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色风华,谋个骄婿做靠山(27)
且不说他是死于瘟疫,就是死于谋杀,你们凭什么认定他不是幕后指使他陷害我哥哥的人在杀人灭口?”
凉凉的吸气声此起彼伏。
颜十七咽了口唾沫,“不相信?问问地上那个,有没有收别人的好处?”
“你血口喷人!”那人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面色晦暗不明。
颜十七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是不是诬陷你,等会儿知府大人自会秉公处理。我不相信,我哥哥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陷害,没有背后主使。
还有你们,自命清高的寒门学子。若是真有正义感,若是真不怕瘟疫染身,为何不去帮着治瘟?”
“那可是瘟疫啊!你就不怕吗?”有人小声嘟囔。
“我当然怕!”颜十七看了颜如松一眼,“可是你们面前的解元郎却不怕!从瘟疫爆发,他就一直都没有回家,一直在帮着宁神医治瘟。你们呢?肯吗?
怎么没人说话了?你们刚刚的热情呢?寒门学子!你们也当得起学子二字。读书为了什么?我一个小女子都知道读书是为天下计,为百姓计。如今,百姓身染瘟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你们又做了什么?我都替你们脸红!还好意思为难我哥哥!”
“说得好!”突起的声音,来自衙内,却不是胡宗友的。
胡宗友的声音可没有这样高亢嘹亮。
颜如松小声道:“是巡抚大人!胡知府并不在衙内。”
“两州巡抚?”颜十七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哥哥见过他?”
“嗯!”颜如松点头,“我跟在宁神医身边,跟他有过一面之缘。他亲自到宁神医坐诊的地方,过问瘟疫情况。”
“大人英明!”颜十七高声道。
能够不怕死的亲临现场,这个巡抚还是有点儿爱民之心的。
所谓的上行下效,所以,胡宗友此刻才不在衙门里呆着吧!
“求巡抚大人为学生做主啊!学生好歹是历经秋闱的举子,被一个没有任何封赏的蛮横小丫头给打了。这不仅仅是打的学生,也是打的天下读书人的脸面啊!”
“噗——”颜十七给气乐了,“你不是鼓动着寒门学子闹事,就是打着天下读书人的旗号,累不累啊,你?天下读书人若都是你这样子想方设法的为自己成脸面,来两个,我打一双。”
“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明显的气急败坏,恼羞成怒。
“哼!”颜十七利落的下马,鄙夷的扫了那人一眼,“大顺的王法,不会因为你给自己戴上寒门的高帽子,就会偏向你的。对不对啊,大人?”
前一句还说的理直气壮,后一句却又变得娇娇糯糯的绵软,配合着上扬的语气,磨着人的耳朵,心肠怎么能硬起来?
☆、第六十四章 是他
第六十四章 是他
“沈铨!”巡抚大人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派人送那个天下学子的表率回去,顺便把他的住处搜一搜,看看他寒门学子的心是被多少银子收买的!”
“是!”声音恭敬而谦卑。
“把今天堵在府衙门口的所有学子的名字都记下,若是有人明年下场,也好着重关注一下!”
颜十七咧嘴,露出森森的白牙。
这个巡抚的行事,怎么就那么令人心情舒畅呢?
“大人英明啊!”颜十七再次高呼。
“学生冤枉啊!”学子们高声含冤。
就见从府衙里面走出一人来,迈着四方步,唇上的两撇小胡子分外的扎眼。
颜十七瞬间掉了下巴,他就是沈铨?
沈铨扯动唇角,笑得温和无害,“冤枉?诸位还不知道吧?知府大人派人搜查了杨登齐的家,搜出了五百两银票,还有五百两现银。”
此言一出,掉了下巴的就不止颜十七了。
沈铨继续道:“巡抚大人很好奇,莒州的寒门学子都是这么有家底的吗?”
一挥手,四个衙役走了过来。
与其说是衙役在驱赶,倒不如说那些人在夹着尾巴开溜,瞬间如鸟兽散。
颜如松抱拳冲着衙内道:“多谢巡抚大人解围!”
里面却再也没有声音传出。
颜十七合上下巴,咽了口唾沫,抬手指着冲着她点头微笑的殷铨,“你------你不是------”
“十七!”颜如松压下颜十七的手,“不可对沈先生无礼!沈先生是巡抚大人跟前第一谋士!”
沈铨脸上的笑容意味不明了起来,“十七小姐为了令兄,真的是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呢!”
颜十七抿一下唇,道:“过去十多年,一直都是哥哥在为十七出头。如今十七长心了,自然要做力所能及的事了。不说能帮到哥哥,但求不做哥哥的拖累。十七所做的,不过是哥哥为十七所做的九牛一毛而已。”
沈铨看向颜如松,“解元郎有一个好妹妹啊!眼下,解元郎还是赶紧带着令妹去宁神医那里喝一碗避瘟汤比较妥当。”
“正是!告辞!”颜如松一拱手,一手牵马,一手拉着颜十七离开。
沈铨回到衙内,冲着高大挺拔的身影拱手,“主子,人走了。”
“都安排好了?”
沈铨道:“主子放心!金兔已经就位!”
“见机行事!”
“是!属下这就去亲自吩咐!”眼看着墨色的身影去向后衙,沈铨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喃喃道:“先是金鼠,现在又换金兔,不知道下一个被拎来的是谁。十二属相卫这是要全体动起来了吗?”
及至走远了,颜如松看看走在身边的高头大马,“你骑来的?你怎么突然会骑马了?”
“嗯?”颜十七面露疑惑,“我先前不会骑马吗?”
颜如松叹气,“从前,你想骑马,哥哥怎么教你都不会。后来,母亲就不让了。”
☆、第六十五章 探花
第六十五章 探花
颜十七若有所思,“我一着急,就会了。许是从前哥哥教的东西都印在了脑子里呢!”
“刚学会走,就想跑!以后不许单独骑马!”颜如松虎了脸。
颜十七可怜兮兮的望过去,“哥哥太瞧得起我了!刚才是逼急了,现在再让我骑,恐怕也不会了。”
颜如松释然的笑,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十七怎么老是盯着沈先生的胡须瞧?这样是很无礼的!”
颜十七叹了口气,露出一脸的苦恼,“哥哥,那个花千两银子买走十七字的人就是沈先生呢!”
“什么?”颜如松猛的止步。
颜十七耸耸肩,“十七认得他的小胡子呀!既然他的主子是巡抚,那岂不是说明当日买走十七字的人其实就是巡抚大人?哥哥,巡抚是很大的官吗?有多大?比三伯父的官还大吗?”
颜如松抚额,“赵巡抚买走了你的字?这听起来------”
“哥哥也觉得匪夷所思,对不对?”颜十七撇撇嘴,“从另一方面说,他花高价买走十七的字,是不是证明十七的字很好呢?”
颜如松被逗笑,“既如此,回去后,你可得给为兄多写几幅字,为兄当传家宝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