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色风华,谋个骄婿做靠山(164)
白皙富态的脸上,眼含笑,唇角翘,怎么看都具有亲和力。
颜十七隐隐猜到了此人是谁,却没有冒然上前行礼。
关山月走过来,“槿儿还不认识吧,这位就是你的三伯母!”
颜十七这才行礼,“见过三伯母!”
范氏靠前,一把把颜十七托了起来,“你这身子骨既然还没有大好,不用跟三伯母这么多礼。”
高老太太冷哼了一声,“月娘,还不赶紧扶着槿儿坐下?没看见她都站不稳了吗?”
关山月哪敢怠慢,赶紧上去扶了颜十七到身边坐了。又吩咐丫鬟拿了个手炉来。“以后出门,记得带个暖手炉!”
颜十七乖顺的点头,“我这路都走不好,哪还抱得动手炉啊!不过,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祖母这一来,我这一高兴,顿时觉得身上轻快了呢!”
颜老夫人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瞧这小嘴巴甜的!真真是招人疼啊!有这么个孙女在身边逗趣,我老婆子还不得年轻十岁啊!”
范氏道:“母亲说的是呢!之前只一直抱怨,孙女们都出嫁了,身边连个说话的都没有。这下好了,有了十七,母亲还不知怎么开怀呢!”
关山月不冷不热的道:“老夫人身边孙女虽然都出嫁了,不是还有七个重孙女吗?为此,我婆母可是羡慕的很呢!总念叨着我不能为其生个孙女。”
高老太太道:“嗯!隔代疼,隔代疼,老姐姐对重孙女更疼爱才是。”
颜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僵,“这些个孙女,老身哪个都会疼。今儿见了十七,更想多疼一点儿呢!十七若是也喜欢祖母,不如就跟祖母回府吧!回到自己家总是好的!”
终于来了!
颜十七微微笑,“十七听长辈的!”然后看了关山月一眼。
关山月笑道:“槿儿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移动吧?”
范氏道:“十七回到府中,我们自当请最好的大夫给她治疗。就是请太医来,还不是颜嫔一句话嘛!”
关山月道:“那是!颜府的能耐,我们自然是早有耳闻的。只是当初,我从姑姐手中把槿儿接出来的时候,是答应了姑姐好好照顾她的。如今人没照顾好,我怎能把人交出去呢?”
表面的意思,人既然是他们高府接出来的,如今人病了,他们自然要负责到底。
实际上却是在翻旧账,毕竟,他们老颜家当初从莒州接人的时候,是点名只接庶女的。
如今人家高家把四房的嫡女接来京城了,颜家却又眼巴巴的来接人,究竟是几个意思?
颜老夫人拉了脸不说话。
范氏笑道:“颜家毕竟才是十七自己的家!十七到了京城,不住在自己家里,却住在外祖家,这知道内情的还好说。不知道,还不知怎么编排十七不懂规矩呢!”
关山月刚想发作,颜十七那边递过来个眼神,便又咽下了话头。
颜十七笑笑,“能在祖母跟前学规矩,自然是幸福的事!当初十八被祖母接近京城的时候,十七可是羡慕的晚上都睡不着觉呢!想必,十八在祖母身边学了不少的规矩吧?”
颜老夫人道:“嗯!那丫头也是乖巧的!”
颜十七笑容不减,“祖母说的对极了!十八的乖巧,十七以前没有见识到,倒是那日在南城门,却是见识了个透彻呢!十七当时面临那样的险境,都不见她上前过问一句呢!真真是太乖巧了,对不对啊,三伯母?”
范氏的笑容就有些僵,“十八还小,没经历过那种事,许是吓傻了吧!十八还是很关心你这个嫡姐的!”
高老太太突然嗤笑,“莫非还要经历一次才能学一次乖?那要是人死了,还能有第二次死的机会让她去尽对姐姐的关心吗?”
如此冷不丁不留情面的话,直接将客人的脸色噎成了青紫色。
关山月也就笑了,“还是婆母想的深刻啊!好在槿儿命大,没出什么意外。只是,后来体力不支晕倒的时候,贵府的十八小姐好像就在跟前呢!若说先前怕得罪贵人,不敢上前生事。那个时候,贵人们都走光了,怎么也不见上前表示关心呢?这可是贵府的规矩之一?”
那婆媳俩被抢白的一时间接不上话来。
高老太太冷笑道:“这样的规矩不学也罢!”
颜老夫人一阵干咳。
范氏笑着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们颜府,一向女儿众多,但从来都是姐妹和睦的。十八这般对十七不亲厚,莫非在莒州的时候,俩人之间有什么?”
聪明的把话题从颜府的规矩上引开,暗示是在莒州的时候,颜十七做了什么,伤了姐妹情谊。
颜十七冷笑,“若说在莒州的时候发生了什么,那就是哥哥被人诬陷进了知府的大牢后,为了救哥哥,十八怂恿着当时还未开窍的十七去撞镇海侯世子的马车。那一次,十七昏迷了五六天呢!差点儿就死掉了,若非长宁道长当时正好在莒州修行,相信十七现在已经不会坐在这儿了。”
“竟有这种事?”高老太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关山月的脸也冷了,眼睛更是凌厉的看向对面,“婆母先息怒!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颜家老夫人怎么可能不知情呢?”
高老太太咬着牙坐了回去,白眼珠不时的往颜老夫人那边翻。
颜老夫人皮笑肉不笑的道:“正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老婆子才不得不出面将人接来京城亲自教导的。”
暗道颜十七就算是传言开窍了,却也还是个蠢的。
自以为翻出颜十八的旧事,就能拿捏她了。
殊不知,这正好给她递了台阶下。
关山月道:“既是颜伯母亲自教导,那槿儿病了这么多天了,怎么也不见这个妹妹亲自来探病啊?两姐妹就算是不同母,却还同父吧!不该是最亲厚的吗?颜府没有这样的新规矩吧?”
“这------”范氏求助的看向颜老夫人,后者却又是咳嗽,只得硬着头皮道:“十八她------”
关山月抢白道:“不会也病了吧?”
范氏道:“对!是有点儿!那日在南城门受了惊吓,回去后就感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十七,所以,一直都没来。但松儿每次从高府回去,她都是要逮着问半天的。”
心里却是把颜十八骂了个千百遍。
但恼归恼,却还得为其说好话。
不然,被人讥笑了颜府的规矩欠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是吗?”颜十七笑的天真无邪,“沙暖,昨日我让你去书肆买书,你说在那里看到了谁?”
一提到书肆,范氏的脸色登即就变了。
站在颜十七身后的沙暖上前一步,“奴婢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离去。奴婢好奇,就问了书肆的掌柜。掌柜说了,那是颜侍郎府的十八小姐,以及三孙小姐。”
颜十七便低头玩着手指,不说话了。
关山月虎了脸,对沙暖道:“你这丫头,乱嚼什么舌根子?颜家三夫人既然说了十八小姐病着,那就是病着,你跟书肆掌柜都看错了。若不是槿儿离不得你,今日非杖责二十大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