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全修真界卷哭了(974)+番外
江月白脑子有点乱,其实她一直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等等,可明明就是因为她先改了我的命,才有后来的我啊,如果没有她先改命,我如何能回到六岁的时候,又把她给引来?”
蜉蝣眉头微扬,“这个问题,你若能见到天道,可以去问祂,我不过是只可怜的小虫,回答不了这么深奥的问题。”
江月白感觉很难受,恨不得掐死眼前的蜉蝣,看在它现在是师父的样子,忍了!
“所以我才说,你是特殊的,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这就是我惹下的烂摊子?”
蜉蝣点头,“一条不该出现的支流,就够让我头疼的了,弄不好我命都要丢掉,现在又多你这么一条不该存在的支流,你们这就是要我死呐!”
“好在,我大风大浪经历得多,面对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修正的办法。”
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什么办法?”
蜉蝣弯腰,凑近江月白,脸上一层阴影,笑得有些阴森。
“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重回主流。”
江月白忍不住往后闪,“怎么个重回法?”
“送你回到未亡之时,靠你自己冲出一条路,如此一来,你就能重新扎根在主流之中,当然,你要是失败了也没关系,反正你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要是成功,你能得到的好处可就大了去了,我也算是修正了一个错误,功德无量,你要不要试试看?”
江月白继续往后退,忽然想起当年为了让石小武破除心魔,用浮生幻梦之法,让石小武重活一世。
难不成,蜉蝣的意思,也是要让她经历这么一场?
只不过石小武那是梦,她是真的被扔回去?
那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又怎么算?白玩这一百六十六年了吗?
这叫什么,天道好轮回吗?
蜉蝣看出江月白的担忧,继续用蛊惑的语气道,“你放心,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都会帮你暂时封存,包括你的躯体,只要你能回来,就不会失去任何东西。而将要经历的,可以理解为在一个,等会,我又想不起来那个新奇词儿了……”
蜉蝣站直身子挠头,“啊对,平行世界,跟这个世界一样又不一样的世界,是时间长河中的一条支流,能不能让支流回到主流,就要看你自己的努力。”
“而且,你不是想知道两个混沌圣体融合,为什么没有任何感觉吗?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的融合成功,你的命轨是虚的,倘若你能把自己拉回主流……”
“你命轨就能由虚转实,才能接纳此方天地的气运,成就混沌道体,到时候,哼哼~”
蜉蝣卖了个关子。
“而且,不是有很多遗憾和执念吗?这会是一个让你了却执念,弥补遗憾,明心见性的好机会!”
江月白脑瓜子嗡嗡的,“等下,您让我先理一理。”
也就是说,她的躯体和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要留在这里,只是灵魂回到过去,回到没有被任何人影响的,原本的命轨上。
然后靠着自己,重新走出一条通天大道?
江月白看着面前的时间长河分出一道支流,支流在远处又分出两道支流,其中一道愈行愈远,最终枯竭,另一道却回归主流,继续向前。
她现在要走的,就是一条新的支流,如果回不来,就会枯竭死亡。
如果能回来,她就不再‘孤苦无依’,命攥在陆行云手里,她背后,会有整个天道的支持!
断枝发新芽,破釜沉舟,破而后立!
想明白这一点,江月白念头一定。
这活,她干了!
关键是不干也不行,这就是她救大家的代价,是事先答应好的事情。
江月白郑重地对蜉蝣点了下头,正想问些注意事项,蜉蝣似乎早有预料,突然抬手对着江月白一挥。
瞬间,江月白灵魂离体,朝着时间长河坠落。
“最后送你一句话,人力有时尽,世事无万全,记住你是谁!”
噗通!
江月白落水,化作时间长河中一条浑身幽蓝的小鱼,鱼尾摆动,努力用脑袋拱开岸边泥沙,拱出一条崭新的支流……
时间倒流,物换星移。
云国青州,临安郡,江家村中。
小小女童,垂死梦中惊坐起,破口便骂。
“急着去死啊臭虫子!”
第916章 平行(求月票)
深夜的空气依旧又干又燥,好像火在地下烤,热得人全身皮肤紧绷疼痛。
江月白猛地坐起来之后才骂一句,嘴唇上就传来撕裂的痛感,她赶忙抿住,尝到血腥味,还有自己嘴唇上干裂的死皮,刮得她舌头疼。
因为热,她满头稀疏的黄毛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嗓子好像冒火一样,腹中也传来紧缩酸痛感。
咕~~
江月白背一弓,抱住自己饿到疼的肚子,环视周围。
月光从大开的窗户照进来,没有一丝风,照亮家徒四壁的房间。
土墙土地,破旧开裂的木柜木桌,桌上放着豁口的陶罐陶碗,到处都破破烂烂的,但是却很整齐,也让江月白很熟悉。
江月白浑身一震,猛地转头看向身边,一个只有两岁,干瘦黝黑的臭小子,光溜溜的睡在她身边,只在肚子上搭了块破布。
因为太热太饿,他难受得直哼哼。
江月白鼻子一酸,猛地捂住嘴,手上的土腥味和这又热又渴又饿的感觉,让江月白感觉真实到不敢相信。
她又低头打量自己,满身补丁的粗布衣,衣服很大,盖住她又细又短的手脚。
是四岁的自己!
在江家村,在全村开始迁徙逃难之前,她身边就是早已经死在逃难途中的亲弟弟江阳。
深埋的记忆到这一刻全部翻涌上来,江月白记得这夜,爹娘跟村上的人去外面找水和食物,路上出了点事情,回来晚了,只有她和弟弟两人在家。
弟弟不踏实的扭动身体,江月白赶忙伸手轻轻拍拍他的背,感觉到身边有人,弟弟慢慢安静下来。
炎炎夏日的深夜,外面连蝉鸣蛙啼都没有,能吃的东西,早都被村里人吃干净了,所有的树都是光秃秃的,没有叶子,没有树皮,就算是嫩一些的树枝也没有。
此刻弟弟手里,还抓着一节满是他牙印的树枝。
江月白忍着嗓子干疼,努力咽了口唾沫,她试着以法术聚水,可是体内空荡荡的,感受不到任何灵气,她甚至因为饿,坐起来都觉得头晕目眩,浑身瘫软无力。
这种失去一切的感觉让江月白忍不住颤抖,有种恐惧感,这是她许久都不曾感受到的,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寂静深夜,江月白抱紧自己双膝,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在爹娘回来之前,仔细思考。
她还以为,蜉蝣会把她送到六岁从窑子逃跑的那日,让她换一条路走,不要遇上陆行云,重新想办法活下去,然后再踏仙途。
没想到,蜉蝣竟让她回到此刻,回到家人还健在的时候,一想到还能见到爹娘,她就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