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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嫁到(417)

果然,老天是善待自己的呢。

立即派人去卫家送信,假惺惺传了几句话,让老太君节哀顺变。

得亏卫同先送了密信回去,不然老太君真能当着宫人的面吐血。

当然,也真的吐了,不过是忍着疼咬破嘴里嫩肉努力挤了口。

宫人不胜唏嘘的去了。

卫家紧闭宅门,老太君皱着眉头拿茶漱口。

红妈妈交待:“待会儿饭食清淡些,别齁着了伤口。”

老太君没外人跟前的死气沉沉,却也愁眉不展,她儿子中毒还不知能不能活呢,希望乌家那女娃比当年那小公子还厉害才好。

红妈妈劝道:“世子这次闹得有些过,等国公爷回来,老太君您可得拦着点儿。”

老太君失笑:“我自然要护着孙子,我那儿子啊,迂腐了。”说着沉下脸:“真是老鼠的儿子一窝不如一窝,连下毒这样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出来,他可是皇帝!还折了一员大将去。”

真是人心不古,下毒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从来都是后宫嫔妃惯用的,没得一个堂堂天子唆使正正经经的将军去害劳苦功高的功臣,大密,要亡啊。

红妈妈沉默后问:“世子和世子夫人回来了,这两位越来越无法无天,老太君您看,他们会如何做?”

老太君沉吟:“他们是要接咱们走。”

“那咱们…”

老太君不说话。

红妈妈知道,卫家一走,京城必乱,老太君是舍不得百姓受苦呢。

老太君和国公爷不愧是母子。

想想世子所为,红妈妈心一动,若是对老太君也先斩后奏——

“怎么?算计我老婆子呢?”

红妈妈一激灵,忙笑道:“哪敢呀。”

老太君哼了声,自从孙子娶了孙媳妇,这群人被带的还有什么不敢?本来就都是胆大包天的。

“我警告你们,休要打老婆子的主意。”

“是,是,我先去厨下看看童妈妈又做了什么好吃的。”红妈妈走开几步,忍不住回头轻声道:“老太君您心里也清楚,便是有十个卫家在,也改不了京城的劫。”

根子已经烂了,支个架子又有什么用?

红妈妈快步离开,老太君沉默坐着久久未语。

第四百二十五章 又有人反(二更)

卫国公离世的消息,仿佛一个巨浪,把京城打蒙圈了。

尽管北齐离着近,但北齐和西炎人能相提并论?听说北边告急,人们也没慌,但一听卫国公战死,不少大户人家当天晚上就开始忙资产转移。

金家也听到了消息,金大人一个踉跄,让金诚扶着去了国公府,金夫人也想去,被金大人拦下了,家里还有俩孩子呢,总不能一起带着去吧?明个儿你再去。

“老太君,节——”那个“哀”字,在看清老太君干啥时,金大人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老太君在吃芝麻饼呢,还是肉馅的。

面色红润,神色清明,这绝对不是伤心过度失心疯。

金大人似乎明白了,不可置信:“国公爷他,他——”

老太君点点头:“暂时还死不了。”

那就是有危险?劳烦您做个担忧模样行不行?

“我好好的,他们才能放心。”

金大人也不踉跄了,踢脚金诚让他出去守门,金诚哀怨的往外走,被老太君拦住了。

“没人能混到这里来,让金诚也听听。”

老太君拿帕子擦干净手,郑重道:“新帝是要收回兵权呐,我儿就是被他派去的人给害了。”

金大人蹦起来:“国公爷到底如何了?”

“中了毒,生死还未可知。”

“那,那传回来的消息——”

“是卫同的主意,这小子打定主意让他老子退出这滩浑水了。”

“...”

“我且问你,新帝朝卫家动了手,我所料不错的话,他会派人去接管砛州大军。下一个目标,便是你家竞天。新帝若是拿金家为饵,你待如何?”

金大人面色一苦:“自是不能拖累她。”

老太君哼了声:“到如今,你还没有个明确态度?你只说不愿拖累她,但只要金家还有一人在京城,竞天能安心远走?”

“我——”

“金堑呐,你一直都在逃避问题呐。你很明白,只能二选一,可你拖拖拉拉,愣是把自己变成人家捅你女儿的刀啊。”

金大人何尝不知,老太君问的是金颖儿与渁竞天,他选哪个。选了渁竞天,便要与金颖儿为敌。选了金颖儿,渁竞天就不能再有这样的娘家。

手心手背,他难为啊。

老太君长叹一声:“儿女是缘也是孽呐。你觉得你欠了金颖儿的,可渁竞天又欠了你什么?”

金大人捂面,是的,他总是认为金颖儿变成如今模样是他的失职,总是不能下定决心彻底放弃。

金诚忽然开口:“等妹妹回来,我都听她的。”

见两人都看向他,金诚愧疚一笑:“妹妹都是为了这个家,我不能让她失望。”

许久之前,他金诚的妹妹就已只渁竞天一人。

良久的沉默,似乎在逼金大人表态。

“我,我必不会成为新帝威胁竞天的把柄。”

到现在,他还是不能彻底狠下心。

老太君也不逼他,却是嘱咐金诚:“把家里用不着的人散了吧。”

金大人苦笑,老太君生他气了。

金诚郑重点头。

“看也看过了,做个悲伤的模样回去吧。”老太君端茶送客。

她那芝麻肉饼才吃一半还热乎着呢。

父子俩出来,一路沉默不语。

及到家,有人慌张来报:“锦州郑家联合几路兵马,反了。”

父子俩吃了一惊。

锦州郑家,以武起家,流传数百年,祖上封过候拜过将,文官武官无数,几十年前,据说没有出息的子孙,阖族退出京城权贵圈隐居老家,如今看来,不是家族落寞,而是野心甚大啊。

金大人叹:“太祖曾言,卫家在,国朝不倒。郑家必是收到卫国公遇难消息,无所顾忌了。新帝他——自掘坟墓啊。”

金诚却平静道:“新帝会调谁去平叛?”

边关大军一处都无法调动,地方军早腐朽不堪,更甚者有二主心思,除了淦州水兵营,新帝无别的选择。哦,还有他从济州带来的人马,但他敢把守卫京城的死忠调走?舍得吗?

金大人的心沉重不堪。

“爹,我们不欠她的。”金诚异常冷静道:“假如这次她敢再不着调,我要行使未来家主的权利,驱她除族。”

金诚说完就出了书房,毫不犹豫。

儿子长大了,自己却老了,金大人闭了闭眼,再睁开,有欣慰,有哀伤,只希望儿子不要说中吧。

嘭——

康顺帝再次扫落一套茶具。

空气似的太监总管一挥手,小太监战战兢兢奉上另一套精美茶具,摆在原来的位置,迅速而无声息的退回原处。小太监身后的桌子上还摆着七八套一般贵重的茶器,且康顺帝的脚前已是一片碎瓷的汪洋,也不知已摔了多少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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