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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嫁到(423)

渁竞天打量康顺帝的神色,见他只有算计而无怀疑,便知道金颖儿难得有了回脑子,没立即献宝。

但也可看得出,金颖儿在后宫过得并不多如意,已经被熏陶的知道对自己心爱的男人耍心机了。

康顺帝以大局以国朝以民生的名义,要渁竞天去平乱。

渁竞天没一口拒绝,而是顺势提出自己要求。

她要当南王爷,哪个州由她带来和平,那个州就是她的藩地了,里头兵权政权各项税收,她要一半。

康顺帝恨不得撕了她的嘴,你还真敢说!你怎么不干脆自立为王去算了?

渁竞天毫不在乎朝廷的态度就表明,不是不能,而是本寨主嫌麻烦。不然,试试。

如此嚣张,如此狂妄,如此蔑视朝廷,让文武百官不知说什么好,连坐地还价都没人敢站出来。

康顺帝想说几句软话,可拉不下脸来,气咻咻摔着袖子离朝,眼底一片阴冷。

渁竞天无所谓,反正撕破脸了,看你能使出什么花招来。

半路遇到一袭青衫的韩谦。

不由诧异:“你这个时候来与我说话,不怕那人迁怒你们家?”

韩谦微微一笑:“去前头茶楼坐坐吧。”

茶楼五层,京城有名的上档次之地,韩谦径直带她到最上层,整一层都静悄悄的,楼梯口守着的不是小二,而是穿着短衣的精壮大汉。

“你家的产业?”

“是。没几个人知道罢了。”

渁竞天摸了摸下巴:“燕平侯果然擅经营。”

隔墙无耳,韩谦能放心说话了:“朝儿…如何了?”

“唔,还好,你送来那些药材,都用上了。”

“那就好。”韩谦欣喜道:“我派人又弄来一些,给你送去。”

“不必了。”

韩谦一愣。

渁竞天解释:“我这次怕是不方便带东西。”

韩谦眼睛一眯,打量她半天,微微点头:“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啊?

“你是打算远走海岛?”韩谦忧心忡忡:“以后再不回大密?可是那里…会不会很苦?”

韩谦不知道海岛不是岛,也不知道海岛是天堂。

“不会,我已安排妥当。”

“那——以后我怎么去找你们?我是说,我找来的药材如何送给你们?”

“以后再说,你先收着,迟早有一天,会再遇。”

再遇?再遇之前是长久的分离。这个长久会是多长久?

韩谦定定望着一盆兰花,似忧似叹。

渁竞天不打扰他,只品着他亲手冲出来的茶,清淡绵长,好茶。

“我见过郑家人了。”韩谦突然道:“郑家家主言谈有帝王气概,几个儿子也是人中龙凤。”

渁竞天一惊:“你投靠了郑家?”

第四百三十一章 偷偷跑了(一更)

“你要为他们做什么?”

韩谦自嘲一笑:“韩家除了帮着拉拢文臣还能做什么?”

渁竞天不信:“燕平侯以前可是钱袋子,别说郑家只是单纯为天下做主,只凭一己之财。”

韩谦不觉笑出来:“这哪算是条件,是必须要割的肉啊。”

渁竞天不语。

“你不必为我担心,哪个世家没有些家底暗财的,便是撒出去一部分,也影响不了根基。”

唉,自己这么强取豪夺的,跟世家一比,还是穷光蛋一枚。

“郑家不会过河拆桥吧?”

“应当不会,自古君王重文轻武,就是因为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他们猜忌也只会猜忌手握兵权的人。”

“你笃定郑家得天下了?”

“正是。郑家家主有谋略有远见,郑家在锦州一带名声极好,控制下的地方,已在施行仁政,不少人拥护附和。”韩谦讥讽笑道:“这是我偷偷去南方亲眼所见,这些消息,康顺帝是不会让朝中知晓的。”

渁竞天问:“若是还有人蛰伏坐当渔翁呢?”

韩谦笑起来:“可他们最终还是要进京,还是要笼络群臣。”

韩家,只要等最后的胜利者出炉,甚至京城都不必冒险一出。而现在就与郑家联系,不过是在保证韩家的安危下赌一把更大的富贵罢了。

赌对了,便是从龙老臣,赌错了,韩家不过是不会太显赫。

渁竞天啧啧:“这才是政客啊。”

韩谦一僵:“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政客,不过是听着好听的商人罢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渁竞天真诚道:“我是佩服你们,要我就想不出这些来,我只会想,谁欺负我,打死他。”

说着,晃晃拳头,一脸我最大的表情。

韩谦失笑:“因为我没那么厉害的拳头啊,不得已,只能废脑子了。”

“恩,那你要小心,你毕竟在京城里,不要让康顺帝发觉你的心思。”

“好。”

韩谦笑得温和隐忍,等自己在新朝争得一席之地,又能帮到她们了。

康顺帝派出去顶替卫国公的将军,带着几千兵,压着银车,气势浩荡自信满满出发了,做梦都能看到几十万边军对自己下跪拜服,笑都笑醒好几次。

真是恨不得插上翅膀一下飞到砛州啊。

可才出京城进入相邻的州府,迷路了?迷路了!

明明是一片稀稀拉拉的林子地势平坦,怎么走也走不出去。没雾啊。

“是不是鬼打墙?”

“你说,会不会是…卫国公死的冤呐,咱去卫国公的地盘,卫国公的英魂…”

一个哆嗦:“真的是…鬼打墙?”

将军脸色阴的可怕,屁的鬼打墙,这分明是有高人布了迷阵,可恨他只听说过却没见识过,更别提布阵破阵了。是谁,是谁要对他们出手?

也不知怎的,将军自觉往卫家头上猜。卫家可是传承多少代了,资源多见识多积累自然更多,若是卫家不满自己被派去,偷偷下的毒手?

越想越觉得是如此,可看着空荡荡的林子,仍是无计可施。

几次派出小队去不同方向侦探,可人都跟石头投入泥潭似的,响都没听见一声就不见了。

如是几天后,众人都支撑不住了,他们又不是做远征军,身上粮食水带的并不多,只想着路上补充。可现在,一个个筋疲力尽,腹内空空,口干舌燥,更可怕的是精神上的折磨和恐惧。

将军做了个艰难的决定。

他找了块高些的地方,还特地站在一块石头上,大声叫喊:“听君令行君事,在下去砛州大营不过是听命行事。在下对卫国公仰慕久矣,以未曾与卫国公请教一二引以为人生憾事。卫国公离世,但凡大密人,无不黯然神伤。在下没有取代的心思,还请放在下一马,在下将东西运到大营即刻离去。”

林子仍是空荡荡,衬得他像个傻瓜一般。

将军回头看着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兵士,或躺或坐,眼里全是绝望。

不能,这些都是自己的生死兄弟啊,不能让兄弟们折在这里。

“请看看这些将士们吧,虽然他们没有在砛州抗敌,可也是日夜操练一刀一枪保卫大密百姓的啊,家里也有父母妻儿啊,我们原本应该是并肩作战的同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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