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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宫阙(835)

再说了,不管男孩还是女孩,都是她的侄儿侄女,又有什么可嫌弃的?

“两个孩子倒是生日十分接近,只可惜长生的身子——”陶君兰想起长生那孩子,顿时叹了一口气。想起那日细细得跟小奶猫的声音,她心里就觉得心疼怜惜得不行。

提起长生,红螺也是不笑了,不过却还是宽慰陶君兰道:“太子妃也别过于担心了。长生那孩子看着是有福气的,自然能平安长大。”

陶君兰点点头,也不再说这些了。只道:“去将拴儿和明珠带过来罢,该用晚膳了。”

一时母子三人一起用了晚膳,陶君兰又陪着孩子一起玩了会,到了睡觉的时辰这才又让奶娘将孩子们都带了下去。然后叫来春卉:“宫里今日可有什么事情发生没有?”

春卉便是低声禀报道:“今儿宫里的浣衣局打发过去了几个犯了罪的宫人。太子妃猜猜,是哪一个宫里发配过去的?”

陶君兰沉吟片刻,然后挑眉一笑:“是庄嫔宫里?”虽说皇帝金口玉言已经升了庄嫔的份位,不过到底还没正式的宣告后宫,举行册封典礼,自然也就还是只能叫一声庄嫔娘娘。

春卉笑起来:“太子妃您果然是一猜就中了。的确是庄嫔娘娘亲自打发过去的。而且,她们都是曾经服侍过九皇子的人,都是宜妃娘娘留下的。庄嫔娘娘给九皇子重新安排了人,就是奶娘也是换了。任凭九皇子怎么哭闹也是执意换了人。”

一岁多的孩子已经不肯任人摆布了,而且十分认人。宜妃没了,九皇子最依赖的就是奶娘,毕竟吃了一年多的奶,日夜朝夕相处着,那情分不是假的。

此时陡然换人,九皇子那是必然不适应的。哭闹也是正常。

之前陶君兰将那奶娘送过去,也是提醒过顾惜的。奶娘虽然有罪,可是到底还是九皇子重要。暂且还让奶娘出现在九皇子跟前,却让别人去服侍九皇子,然后再慢慢的将那奶娘淡出去。这样一来,是最为稳妥的法子。没想到,顾惜却是不肯如此。这般非要换人,顾惜到底存了什么心思?陶君兰兴味一笑,吩咐春卉:“去告诉浣衣局的管事妈妈,若是死了一个人,就拿她的命去补。若走漏了半点风声,我要她的舌头。不过,她若是乖乖听话,银子也好,升职也好,我都是可以满足她的。”

第656章 重游

浣衣局依旧是记忆里的荒凉破败。依旧还是宫人们埋头洗衣的辛劳情形,依旧还是一盆盆永远也洗不完的衣裳。

陶君兰再度踏入浣衣局的时候,几乎是忍不住的就勾起了往昔的记忆。

那时候,她和陶芯兰活得真是辛苦啊。纵然有绿柳的一点照拂,可是却还是十分辛劳的。这对她们两个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来说,最开始那段日子简直难熬到了极点。

好在,到底还是挺过来了。

昔日一个屋子里的,如今绿柳和采鸢都是已经香消玉殒,就还有一个文杏了。按照年岁,文杏是应该已经出宫去了,不过,或许也没有?

陶君兰想着心里微微一动,便是侧头吩咐红螺;“明日你去帮我问问,有一个叫文杏的宫女是不是还在宫里。如果有这么一个人,就请她来端本宫一趟。”

红螺也是听陶君兰提起过文杏的。当初绿柳死的时候,陶君兰也正因瘟疫而闭门不出,那时候陶君兰说起过当年浣衣局的事情。所以她也约莫知道陶君兰的心思,当下忙应了:“若是出宫了,也叫人去打听打听如今过得好不好罢。”横竖宫女都是记录在档的,只要去查就行了。

踏入浣衣局后,很快浣衣局的主管就匆匆迎了上来,一脸的小心翼翼和谄媚。为了表明身份,陶君兰今日是穿了杏黄色的衣裙的。只要旁人一看,就该知道她的身份。毕竟,杏黄色除了太子之外,也就只有太子妃能穿了。

待到对方上前来,陶君兰定睛一看却是登时就笑了:“孙姑姑,原来你还没有出宫,还在浣衣局啊。”当年顶替刘姑姑的,不正是这个孙姑姑?当时,这位孙姑姑可是做了不少的事情。她都还记得呢。

孙姑姑还没看清楚陶君兰的脸,此时听见陶君兰这样说,倒是有些糊涂,不过嘴上却谄媚笑道;“太子妃竟然认得奴婢,着实是奴婢的荣幸。”

“看来孙姑姑是不记得我了。”陶君兰轻笑一声,“你抬头看看我,想来也是能够想起来的。”

孙姑姑忍不住心头的纳闷,便是抬头看了陶君兰一眼。这一眼,登时就是记起来了。陶君兰当年跟了李邺,这个她印象还是十分深刻的。不过,她却是没想到金尊玉贵的太子妃,竟然是当年在她手底下洗衣裳的小宫女,还是被欺压过的小宫女。

孙姑姑的脸色立刻就有点儿发白了,抖抖索索的跪下去,颤巍巍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却是又怕陶君兰万一不喜人提起当年的事情,便是也不敢说明白自己到底哪里错了,只是一味磕头求饶。

陶君兰收了笑容,冷淡的看着孙姑姑唱念做打。末了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淡淡道;“孙姑姑还是起来吧,若要装哭呢,好歹也掉几滴眼泪才是。若真要磕头呢,磕得响了才算。你这般装模作样的,反倒是让人觉得可笑。”

孙姑姑的确是装的——不然磕了半天的头,怎的额头也不见红一块?哭了半天,也始终是干巴巴的嚎叫。雷声大雨点小,怪没意思的。

而被陶君兰点破之后,孙姑姑整个人都是僵硬了,继续也不是,不继续更不是。

陶君兰见孙姑姑不主动起来,也不勉强,直接便是问道:“听说昨儿送了几个人过来,我想看看。”

孙姑姑一听这话,登时冷汗就下来了:“这,这——”

陶君兰一看见孙姑姑这般反应,登时就知道其中必然是有什么猫腻了,当下心头一凛,冷声质问:“看来昨儿我让人传话,你是没放在心上了。不过,孙姑姑当那是玩笑话,我却是没有。”

孙姑姑额上冷汗更甚,忙解释道:“可人送来时就已经是昏迷不醒了,太子妃明鉴,奴婢万万不敢将太子妃的话当耳旁风。”

陶君兰皱起眉头,盯着孙姑姑看了半晌,觉得这话不像是在撒谎,便是轻哼一声;“带我去看看。”顿了顿又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了:“既然是送来时候就这样,为何你不早点上报?昨儿我派人过来传话,你也该如实告诉才对。拖到现在——”

拉长的尾音,只让孙姑姑觉得像是一把钝刀子,刺刺拉拉的割着自己的肉。

陶君兰这话意思很明显,孙姑姑微微打了一个寒噤,只觉得心虚无比。自然她也没敢回话,只忙不迭的在前头给陶君兰引路。

红螺方才听出了陶君兰的意思,此时心里正恼怒着,所以她也是怒瞪着孙姑姑,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提点提点”这位不识趣的孙姑姑。她在端亲王府就是做大宫女的,如今进了宫更是陶君兰跟前的红人,管着端本宫大大小小的宫人,气势自然是有的。她这么一瞪孙姑姑,登时就让孙姑姑更加心里打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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