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色风华,谋个骄婿做靠山(3)
沙暖道:“是什么?你这是要急死我啊!赶紧说!究竟是什么?”
泥融道:“荷包里是一枚银锁!”
“切!”沙暖嗤之以鼻,“银锁能值几个钱?”
泥融道:“是不值钱,可那银锁上是刻了字的。一个大大的‘锦字’,不是杜世子还会是谁?不值钱的东西随身带着,定然有特殊的意义。”
颜十七打了个哈欠。
正在谈话的两人便撩帘走了进来。
泥融道:“姑娘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颜十七垂了眼皮,吩咐道:“准备热水,我要洗澡。”周身散发着一股怪怪的味道,闻着很不舒服。
两人对看一眼,一边敷衍的应着,一边急忙去秉了高氏。
槿华院没有管事妈妈,大小事情都是高氏亲力亲为。
正因如此,虽然她是傻的,屋里的几个丫鬟也都尽职尽责,没有敢阳奉阴违的。
高氏自然是亲自跑了来,亲自确定颜十七没事了,这才允许她洗澡。
想想,那招魂香的灰还在颜十七身上呢,再加上出汗,也确实不舒服。
高氏嘱咐颜十七梳洗完了去隐逸院用早餐,便走了。
☆、第六章 银锁
第六章 银锁
颜十七看着高氏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的感慨,高氏是个好母亲。
梳洗完毕,颜十七却坐在铜镜前发呆。
关于那个盛着银锁的荷包,她似乎有些记忆。
颜十八当时告诉她,要想救颜如松,可以去找杜世子求情。因为知府和通判等莒州要官见了杜世子都得点头哈腰。
颜十八还把杜世子哪天来莒州以及行走的路线都打听清楚了。
她当时觉得颜十八好厉害!
在这之前,颜十八的聪明一直都是令她心悦诚服的。
槿华院都是高氏的心腹,她听从颜十八的建议,甩开丫鬟,一个人偷偷的跑了出去。
那一天,本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却突然倒回去夏天了般,乌云暗沉,电闪雷鸣。
马车驶近,她闭着眼睛冲了出去,然后自然而然的就被撞飞了出去。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双藏青色的皂靴,她匍匐到他近前,抓着他同色的锦袍下摆想要往上起。
她说:“我哥哥是有苦衷的!求大人救救我哥哥------”
“滚开!”声音里明显的不耐烦。
闪电划破长空,他猛的撤身,甩开了她。
她用力抓住他衣服的手里就多了点儿东西,然后便随着雷声跌入了无边的黑暗。
莫非,昨夜的闯入者要找的就是那个东西?
否则,她一个脑子缺根筋的傻女,有什么值得贼人惦记的呢?
“姑娘,该去隐逸院了!”泥融提醒。
颜十七回神,“把那个荷包拿给我!”
泥融怔了怔,从袖袋里取出了那个天青色的荷包来,“奴婢原想着今日拿着交给太太处置的!”
颜十七看着那抹天青色,直觉的说不出的刺目。
接过来捏在手里摩挲,很普通的锦缎料子。可是这种触碰却让心里痒痒的难受,眼睛里更是涩涩。
及至把银锁倒出来,展现在手心,大约五个公分长,四公分宽,的确是很不起眼。
关键的,还是残缺的!
银锁下面少了三枚小铃铛。
上面没有“富贵平安”的字样,只是一个大大的“锦”字。
颜十七抬手抚摸,手却止不住的颤抖。
眼泪更是夺眶而出,奔涌而下。
“姑娘------”泥融一看直接傻眼了。
颜十七将银锁紧紧的攥在手心,眼泪流的更凶。
沙暖也撩帘进来,“太太那边使人来催了------怎么了,这是?”
“还不是杜世子闹的!”泥融一咬牙一跺脚,“姑娘别伤心,奴婢去跟太太说!如今咱有了证据,那杜世子想否认都难,定让他好看。”
“回来!”颜十七喊住她,抹了把眼泪,“银锁的事情不许说出去!太太那边都不许告诉!”
“姑娘!”泥融不甘心,“那杜世子都把您害成这样了,您还打算替他遮掩吗?”
☆、第七章 神医
第七章 神医
颜十七摇摇头,“他都已经否认了,何必又去死缠烂打?好歹我没事,就别再追究了。”
沙暖冲着泥融丢了个眼色,“姑娘就是太善良了!”
颜十七已经彻底止住了泪,将银锁重新放回了荷包里,并顺手放进了袖袋里。
“我知道你们忠于母亲,从前更是把我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给母亲听,但从今往后,我希望你们只是我的丫鬟。如果做不到忠于我,那你们就回母亲那边当差吧!我不介意重新训练小丫鬟!”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这样子一番敲打的话居然是从她们那少了一魂的痴傻姑娘嘴里说出的,简直太难以置信了。
两人不自觉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颜十七起身,“打水,伺候我洗脸吧!”
对于自己为什么哭,也是有些莫名其妙,但可以肯定的是,应该与那个杜世子的敢做不敢当无关。
只是这样的事情,她跟两个丫鬟解释了,她们也未必相信吧!
去到隐逸院,颜十七面上淡淡的,高氏倒也没多问,只以为她是大病之后的倦态。
在隐逸院用过早饭,颜秉正居然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名五十左右的矮个男子,蓄着山羊须。
颜十七本打算回避,却被拽到了近前。
颜秉正道:“这是宁大夫,河山里有名的神医。”
“宁建合?”颜十七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你居然知道?”颜秉正难掩惊讶。
“许是听下人们提及过吧!”高氏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能直呼宁神医的名讳呢?赶紧给宁神医赔礼!”
“神医不敢当!”宁建的山羊胡翘了翘,“名字就是让人叫的!还是诊脉吧!”
颜十七因他的前一句话扯动嘴角,还是福身行了个礼,才坐到桌旁,伸出了自己的手腕。
宁建合低眉垂眼的搭脉,足有一盏茶的时间,才道:“颜小姐的身体无碍!”
诸人皆都送了口气,颜秉正就亲自将宁建合往外送。
院子里就传来了宁建合的说话声,“颜院长应该跟莒州的大人们很熟吧!能否帮着递个话,大灾之后必有疾病蔓延,还望官府能拨款早些囤积药材------”
颜秉正叹了口气,道:“不是颜某不想递话,实在是犬子现在还关在府衙的大牢里,颜某根本无从递话啊------”
颜十七正支着耳朵听,高氏却把手覆在了她的小手上。“后天去仙姑庙!你回去好好歇着吧!身子刚好些,别到处乱跑,我这儿用不着你晨昏定省。”
颜十七不明所以,“为了哥哥能够尽快出来吗?”
高氏道:“你哥哥那里有你父亲呢!你这次能够活过来,多亏了长宁道长。怎么也得去谢谢人家!”
竟然不是为了颜如松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