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甜心崽(188)+番外
他也不是傻子,家族里子弟为了权利明争暗斗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掺和。
他甚至能理解燕钦对傅燕迟的敌意,但是那些都该是关起来门来自家解决的事。
在外头你不能这样。
任由外面的人诋毁侮辱自家人还无动于衷,那是吃里扒外。
“七七,走,叔叔跟你一块吃麻花!”燕希落后一步,长臂捞起懵懵懂懂的小娃儿往堂屋走,“我妈厨艺不错,做麻花尤其拿手,每年过年我最喜欢吃的就是她做的麻花,比外面老牌店铺卖的还好吃。”
说到吃的,七七眼睛一亮,“真的?那七七要吃!”
“一根。”
“两根行不行呀?”
“哈哈哈,给你三根!”
娃儿一高兴,在黄卷毛青年脸上吧唧一口,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燕钦不知道什么时候缓下脚步,将一大一小的互动暗暗看在眼里。
七七。
这个小女娃就是宋月凉跟傅燕迟的女儿。
马上五岁了。
那张脸极精致,被养得很好,婴儿肥的脸蛋肉乎乎的,笑起来特别可爱。
笑起来,特别像傅燕迟。
堂屋里没人,灶房里也安静。
今天不是周末,宋月凉早早上班去了。
自从文化厅回来后,傅燕迟也开始变得忙碌起来,经常早出晚归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张细凤去了隔壁串门,准备这两天再做些米花糖,给家里小娃儿过年泡水喝。
老爷子也没闲着,去了村图书馆,老人教了一辈子书,在大学里职称高至正教授,退休后又在小娃子们中间找到了教育的乐趣。
是以燕钦过来时,家里只有燕希跟七七在。
“堂叔,这是我家自己种的地瓜,你尝尝,真的很甜很好吃,你吃了就忘不了哦。”七七身为家里小主人,没忘记招呼客人,跟燕希笑闹两句,先去灶房鼎锅里捡了几个地瓜端来,摆在小篮子里放到燕钦面前。
做完这些,才急吼吼冲到燕希面前,“叔叔,麻花呢?奶奶做的麻花呢?”
燕希龇出大白牙,点了下小家伙鼻子,“急成这样,等着你呢。”
燕钦拿来的礼物,外头也是包的旧报纸,只是里面用了个方正的铁盒,把麻花跟点心封装,这样能更好避免受潮,保持口感。
盒子里的麻花一根有七七小手臂那么大,表面缀着黑芝麻,炸得金黄油亮,散着淡淡香气,引人垂涎。
七七还没吃,小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叫了。
摸摸小肚子,又看看麻花个头,七七小脸讪笑,“叔叔,七七吃一个就够了,婆婆说小娃儿不能贪嘴,我要听婆婆的话才行。”
“不,三根,叔叔我得说话算话,七七也不想让叔叔变成出尔反尔的小人吧?”
七七脸都苦了。
叔叔说话总爱说四个字的,七七听不懂嗷!
燕钦坐在两人对面,修长手指捻了个地瓜,细致剥皮,动作慢条斯理又优雅。
坐在那里泰然自若,一点也没有被冷落的尴尬。
燕希也不跟他说话,把臭脾气彰显得淋漓尽致。
“前段时间我从惠城回京,上飞机前曾经给你打过电话,那时候你就在桃溪村了吧?”燕钦笑笑,先开了口。
燕希,“啊,是在这里。”
“阿迟找到女儿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连我都不肯透露,真连堂哥都防着了?”
“我家是我爸做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还没对外开口,我哪敢抢他的先,不是怕被骂得狗血淋头嘛。”
燕希张口就来,一点没有拿爹来当挡箭牌的愧疚。
谁让他爹能耐呢。
他话说到这份上,燕钦难道敢去找他爹问罪?
他借他十个胆。
燕钦瞥了他一眼,“这次过来,是大伯亲口交代的,让我送礼顺便认认人,我在惠城有关系跟人脉,要是七七有什么事情,我能多照看着些。”
“人脉跟关系?你是指宋家还是你跟宋家太子爷开的那个鼎丰地产?”燕希翘起二郎腿,眉尾高抬,诶嘿笑了两声,“你在京都没收到风?宋家风雨飘摇,鼎丰门口罗雀,大概你都靠不上了。堂哥,你要想在这边发展,自己单干吧,找什么人?你找谁谁倒。”
燕钦手指失力,细长地瓜不小心被拗断成两截。
他眉目不动,从裤兜里取出手帕,慢慢把手指上沾到的黏糊糊的地瓜肉擦拭干净,“我跟宋家只是合作关系,除了生意往来没有别的。”
“那宋家当年害我大嫂的事情,你敢用你脖子上的脑袋打赌,你毫不知情吗?”燕希笑意变冷,桀骜青年眼睛迸出犀利,有一刹那,气势竟恍如燕家那个统领一切的男人。
燕钦顿了顿,镜片后的眼也沉了下来,“燕希,孰是孰非,日后你总会清楚,我就是再混蛋,也不会亲手去害阿迟跟宋月凉!”
“行啊,你这话我今天记着了,我爸的交代你应该也不会忘记。我们家七七以后有什么事情,你这个堂叔不说有求必应,也该万死莫辞,你说呢?”青年又换了笑嘻嘻的嘴脸,变脸相当之快,“堂哥,以后有事我先找你啊,我跟你的交情,那比跟傅燕迟那个病秧子要好多了。”
七七坐在小凳子上,两只小手捧着大麻花,边啃边云里雾里。
叔叔又说四个字四个字的话,她还是一句都听不懂呀!
第208章 刚做了个马杀鸡
十二月的天,总是阴沉沉的。
干燥阴冷,让人心头长出斑斑锈迹。
燕钦站在堂屋门口,再次打量篱笆小院。
很破旧。
斑驳外墙,沧桑瓦片,甚至篱笆墙上的霉斑及青苔,都是时光遗留的印记。
屋里也一样,除了那几样电器可以看出是新添加的,其他东西都简陋得不行。
年头久远的八仙桌跟长凳,断了篾子破洞的竹椅,屋里的地面连水泥都没抹,是夯实后的土地面,有些地方因为漏雨,被雨水滴落砸出了不平整的小洼。
唯独打扫得干干净净,不会让人觉得邋遢。
这种坏境以前燕钦没见过。
他生活的地方,五光十色,金堆银砌。
一阵寒风吹来,沁凉入骨。
院角枇杷树叶婆娑,耳边听到一阵呼啦呼啦声响。
燕钦侧眸,是后侧房间窗户发出的声音。窗户没有装玻璃,只糊了张厚实雨布,有一角松开了,风一吹,就呼啦啦响。
“嘶,怎么天越晚还越冷呢……”屋里青年抖了抖,缩起脖子,两手蹿进袖笼,“七七,给叔叔生个火盆!”
“好!”娃儿奶声奶气应话,乖得不行。
燕钦便看到只到他膝盖高的小娃娃,从堂屋八仙桌下吭哧吭哧拉出火盆,又登登登跑去灶房拿了干草跟火柴,回到堂屋,用火钳在屋角麻袋里夹出黑碳放进火盆,堆了个造型后,引火生火。
动作麻溜熟练,一气呵成。
碳火很快燃起,在屋里升起缕缕暖意。
燕希早就拖着小马扎候在火盆旁,烤着火,暖意上来,青年满足眯眼,不吝称赞,“七七就是厉害,比叔叔只差一丢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