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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被九王爷娇养了(67)+番外

作者: 橙子澄澄 阅读记录

白衣胜雪,乌发束冠,树下轻风吹来,将他垂落的发丝轻轻扬起,又悄悄放下。

顾西棠歪着头,将下巴垫在交叠的手背,也不出声,静静看着。

养眼。

人物景,像一幅天然水墨画。

“还要在上面待多久?”男子唇角弯起一角,语带揶揄,作画的动作未停。

顾西棠也不意外自己被发现,啧了声,“你画你的,我再看看。”

“看什么?”

“看风景。”

“心情不好了?”

“也没有不好。”顾西棠手一撑从墙头跳下来,拍拍手心灰尘走到长案旁,“就是突然觉得你穿白衣还挺好看。”

她跳下墙头,一身小厮打扮就遮不住了。

宴九轻咳了声,“但是你这身打扮,不是那么好看。”

“比起小道姑如何?”

“……这身好看些。”

“是吧?衣衫裹皮囊,都是装饰罢了。你看我,要看我有趣的灵魂。”

宴九唇角再次弯起,眼底溢浅浅笑意,“唔,你说的对。”

他提笔醺墨,继续宣纸上未完成的画作。

江南小巷,青砖灰瓦,屋舍错落。

三两孩童门前嬉戏,布衣女子沟边浣衣。

边角斜一红杏枝桠,悄悄探出墙头。

极富民生的画面在画卷上展开,浓浓的烟火气息,连砖缝中冒出的一丛青苔都似有生命力。

顾西棠两肘撑案台,姿态闲适慵懒,静静的看。

两人没再交谈。

时有轻风拂过,吹起两人发丝衣摆,卷起案上浅淡墨香。

院内静谧,漾着闲渡浮生的悠然。

……

午时阳光渐渐变得猛烈,但是杏树下却很是凉爽。

顾西棠发现自己挺喜欢这个地方,渴了有茶喝,馋了有果吃。

在这里上蹿下跳翻墙揭瓦,可以毫无顾忌,不用找任何借口遮掩。

迄今为止,宴九除了姓氏不讨喜之外,其他还行。

躺在人家杏树上,吃着人家的杏子果,顾西棠垂眼看树下阅书的人,“你准备在这里待多久?我不会因为吃了你几颗果子,就帮你笼络毒老怪医腿的。我可不好收买。”

宴九笑笑,几颗果子?

他院子里这颗杏树一整季结下来的果子,差不多都落她肚子里了。

“医腿一事,随缘,我不会强求。”

“不强求你住这里做什么?望桥镇鸟蛋那么大,离上京又远,你想找地方落脚,该去繁华府城。”

“我这人喜欢四处云游,随遇而安。走到哪里觉得喜欢了,就在那个地方呆一阵子,待想离开的时候,就会离开。”宴九阖起手中书卷,抬头看横躺在枝桠的少女,笑道,“相比起繁华府城,我倒觉得这里没什么不好,简单、清静。”

顾西棠歪头,看男子的眼神多了点好奇,“你这人挺奇怪,随缘、不强求、随遇而安,听着像个四处化缘的苦行僧似的。”

这个形容让宴九失笑,“我只是觉得人生苦短,世事无常,与其强求什么,倒不如随心所欲些,好好过好每个当下。时光易逝,不可重复也不能重来。”

顾西棠顿了顿,深深看男子一眼。

“你说我把吃剩的果核埋进土里,明年会不会长出一堆杏树苗来?”她冷不丁转移了话题。

宴九笑,“不知。你可以埋下试试,等明年开春的时候过来看,便能知道答案了。”

少女坐了起来,不说话,眼睛眨巴眨巴望着宴九。

“燕一,拿把花铲来。”

躲在屋里的燕一闻言,嘴角抽搐。

人家随口一说,爷您还真要拿着铲子帮人挖坑种果核?

脑子有——那啥了么??

片刻后,燕一面无表情蹲在院角,握着花铲刨土,重新明白一个道理。

爷永远是爷。

脑子有病的是他燕一。

他为什么要出来?

装睡不行?

扮失踪不行?

再不济,把手腕拧了不行?

他为什么要随叫随到,做这种脑残又狗腿的行径?

呵,顾西棠。

插足了他跟爷之间的感情!

他再也不是爷身边最亲近的人了!

顾西棠埋果核的时候很有仪式感。

每一个果坑,她都撒土堆成了一个迷你小坟堆,还在每个小坟堆前插上了一块薄薄的小瓦片。

上书杏二、杏三、杏四……杏王。

本来有个杏一的,经由燕一坚决抗议,改成了杏王。

“九爷,平日劳烦你多帮我浇浇水,我有空会常来看它们的。”做完仪式,少女委托过后,拍拍屁股甩手走人了。

等她走后,燕一数了数,一共有二十六个小坟堆。

“爷,”燕一转身看他们家爷,并且朝那些坟堆示意了下,“您有没有什么想说又没说出口的话,让小的听一听?”

宴九托腮沉吟须臾,道,“顾姑娘很能吃?”

“……”

毁灭吧,烦了。

第082章 马玉城,别动她

青松书院,位于望桥镇东郊二十里的青松山。

这个书院曾出过七个进士,于仕途上走得最高的已官拜五品。

是以青松书院在望桥及周边临近县镇名声极广,吸引无数学子奔赴。

午间课后,学子们陆续离开教舍,前往书院食堂吃饭。

三两成群,说谈笑闹,文学气氛浓郁。

一同着学子服的修长身影,在人流中逆行,脚步极快,眉头压着,清冷眼底涌着怒列冷意。

“咿?那不是三年甲班榜首袁淮生么?”

“袁大才子?他来我们丁班做什么?”

“谁知道呢,不过看那气势汹汹的架势,肯定有事。快快,跟上去,说不定有好戏看!”

这话一出,还在附近的学子呼啦啦就跟了过去。

袁淮生是谁?

那可是院长最看重的学生,青松书院下个进士的大热人选,没有之一。

而且袁淮生这人清冷,不好与人结交,身边除了几个跟他同班的友人,极少见他跟其他人交往。

所以在其他学子眼中,就生出来些距离感。

此刻骤见他竟然出现在以混日子出名的丁班,自然引人注目。

丁班教舍里,还有人拖拖拉拉没走。

马玉城吊儿郎当坐在座位上,身边围着几人正对他恭维。

好听话听在耳里,也不见他高兴,爱搭不理模样。

“马玉城!”教舍门口传来唤声,打断了里头嘈杂。

马玉城抬头,看到来人,懒洋洋应了声,“哟,袁大才子,找我有事?”

“有事。”袁淮生径直走到他面前,凝着他,“换个地方谈。”

“你说换地方就换地方?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不敢?”

挑眉,马玉城冷嗤了声,站起,“带路。”

这气氛明显不对。

旁边几个狗腿子相觑几眼,抬脚就要跟上。

“人家找我谈,跟你们有个屁关系啊?都给老子滚蛋,别烦!”

把人喝退,马玉城大摇大摆跟在袁淮生后头,离了教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