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色风华,谋个骄婿做靠山(316)
赵翀笔直的站在内室的窗前。
老夫人往榻上一坐,“说话啊!你饭是给我吃的啊?”
赵翀叹气,“孙儿无话可说!”
温氏冲过去,扯了他的胳膊一下,“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祖母说话呢?”
老夫人冷哼,“官越做越大,这脾气也是见长了啊!”
赵翀回头,“祖母有什么吩咐?”
老夫人道:“你这闹的什么脾气?”
赵翀不说话。
沙毓颖小声道:“莫不是帝师迁怒到表哥头上了吧?”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瞎说什么?翀儿救了他外孙女的命,他不感激,还想怎么着?”
沙毓颖道:“我看表哥拉着个脸,肯定是有人给他气受了啊!”
老夫人眯了眼睛看向赵翀,“能给你气受的,也就是皇上了。怎么?他自己儿子不争气,倒是冲着你发脾气了?”
赵翀纠结了眉头,“没有!是孙儿自己心里不舒服。”
“你心里不舒服就可以不吃饭了?”温氏生气的道,“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你不懂吗?”
见赵翀只是沉默,温氏又赶忙吩咐自己的大丫鬟早莺去厨房。
老夫人看着赵翀,“你说实话,是不是真的对那个丫头起了心思?”
沙毓颖酸酸的道:“连衣服都脱了给人家铺垫着,还从未见过表哥对谁这么细心过呢!”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颖儿也累了!先回去吧!”
沙毓颖咬唇,却又不敢不遵从。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去。
老夫人又将一众下人遣了出去,“现在可以说了吧?”
赵翀道:“太子府那边给出了什么答复?”
老夫人道:“确实在赏梅轩找到了那个脸上有痦子的婆子,至于会审出什么结果,你应该能猜到。”
赵翀抱臂后退着倚在窗上,“皇上没有强行留下锦衣卫插手此事,还是存了保全皇家脸面的心思。所以,此事最终的结果,不过是推出一个替罪羊。”
老夫人道:“那你认为这个替罪羊,太子会选谁?”
赵翀道:“太子之所以能够登上储君之位,镇海侯府功不可没。所以,在目前,太子还离不了镇海侯府的情况下,镇海侯府还算安全。”
老夫人叹了口气,“皇上也是够不容易了,坐在那个位子上,看着高高在上,其实也是左右为难。制衡各方势力,难啊!从前看太子也是个沉稳的人,怎么自从那府里出事,不仅太子妃像是变了个人,就连太子也是越来越焦躁了呢!”
赵翀手抚着下巴,“或许就是因为太子府妖魔鬼怪太多吧!”
温氏道:“你也甭替颜家那丫头打抱不平了,她今儿也不算吃亏。比起杜家小姐和杨二小姐的当众出丑,她好像没什么损失吧?”
赵翀急道:“她都昏倒了啊,还不严重?”
老夫人狐疑的看着赵翀,问道:“她可是真的被下药了?怎么跟那两个的反应不一样呢?”
赵翀低垂了眸子,“她的自制力强!再加上喝了酒,多少冲淡了毒性。”
老夫人道:“我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听说,酒能解毒的呢!”
赵翀就握拳到嘴边,干咳了几声。
温氏道:“我也让颖儿私下里去问过了当时在场,一帮丫头的确起了冲突,但颜十七似乎并没有吃什么亏。”
赵翀挑眉,“那日在悲悯寺,有刺客来刺杀,因为没能杀了儿子,母亲是不是就觉得那些个刺客可以原谅?因为儿子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啊!”
温氏怔楞住,“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赵翀道:“一样的道理!”
老夫人蹙眉,“连你母亲都敢反驳了,出息了啊!那丫头就那么值得你维护?”
赵翀道:“早就说过让你们去提亲的!”
“我不同意!”温氏出声反对道,“先不说门第,就是颜十七那小身体,先是在南城门晕倒,今日又在梅香山庄晕倒。明显的就是个病秧子,娶进门来,肯定是要拖累你的啊!将来,肯定也不好生养。”
“那母亲就看着办吧!”赵翀就颓废了神情道。
温氏又是一怔,“什么意思?你的婚事这是要交给母亲做主了吗?”
“是!”赵翀道,“母亲就看着办吧!”
温氏更加难以置信,“你没什么要求?”
“有!”赵翀道,“我就一个要求,母亲给我找的那个人,必须能跟我琴瑟和鸣。”
“你------你这个混小子!”温氏伸手指着他,“说来说去,还是要那颜十七!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就不想想现实吗?”
“母亲不用纠结了!我是想娶她,可惜,这件事情,不是我想娶,人家就会嫁的!晚了------”赵翀说着,竟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摇了摇,站立不稳。
☆、第二百四十章 从实招来
第二百四十章 从实招来
“翀儿------”温氏惊喊着扑了上去。
老夫人也是从榻上倏地起身,面色大骇,冲着外面大喊:“来人!快来人!”
先前被遣出去的下人们,闻听动静不好,全都鱼贯而入。
温氏是一下子慌了。
老夫人道:“彩蝶赶紧去找侯爷或者世子爷,让他即刻进宫,赶紧请太医来。这都吐血了------莫不是外放这几年身子骨出了问题吧?”
沈铨和云逐一起将赵翀扶到了榻上。
温氏就着急的嘤嘤哭了起来。
“我没事!害祖母和母亲担心了!”赵翀虚弱的道。
“你就别说话了!”老夫人急躁的道,“沈铨,你说!这些年一直是你随身服侍的,翀儿这是怎么回事?在外可曾受过伤?”
沈铨直起身子,“回老夫人的话,主子也是习武之人,身体一向康健。”
老夫人咬牙,“那这次就是急怒攻心了?”
沈铨不接话。
老夫人不耐烦的看向温氏,“哭什么哭?不过是生场病,你让他歇一会儿。沈铨跟我出来!”
沈铨便恭顺的跟在老夫人身后出了内室。
到了外间的敞厅,夏蝉扶着老夫人在茶几主位上坐了。
沈铨恭敬的立在一边。
老夫人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吧!他这是怎么回事?”
沈铨摇摇头,一脸的苦相道:“属下也是不知!”
“撒谎!”老夫人一拍桌面,“你见天的跟在他身边,会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
沈铨岿然不动道:“主子为朝堂之事,的确是日夜操劳,想来是累着了。”
老夫人瞪眼,“别说那些个没用的!说说他对颜家十七丫头的心思,从什么时候起的?”
若说她这堪比心头肉的孙子喜欢男人,她听后虽然有些疑心,但其实是不相信的。
今日在梅香山庄,观那小子对颜十七的态度,明显的是上了心思的。
最初,颜十七品酒的时候,她就观察过他的神情。
那种眼神的热切和担忧着急,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休想瞒过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