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去青楼走一趟不是更好?
在澡堂才能近距离观察,又能不让自己碰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这是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啊,还检验什么忠心啊。
卫同恨不得哭,大男人什么话不能说的?千万别弄巧成拙让媳妇以为自己无能就不要自己了。
干脆直接说给渁竞天听,让黎铁华别再弄幺蛾子。
渁竞天听的莫名,仍是点了点头。
然后,卫同就红着脸走了。
渁竞天恶寒,这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天理难容的大事吗?
手指敲击着桌面,盐,官盐,银子,钱呐,自己能不能悄悄插一脚悄悄赚点儿钱呢?
可恨芦县所在的雍州与淦州隔了一个州,胳膊不够长啊。
算了,摊子太大照看不来,先守好苍牙山再说。
公主和亲,盐政内幕,渁竞天自觉与自己无关,关上门过清静小日子。
可,谁知道,这两件事竟真的都跟她有了关。
没过几日,金大人上了门,悄悄的,自己来的,整个人埋在大斗篷里,敲的后门。
差点儿没被水匪敲了脑袋。
渁竞天让众人退下守在周边,紧张问道:“发生什么大事了?”
是家里出了事?
见她紧张担忧模样,掀开帽兜的金大人一愣,随即欣慰一笑。
“家里都好。”
渁竞天:“...金大人走好不送。”
小脾气冒出来了,金大人失笑:“有求于你。”
“没空。”
“...给你买窝丝糖吃。”金大人眼眶有点儿红。
小时候,金汐儿一生气,金大人便买窝丝糖哄她。窝丝糖太甜,金夫人不准她吃,金大人便偷偷拿这来安抚炸毛的小女儿。
渁竞天身子微僵,哼了声,抬手给他斟了盏茶。心下气道,连茶也不该斟的,这阵仗过来,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吓死她了。
金大人接过茶盏,微微颤抖的手抬起茶盏,一饮而尽。
渁竞天差点儿叫出来,只庆幸茶水温度正好。
“好,好,许久未喝过——”
金大人闭了闭眼,压下有些狼狈的情绪。
多少日夜的沉痛悼念,人活着回来了,却只能远远看着,这是生煎老父心呐。
渁竞天红了眼角,沉默半天,开口问:“出了什么事?”
不是自家人出事,她也不急了。
“是你张伯伯。”
渁竞天想了想:“张伯伯?是盐务案子?不是说什么也没查到?无功而返,被骂一顿呗。”
“你消息倒是灵通。”金大人笑得意味深长:“卫老太君让人给我捎过话,让我带你…带夫人去卫家作客。”
渁竞天浑身不自在起来,老太君传的话肯定不只是作客这么简单。定是她老人家沉不住气,想着自己一定要与韩家断个干净,还是得父母出面,才忍不住去透个风声,让爹娘心里先有个谱。
“想不到,兜兜转转的,你的缘分竟是——早知道,当初多等几年该多好。”
若是等着卫同再大些,自己夫妻也能多留小女儿几年,小女儿也不会有这一劫。造化弄人。
千金难买早知道。
渁竞天尴尬:“这事…不要对外说。”
金大人笑着点头:“当然,家里都没说,只我知道,老太君那里我回过话了,有什么,我自当配合。”
这是作为父母答应了把女儿许出去的意思了。
渁竞天腾的红了脸,虽不是第一次了,但,此时,无论心理还是生理年龄都大过卫同的能称一声老巫婆的她,有些老牛吃嫩草的羞愧和心虚。
要不,她再考虑考虑?
金大人却满意的很,得意摸着短须:“卫同那小子倒是眼光好,一挑就挑个最好的。”
“...”
“当然,那小子也不差,人也轴,大概能从一而终。”
“...”
“虽然小了几岁,毛躁了些,不过,略略调教即可,那小子悟性不差。”
“...”
“上头没婆婆,公公也不管事,老太君又疼你——”
再说下去,是不是卫家就改姓渁了?
渁竞天忙打住他话头:“还是赶紧说正经事吧。”
“怎么就不正经了?这才是最正经的大事。”金大人不满。
不过,随即变了沉重的神色:“我是来求你帮你张伯伯躲过一劫的。”
求?
劫?
这是怎么说的?
张伯伯无功而返,明显就是打着不得罪任何一方的打算,难道后头的人竟还不放过他?
渁竞天皱眉:“张伯伯手里有重要的东西?”把柄?
金大人皱眉:“是皇上。”
“他回来只说什么也没查出来,但皇上心里清楚,以他的能力不可能一年什么也没查到。许是觉得他站了某个皇子的队,今个儿在殿上再次问询,你张伯伯咬死什么也没查到,龙颜大怒,要将你张伯伯流放到西北边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求助
“流放?”渁竞天惊讶,二品大员直接判流放,都没问清个原委?
“就没人为张伯伯说话?”
金大人苦笑:“那个人一向聪明,可这次,皇上开了口,他立即接旨,还给我偷偷使眼色,让我不要求情。”
这里头有事儿啊。
渁竞天摸了摸下巴,问:“皇子呢?也没人说话?不管是好话还是坏话,都没有?”
“没有,三位皇子,皆是置身事外。”
“那…张伯伯应当没站队。”
“当然。”金大人斩钉截铁:“我与铭清早下定决心,绝不站队。”
渁竞天看他,忽而道:“不然,我去把吏部尚书做了,这侍郎都做了许些年了。”
其实并不只是在吏部,金大人在六部平级调动过几次,攒履历。
金大人脸皮子抽抽:“不用了,老尚书不劳你惦记,还是说说你张伯伯的事吧。”
渁竞天撇撇嘴:“有什么好说的?张伯伯还是皇帝的人,不过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没办好差,有眼无珠猜忌多疑的皇帝就怀疑张伯伯了呗,问都不问就把人赶走了呗。功臣呐,忠臣呐,就这样凄惨落幕了。瞎了眼呗。”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金大人总觉得渁竞天对朝廷的态度不太对,现在确认了,这是大不对啊。
“好好说话,那是君。”
“呵呵。”
渁竞天觉得得让金大人看清那椅子上人的真面目,便说出淦州水灾赈灾真相。
金大人久久无语,最后竟只能道一句:“辛苦你了。”
“呵呵,”渁竞天讥笑,端起面前茶盏咕嘟咕嘟喝尽,吐出一片茶叶:“这还是我渁竞天除了被坑了命之外,被人坑的最大的一次。”
金大人:“注意仪态。”
“...”重点在哪里?
渁竞天问金大人:“难道只我被坑了?淦州百姓呢?他们有幸遇见我,总归活了下来。汀州呢?死了多少?”
金大人没法回答这个,他已经被朝廷的无耻手段给震惊的灵魂出窍了。要名声,要脸面,他都理解。但,百姓的死活,竟真的一点儿都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