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甜心崽(108)+番外
“婆婆,洗澡间在哪里?”他爱干净,自然是不能不洗澡的,刚才不过跟七七开玩笑。
“嗐,村子里哪有什么洗澡间。”张细凤牵着七七,手指往灶房旁边的院角一指,“提了热水在那洗就行,待会我跟七七就睡了,大晚上的也没人会看见,咱村里老爷们都这样洗。”
“对了,你跟贵叔今晚睡靠门左边这个房间,我已经把床铺好了,灯也开着的,你们洗好了就去歇息。记得把堂屋们栓上。”
老妇人跟小娃儿呵呵呵的走了。
也不知道一老一小在乐什么。
留下抱着衣裳的傅燕迟跟贵叔面面相觑,双双傻眼。
讲真的,活到这把年纪,俩大男人都没试过在院子里露天洗澡。
晚上是没人,但是晚上有星星月亮。
十月天气已经渐渐开始凉了。
躺上床,七七抱着自己的小被子滚来滚去,“婆婆,明天村长爷爷跟二伯就要去接人了哦。”
“是啊,要去接人了。”张细凤拉电灯绳熄灯,把蚊帐门拢好,帐摆压到席子下面,“过两天,大家伙就都回来了。”
“要过两天才能回来吗?湛市很远吗?”
“远哩,得去城里坐车,坐大班车要二十几个小时,坐火车得十八九个小时,一来一回路上至少要两天时间。”
“那我睡两个、三个晚上,村长爷爷跟二伯就能回来了吗?把伯爷伯奶们的孩子一块带回来?把铁军哥的爸爸妈妈一块带回来?”
“能,肯定能。”
七七打了个哈欠,小手揉揉眼睛,小身子往被子上一倒,“婆婆,我现在就睡了,今天是第一晚行不行呀?”
这概念偷换得,张细凤失笑,纵容道,“行,今晚就算第一晚。”
娃儿轻轻笑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
灶房里放着两个干净的锑桶,桶边上挂着新毛巾。
靠里墙搭建的土灶上,左边灶上搁着一口超大的铁锅,平时用来熬猪潲,晚上把锅洗干净了就用来烧洗澡用的热水。
恁大的锅,烧一锅够三四的人洗澡用的水。
灶里的火已经熄了,上头的锅却溢着丝丝热意。
傅燕迟把锅上木盖子揭开,里面是还热烫的水。
用水瓢舀水、再用灶房里水缸的凉水兑到合适温度,提到外面院角,就能开洗。
“贵叔,真的没人看到?”直到站到角落里,傅燕迟还想试图挣扎一下,“车里好像有雨伞,要不你拿雨伞帮我遮一下。”
贵叔一言不发动作利索,片刻功夫身上只剩了一条短裤衩,蹲在桶边就用毛巾往自己身上打水,“傅先生,现在都晚上十点了,你看看外头,家家户户的哪还有灯光?都睡了,没人看你,再说也没啥看头。”
傅燕迟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清冷月夜下,院子里水声哗哗。
伴着轻柔晚风,四周虫蛙鸣奏。
突然就多了种乡野之趣,多了种心头意境的开朗。
那种不受拘束格外放松的感觉,让傅燕迟洗完澡还意犹未尽。
此时二人已经换了一副面貌。
褪去衬衣西裤,穿着村里人日常穿的大背心涤纶裤,拿着蒲扇摇一摇,村里精神小伙的既视感。
傅燕迟看着退休工人一样的贵叔,倒在竹椅上乐不可支。
贵叔一本正经,“傅先生,椅子上有水汽,你最好别躺,免得明天风寒。”
“不会,我拿你的脏衣服把椅子擦过一遍了。”傅燕迟笑眯眯的,找出大哥大拨号。
电话响了好一会才接通。
那头传来的声线严肃威严,“怎么这么晚了还打电话?”
第119章 在打叔叔什么主意?
“爸,是我,阿迟。”傅燕迟浅声道。
意识到他是在给谁打电话,贵叔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背脊也下意识挺直。
那头似顿了下,传出男人声音越发威严,细听,能听出一种绷紧后的生硬,“哦,是你啊,什么事?”
“爸,你在湛市那边有没有工业局人脉?”
“问这个做什么?”
“我这里有点事,想请您帮个忙。”
电话挂断后,傅燕迟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站起往堂屋走。
屋里老小已经睡了,靠门的一个房间亮着灯,就是他跟贵叔今晚住的地方,“贵叔,晚安,进屋记得栓门。”
贵叔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发出一声无声叹息。
明明是两父子,打个电话却跟陌生人一样客气生疏。
这辈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看到先生跟董事长之间变回父子该有的样子。
不过,能让先生打电话给董事长求助,看来先生对桃溪村的事情,比他以为的要更上心些。
相继进屋睡去的两人,看不见半空中飘着的小蛋人。
小蛋人两手抱臂,犹豫了好久,才啧的一声,把一道紫色运气没入傅燕迟眉心。
看在他出手帮桃溪村的份上,给他加持点运气。
这样,桃溪村的事情能办得更顺利些。
“亏得你贡献了不少能量,不然这点运气我才不给你。”黑着蛋脸飘回小崽儿身边,跳进意识海前,小蛋人又在娃儿小鼻子上踩了一脚。
这种带崽儿的奶爸生活,真真让人抓狂。
……
京都,燕家。
同样的月夜,晚十点。
两鬓霜白的中年男人坐在客厅沙发,手边是刚挂断的电话。
头顶水晶吊灯炽白光亮打在他身上,照出他严肃威严面容,也照出他身上缭绕的落寞。
“董事长,我马上给湛市那边打电话。”祥叔就站在男人身后,刚才的电话响的时候,看到来显上的电话号码,他立刻就去喊了董事长。
彼时董事长已经睡下,听到是谁来的电话,飞快冲了下楼,连外衫都没来得及披上。
京都的十月,天气要比南方凉得多。
“阿迟的声音,比几年前听来又成熟不少……也对,他今年都二十七了吧?”男人似自言自语,点点头,“去吧,跟那边说,把那些工人的工资一并讨回来。”
“是。”祥叔立刻着手去办。
等人离开了,燕淮才抬起头来,怔怔看着对面失神。
偌大别墅,妻子去了惠城,小儿子夜不归宿,大儿子长年不归。
如今的他就像个孤家寡人。
明明是想抓住守住对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最后却一样都没抓住。
……
在陌生的地方,躺在陌生的硬得硌骨头的木板床,傅燕迟却睡了个大好。
早上,是在一阵雨声中醒来的。
房里只剩下他一个,贵叔应是早就起床了。
虚掩的房门外头,堂屋里,有小娃儿说话的声音,还有大人交谈声,许是怕打扰他睡觉,都特地把声音给放轻了。
“村长爷爷,二伯,我给你们煲了大业叶茶,就快煲好了,等会拿水壶装了给你们带在路上喝。”娃儿轻声道,“婆婆说去湛市要坐好久的车,路上肯定会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