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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离家十年后回来了(139)+番外

沈卿的脸色顿时沉到了极点,嘴角反而扬起一个冷冽的弧度。

很好,在她面前茶言茶语诋毁她儿子是吧?真当她儿子背后没人了!

沈卿转头看了方才说话的忠勇侯夫人一眼,冷声道:“看来忠勇侯夫人很清楚作弊对一个学子的影响呢。我话就放在这里了,我儿子绝不会作弊!若后来证明我儿子是被诋毁的,我定是要把这件事追究到底!便是对方还只是一个孩子,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一边说,犀利冰冷的眼神一边扫过不远处的薛成仁和陈七郎。

陈七郎的身子顿时微微颤了颤,薛成仁还算稳得住,只是脸色白了几分。

这时候,俞九清也走上前来,一手负在身后,缓缓扫视了在场所有人一番,淡声道:“我俞九清的孩子敢作敢当,若他当真做出了这种事,我这个做父亲的第一个严惩他,但他说他没有做过,我便相信他。”

顿了顿,他沉了嗓音道:“要给我的孩子定罪,就必须拿出让我心服口服的证据。”

俞子涵微愣,似是没想到自家老父亲也会站出来替自己说话,不禁有些怔然地看着他。

忠勇侯夫人被沈卿和俞九清的气场吓得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但看着不远处的儿子,她强行扯了扯嘴角,道:“俞相和俞相夫人爱护孩子的心情妾很理解,只是这件事,从头到尾好像都没有人诋毁俞小郎君,妾的仁儿和陈七郎只是把自己见到的事情说出来罢了。

至于仁儿手上的纸是否是证明一切的证据,大家看看便知!”

第138章 简直跟他爹娘一模一样(二更)

一边说,忠勇侯夫人一边在心里冷笑。

他们就逞强罢!现在人证物证俱在,看他们怎么推脱!

便是俞相再如何位高权重,也是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偏颇自己儿子的!

判官席上的宋祭酒看了俞九清和沈卿一眼,温声道:“俞相和俞相夫人稍安勿躁,正如忠勇侯夫人所说,事情真相到底如何,看看薛三郎手上那张纸便知道了。

薛三郎,把你手上那张纸拿来给老夫罢。”

薛成仁应了一声,走上前双手把那张纸递给了宋祭酒。

郭青芙急得不行,悄悄扯了扯沈卿的袖子,“阿青,他们有预谋地陷害子涵,那张纸上的文字定是模仿着子涵的笔迹写的!你可得提前想好对策啊!”

但她也知道,这件事一时半会儿怎么能想到对策。

模仿笔迹不是难事,若他们咬死这张纸就是子涵写的,他们有十张嘴都说不清。

虽然这件事后面还可以查,但所谓人言可畏,若是无法当场洗刷嫌疑,这次诗会后丞相府的俞小郎君羁贯诗会作弊的事情就会传遍京城!

到时候,便是他们有办法查到真相,又有多少人会在意?

沈卿没有回应郭青芙,只定定地看着判官席上的宋祭酒。

江成熠看了沈卿和俞九清一眼,把自己妻子拉了回来,低声道:“好了,阿青他们已是够烦了,你就别添乱了。

放心,他们两个都在场,总不会让人把子涵欺负了去。”

就在这时,宋祭酒已是把纸展开看完了,他静默片刻,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一如方才般温和地看向薛成仁,“薛三郎,你确定,这张纸是在修道堂的地面上捡的?”

薛成仁点了点头,“我很确定。”

说着,仿若不经意地加了句,“我捡到纸的地方,就在俞小郎君的座位旁边。”

人群中忍不住又响起一阵喧哗,所有人看着俞子涵的眼神更微妙了。

宋祭酒没说什么,转而看向陈七郎,问:“陈七郎,你确定,那张纸上的字迹确实是俞小郎君的吗?”

陈七郎点头道:“我确定,虽然……虽然俞小郎君是前不久才升上修道堂的,但他的文章常常得到吴博士的夸奖,我曾特意向俞小郎君借文章来看,因此我很确定,那就是俞小郎君的字迹!”

国子监实行的是三堂制,简单来说就是分为初级班,中级班和高级班,学生每月按旬考成绩分一次班。

修道堂就是国子监的其中一个中级班,俞子涵先前一直在初级班,是上回旬考成绩出来后,才升到了中级班。

本来以他和薛成仁的成绩,他们是完全够格升到高级班的,但想到他们年纪尚小,出于不给年纪小的孩子太大压力的原则,国子监十三岁以下的少年最高也只能升到中级班。

宋祭酒表示了解地点了点头,突然看向俞子涵,温声道:“俞小郎君,你上来看看,你可承认,这是你的字迹。”

宋祭酒这一操作,却是让在场的人都迷惑了。

要想确定是不是俞小郎君的字迹,把方才他作的诗拿出来比较一下不就知道了!

这是要亲自逼着俞小郎君承认自己作弊?

啧啧,没想到宋祭酒看着温和,实则那般心狠啊!

然而,曾和宋祭酒打过多年交道的沈卿和俞九清自是清楚,宋祭酒不是那种杀人诛心的人,两人不禁对视一眼,虽然还不清楚这里面是什么情况,但显然,那张纸有猫腻!

俞子涵很快走了上去,当看清了纸上的文字时,他显然一脸讶异,突然,眉毛微挑,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看了不远处的薛成仁和陈七郎一眼。

郭青芙不禁暗暗咂舌,凑近江成熠道:“子涵这眼神蔫坏蔫坏的,简直跟他爹娘一模一样,这小家伙显然在憋着什么坏呢……”

话音未落,就见台子上的小少年轻咳两声,很是严肃地朗声道:“这不是我的字迹!”

在场众人:“!!!”

这怎么可能!

莫非这俞小郎君还在死撑!

薛成仁眼眸猛地瞪大,一时按捺不住大声道:“不可能,那分明是你的字迹……”

俞子涵看向他,嘴角微挑,颇有几分恶劣地道:“薛三郎怎么那么肯定?薛三郎不是看不出上面的文字是谁的字迹,才不知道这张纸是谁的吗?”

薛成仁一噎,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眼神闪烁片刻,指向陈七郎道:“我……我只是觉得陈七郎不可能认错,他先前确实借过你的文章来看。”

“薛三郎说得没错,”俞子涵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小脑袋,看向陈七郎,“所以,我想问陈七郎,你是当真看过这张纸上的文字吗?”

面对俞子涵亮得惊人的眼眸,陈七郎莫名地心头一颤,下意识地想退后,“我……我自是看过的……”

“是吗?”

俞子涵忽地,收起了脸上所有笑容,沉声道:“可是,那上面的确实不是我的字迹,陈七郎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莫非连区区字迹都认不出?还是,陈七郎是故意诬陷我的!”

陈七郎猛地瞪大眼眸,用力摇头,“我……我没有!”

这时候,宋祭酒已是让一旁的仆从把那张纸拿了下去给陈七郎看,陈七郎看清上面的字迹,腿一下子软了。

坐在陈七郎前面的江子韬拼命歪着身子想看清那张纸上的内容,忽地“靠”了一声,猛地跳了起来大声道:“那不是我俊逸优美的字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