, 反而直接反问起来,可副将闻言非但没有生气,而是沉吟片刻后道:
“为何没有?尔等以为吾这个副将自何处而来?六年前,乌军直逼凉州,并向我晋州发动攻击!
如若吾当初也与尔等同样的想法,平日疏于训练,那现在站在这里的,也不会是吾了。”
“六年前……那种事儿,得多少年才能有一遭啊!”
小兵也知道六年前之事,那是因为凉州无力招架,这才让他们晋州军分的一二油水。
可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
“好了,莫要再动摇军心!尔等入伍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图功绩加身,也当保住性命,他日解甲归家,与家人共享天伦才是!你,站在这里,一刻内挥刀百下!”
副将一声令下,兵将们立刻动了起来。
校场之上,放眼望去,便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和震耳欲聋的哼哈之声。
与此同时,主帐之中,姜兴听完了心腹的奏报之后,眉头紧锁:
“你说,那批矿工逃往凉州了?”
“正是,大人,要是让郑将军遇上,难保他不会多管闲事,咱们要不要提前打个招呼?”
心腹小心的建议着,姜兴听完,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你跟了我几年了?”
“回大人,有四年了!这些年还要多谢大人不吝提拔!”
心腹一脸感激的说着,他是五年前,朝廷为补充兵源而征召入伍的。
可晋州除了六年前那场大战外,之后一直平静无波,他实在按耐不住寂寞,故而在姜兴的几次示意下,点头进了硫磺矿场。
现在,他与姜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啧。”
姜兴拍了拍心腹的肩膀:
“既然跟了本将军四年,怎么也不学聪明点儿,那凉州是何地,你就不往深想一点儿?
你满心满眼都是郑二郎那厮,殊不知,真正的对手,只怕还在我们身边!”
姜兴表情阴翳的说着,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马昌明那家伙,便是正儿八经的凉州人!那些矿工究竟是私逃,还是回他老家还两说呢!”
心腹听了这话,不由色变:
“大人的意思,莫不是此事乃是马太守他……自导自演?”
“他那太守衙门才多少人,本将军上上下下这么多张嘴要封,既要出人,又要出力,他若还人心不足蛇吞象,就莫怪本将军无情了!”
姜兴语气冷冽的说着,若是当初与徐瑾瑜夜谈之时,姜兴对于宛阳郡太守的怀疑五五开,那么此刻已经飙上了七八成。
“……他那军中戒备那般森严,选来的人个个都是好手,就算是天雷,何以至于连反抗都没有就直接人都没了?
现在更是让那些矿工都跑了出去,以后有日子怕是不能开矿,也不能出手硫磺了!”
宛阳郡太守这会儿也不由忧愁的说着,而一旁的长吏自然也是硫磺矿的受益人,以那黑店冤屈异乡人的做派,太守府内要么是太守弟弟那样的缺心眼,要么……便是实际受益人。
这会儿,长吏听了宛阳郡太守的话,也不由点了点头:
“大人说的不无道理,往日咱们都是借着姜将军的线出手硫磺,而今这么多年,硫磺的价格一直一分未涨,也是出了奇了!”
“他姜兴手底下那么多人,又那般大动干戈的到处找人,怎么就连几个异乡人的踪迹都搜不出来?
不管别人信不信,总之本官时一个字也不信?只怕姜兴那厮心里是存了拆伙的想法!”
“这……可是姜将军好端端的为何要拆伙?”
长吏虽然因为这些年硫磺的价格纹丝未动心有怨言,可他这会儿还是有些疑虑。
“为何拆伙?现在正是最热的时候,乌国对于硫磺的需求是最高的时候,你说他们的价格给的好不好?
可咱们现在却要因为那些矿工的出逃投鼠忌器,不尽快处理了手中的硫磺,只怕要引火烧身!”
到时候,姜兴将硫磺的价格在压个几层,他又岂敢多言?
等冬日,姜兴再丢出一串人头,告诉自己解决了矿工,自己不还得巴巴个人家合作?
宛阳郡太守一边想,一边死,他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最后直接冷声道:
“事已至此,我倒要先试一试姜兴的深浅!你明日去告诉姜兴,我要出手手里的硫磺,问他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出手,又作价几何?”
一场突如其来的天雷,让原本稳固的二人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至于那承平郡太守对于硫磺并未有两人这般热衷,属于他的区域离二人的更远,往日也见不到几人。
现在,他自然神隐与二人争斗之外。
对于宛阳郡太守与姜兴之间紧绷而微妙的关系,徐瑾瑜并不知道,可他们若揣测的种种,徐瑾瑜心中早有推测,是以这两日他倒是很稳得住的在驿站该吃吃该喝喝。
“大人,陆平的嗓子还需要再坚持服用一年的药才可以完全好起来。就连现在,也不得多言,否则一年后也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至于陆平的手筋,吾已尽力一续,只不过,晋州的药材还是不如其他地方齐全,如今删删减减,寻了合适的草药,待细细调养,只怕也只能让其能拿起筷子和勺子了。”
陈为民言下之意,便是陆平之后的双手,只怕也只能使用一顿饭的功夫。
徐瑾瑜听后,微微失神片刻,这才低低道:
“这样,已经很好了。”
宛阳郡太守对于这些矿工的离开看管极严,也是他百密一疏,这才给了徐瑾瑜和陈为民机会。
随后,徐瑾瑜看了陈为民一眼,淡笑道:
“于倒是不知陈大人这般精湛的医术师承何人?”
“家师说……下官现在还没有资格道出他的名讳。”
陈为民不由苦笑了一下,徐瑾瑜也有些微微惊讶,若是陈为民这般本领都没有资格言出师父的名讳,那这位师父只怕也是位鼎鼎有名的大夫!
“尊师的要求着实严格,但不管怎么说,这一次,陈大人你帮了大忙了!”
如若没有陈为民出手让陆平开口说出那个字,他也不会亲自去走一趟矿场。
自然,也不会在最合适的机会落子,以此来挑拨马姜二人的关系。
这一次,陈为民虽然所为与布局无关,可而今种种,皆离不开他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