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九王爷娇养了(94)+番外
“嘿,没想到大家都猜错了!镇守已经给马家定罪了!”
“淮城翟氏命案因为已经过去十几年,很难再查出证据,只能将这桩暂时搁置。但是马宏才私藏贡药的事情却是板上钉钉的,人证物证都有!告示上面写出来了,马家被判全家流放,其财产全部充公!”
对面连响起两声抽气声。
李氏扬扬眉毛,浑身舒服。
聊八卦最愉快的就是有人捧场,想要更尽兴,还得深谙其中之道。
李氏就是聊八卦的好手,知道小姜氏跟顾西芙好奇心已经被勾得足足的了,遂停下不语,就等着她们发问。
有问有答才叫聊,不然她一个人唱独角戏有什么意思?
“这就判刑了,有些突然。”小姜氏皱起眉,问道,“他们会被送到什么地方去?”
李氏,“西北矿场。听说那里环境极苦,去了基本上就回不来了。就这我还觉得便宜了马宏才跟林氏呢,他们合谋杀了十几个人啊!当年翟家也是倒霉,碰上马宏才这么个没人性的白眼狼,枉送性命!”
顾西芙垂着眉眼,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想到了马玉城。
那个在小木仓里不耐烦的说“哭什么,我又没动你”的纨绔子,背负一身血仇、为活命喝下毒药的人。
“二婶,马宏才夫妇做下的孽事,马家其他人也要跟着受刑吗?”她问。
“那是自然的,只要姓马,就得受刑。朝廷对私藏贡品不是有明令的吗?全家流放,一个不能少!”
“此案……马玉城是原告,他揭发了马宏才,朝廷便没有将功折罪之类的说法?”
李氏还没张嘴就被小姜氏抢了先。
“你问马玉城做什么,那就是个坏事做尽的恶霸,他揭发马宏才也不能抹掉他以前做过的恶事!”小姜氏黑脸冷哼,言语间流露不齿,“便是撇开那些不提,他将自己父亲告上公堂,落得现在被全家流放的下场,他此等做法也会被天下人不齿。他的心狠,比起他那个白眼狼的爹也不遑多让。”
李氏也颇不认同道,“是啊芙儿。马玉城是什么样的人咱们整个望桥镇谁不知道?前阵子他还强行来咱家下聘的事情你忘了?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他的遭遇是有些可怜,但是绝对不值得同情!”
顾西芙抿抿唇角,低下头去。
“咕噜咕噜——呸!”旁边少女漱口声音打断了这个话题。
顾西棠飞快漱完口,杯子往石桌上一放,坐到剩下的石凳上,“二婶,马家人是不是今天就要被送往西北?”
李氏惊讶,“咦,你怎么知道?就是今天,下午就由衙役押送。别说,还挺赶的。”
“这么大好的消息,祖父跟祖母肯定还不知道。”
“……”李氏一拍大腿站起,转脚就匆匆往外走,“我这就去告诉他们去,让二老也高兴高兴!”
在爹娘面前刷脸博好感这种事,她绝对不能落在人后!
本来他们就是二房,在家里不能掌事,要是不多露露脸,迟早被爹娘忽略到边边角角。
李氏走了,小姜氏有家务事要忙,很快也离了院子。
剩下姐妹二人还坐在石桌旁。
已过辰时,今天的太阳没有升起。
天空灰蒙蒙的,估计又要下雨了。
江南入夏后,雨水也特别多。
顾西芙幽幽叹了声,便听对面少女喊她。
“姐姐,”顾西棠双手交叠翻盖石桌,一本正经,“你可不能因为马玉城长得俊俏就见色起意,你已经定亲了,有袁书生了。”
顾西芙,“……”
她抬手在少女脑门拍了下,气道,“胡说什么呢,我只是有些感慨寻常百姓家竟也会发生这种事情罢了。什么见色起意,我看你是讨打。”
“嗨呀我跟你开个玩笑嘛,要是有人在我肯定不胡说。”顾西棠正经脸一收,笑嘻嘻的。
顾西芙好气又好笑,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马玉城背着那么多恶臭名声,临了还有个美人儿同情,算是命不错了。”单手托腮,顾西棠笑道,“姐姐,要是我跟马玉城易地而处,你会不会也同情我?”
话音刚落,脑门又挨了一下,劲儿还不小。
“又胡说八道。没有什么易地而处,假设这些做什么?你不是马玉城,爹跟娘也不是马宏才。”
“嗯,对,我是顾西棠啊。”
少女歪了下脑袋,笑容明媚,周围灰蒙的天色似乎也亮了起来。
第112章 想跟老子一块去西北挖矿不成?
马宏才一家下午要被押送往西北矿场的消息在镇上快速传开。
午时过后,街道两边就挤满了百姓,等着看热闹。
望桥镇地方小,出一两个恶霸算顶了天了,至今为止衙门判过最大的案子也不过是宗无赖汉偷盗耕牛案,被判入狱三年。
像马家全家流放这种重刑,镇上绝大多数百姓从未见过,往后几十年或许也不会再有,他们自然是不愿意错过的。
李氏这次难得大方了一回,特地在街边茶寮二楼定了座,把大房一家都拉了过来。
要不是马家背后耍手段诬陷,他们顾家铺头也不会出事,她跟家里男人也不用好些天夹着尾巴做人,对大房又是赔罪又是讨好逢迎。
她那口气一直憋着呢。
能有马家的热闹可看,这等好事她怎么可能放过。
而且也得让大房知道,马家才是他们真正该记仇的罪魁祸首。
别老是盯着他们二房。
等待间隙,李氏跟周围邻桌不停说起这两天听到的诸多关于马家的八卦,整个二楼也全是说马家的话题。
你一句我一句他一句,吵得跟菜市场一样。
顾西棠不堪其扰,干脆跟爹娘交代了声,然后拉着顾西芙一道离了茶寮,到外头瞎摸闲逛去。
离了茶寮没多远,还没能挤出街边拥挤人群,就听周围突然喧哗,人群骚动起来。
百姓夹道,街道中间几个佩刀官兵打头从街那头走来,后头便是两辆囚车,囚着马宏才夫妇及马玉城、马玉金。
四人手上脚上皆戴着镣铐,穿着囚衣,头发凌乱,已经没了往日光鲜。
第一辆囚车里马宏才夫妇脸色青白,眼圈乌黑,目光呆滞,似乎到现在仍然没能接受突然被流放的事实。
第二辆马车,马玉城屈膝靠在栅栏,一双眼睛从散乱发丝下露出来,像没有波澜的古井,又黑又暗,没有焦点,不看任何人。他是最平静的一个,或说是最不在乎眼前处境的一个。
坐在他对面的马金玉,看他的目光似恨不能杀了他,嘴里也不停的破口大骂,十岁的年纪,满面狰狞。
官兵带着囚车从街道缓缓走过,百姓议论一波高过一波,甚至有人只看一眼热闹不够,还跟在了囚车后头,想看个够本尽兴。
间中,有人开始往囚车砸东西。
烂菜叶子、臭鸡蛋、潲水……若不是有官兵震慑,有些人甚至提了夜香想往囚车上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