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啊,还偷摸打听她,去看看。
说走就走。渁朝儿自回了苍牙山,被乌婆婆拘着学本事,都很少回家里来住。而失去小伙伴的黎小泽也跟着爹娘大哥去了海岛。桃子也随着去了,说是要画下那些景儿给金夫人看。杏子仍是在兖城。
小两口带几件衣裳就随着人去了。
渁竞天取笑卫同:“仗着爹宠你,你个武将敢到处乱跑,不怕小皇帝治你的罪?”
卫同就笑:“你不一样?”
“我怎么能一样?我守的是全淦州,只要在淦州,我随便去哪儿呢。”
“我都是你的人了,自然要跟着你,朝廷管天管地,管不了闺阁情趣。”
渁竞天鄙夷:“该夺了你的官。”
“那不正好更能陪着你。”
两人相视而笑,黏黏糊糊。
船上水匪别过脸,也就咱脸皮厚,不然早臊的跳船了。
到了澄县,那俩鬼鬼祟祟的人就被提出来,借了知县老爷的书房,四人对视,俩坐着,俩在下头站着。
一照面,渁竞天就看出了点儿门道,看那俩的臭脸和站立姿势,还一只手背在后头,哟,读书人哟。
为主的那个,脸盘方正,浓眉凤眼,皮相倒不错,要是脸没那么黑的话。
“渁寨主,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哟,这是在质问本寨主?
渁竞天痞痞一笑,坐在上首上,长腿一伸,嘭的一声,一脚把旁边摆花盆的高脚小圆桌踹翻了,白瓷青花的花盆摔在地砖上,蹭蹭的碎,动静倒也清脆好听。里头插着的芙蓉花混着水撒了一地。
两人一个哆嗦,眼里闪过怕意,才想起这位不止是官家女儿,更是杀人不眨眼的水匪头子。
渁竞天鄙夷,就这点儿胆,还敢跟自己装硬气。
“你们是什么玩意儿。”
“你——”另一个立即粗了脖子,被强了似的要还嘴,被方脸那个拉住了。
方脸男人努力站直身子,拦着同伴道:“渁寨主,我们是专程来拜见您,有要事相商。”
这渁竞天可不是心慈手软的普通妇人,很明显不吃硬,他们的方式和态度要变一变。
渁竞天勾勾嘴角,不耐烦道:“说。”
“这个,您看——”方脸男人往门外看。
这是怕有人偷听?
渁竞天道:“说吧,这里全是本寨主的人,不然两位也用不着牢里走一遭。”
顿时两人尴尬又委屈,不就是问个去苍牙山的路嘛,一言不合就抓人啊,问都不问往大牢里关啊。
不过,这事也给志得意满的他们泼了一盆清醒的冷水,想把差事做成了,还要多用心思才成,这渁竞天不是他们原先想的那样。只说她是淦州的人心所向,就值得他们弯一弯腰。
想完,两人脸上少几分清高,却是先对着卫同一施礼:“见过卫世子。”
两人想着,方才似是惹了渁竞天不悦,那就通过卫同挽回几分。
但渁竞天却想,果然是狗眼看人低的读书小婊砸,对着自己个水匪头子人五人六,对着国公世子就特么毕恭毕敬,这是看不起水匪还是看不起女人?
这印象更差了。
卫同端正坐着,略垂眼皮,嗯了声。
就这傲慢的态度,也没见两人不开心,渁竞天更气了。
“渁寨主,卫世子,在下姓周,名仁,这位姓鲁,名义。我们是——瑞安王爷的幕僚。”
瑞安王?
渁竞天猛的眼皮一撩,卫同也嗖一下看过去。
两人被盯得头皮发麻,全身发冷。
“呵呵,瑞安王啊,呵呵,久仰久仰。”
卫同沉默,想着他媳妇会怎么收拾这俩人。
“王爷可好?”渁竞天忽然就变得和蔼起来:“说来,本寨主对瑞安王真没几分印象。不知两位怎么忽然就来了本寨主的地盘?”
两人对视一眼,俱轻松起来,渁竞天的态度给他们造成错觉——毕竟只是个莽夫妇人,对天生贵胄还是有骨子里的敬畏的。
渁竞天表示,呵呵。
“是,当年王爷离开京城去封地时,渁寨主仍年幼,没印象也是自然的。”
“王爷虽然远在济州,但对朝堂,对京城,所发生的大事,也是知晓一二的。”
“此次,在下二人来,受王爷所托,来与渁寨主谈合作事宜。”
渁竞天勾唇冷笑:“本寨主凭何与你们王爷合作?”
两人使了个眼色,看着渁竞天笑了。
“您的姐姐——金颖儿。”
周六周日,都是二更哟~
第三百五十九章 打得好算盘(一更)
“金颖儿?”渁竞天心里骂瑞安王他娘,面上却做高深,不解道:“这与她何关?”
周仁鲁义面上隐隐得意。
“好教渁寨主知道,王爷与您的姐姐早已情定了终身。”
果然是奸夫!
渁竞天笑出声来:“两位是在开本寨主的微笑?王爷何时离的京?我那姐姐又是何时进的宫?当本寨主不记得吗?”
周仁笑道:“这才是王爷与金小姐情真之处啊,早年两人一见钟情非君不嫁,尽管相隔千万水与十几年时光,仍不能对彼此忘怀,这是多么坚贞的感情啊。”
渁竞天立即嗤了声,果然是在进宫前两人就认识了。偷偷的!
鲁义没有周仁的圆滑,见渁竞天不屑看不起他们王爷的意思,心里不悦,暗道,还不是你金家女儿巴着王爷不放,开了口。
“听闻渁寨主当年不到及笄便匆匆嫁人——”
周仁忙拉他一把,瞬间出了一头冷汗。
这该死的鲁义,还看不清形势吗?他们一到淦州的地界就被抓起来投入大牢,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淦州被渁竞天经营的铁桶一般,甚至连官府的人都成了她的手下。能做到如此的渁竞天岂是好招惹的?人家跟韩谦那点儿事,也是你能嘴突突的。况且,人家的新欢就坐在一边,该死的你是想得罪卫国公府?
自己当初就不想让他来,他非要去王爷面前表现,等回去,就与王爷告状,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渁竞天面色淡淡,这是提醒她没及笄就嫁了韩谦,说她还不是一样年幼就与男子有了什么,甚至是说她不安分不检点的意思吧?瑞安王是脑子被门夹了,派了这么个玩意儿来?
不过,她就是早恋了怎么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她少了什么?她可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渁竞天不生气,可卫同却沉了脸。特么老子就搁这坐着呢,你特么偏偏去提韩谦,这是打脸还是挑衅?
手一扫,旁边茶盏飞了出去。
鲁义是个文人,怎么可能躲得过他的气愤一掷,眼睁睁看着那茶盏奔着脑门来,躲避不得,嘭的一声,脑门子巨疼,被温热的茶水泼了一脸,紧接着一股烫烫的液体流下。
噌——,卫同腰间长剑跳出一截,闪着森寒的光。
“你还是在向本世子挑战?”
鲁义懵了,他怎么了?怎么了?说两句大实话怎么了?你这么介意她的过去干嘛还娶她?哼,还不是奔着利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