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公子:小老师,别害羞(771)
“所以啊,对小怪兽的这方面教育,身为你我当四叔四婶的,咱们得承担起这个责任来!”启樱眨眼,狡黠如小狐狸,“咱俩一人负责一个。田歌没有女性长辈在身边,也是白纸一张,我负责她;你得负责小怪兽!”
“我,我不行……”菊墨怂了,“我,我不好意思。”
“嘁!”启樱托着下颌,恨其不争地一个劲儿摇头,不过随即就拊掌大笑,“哎,我有招儿了!咱们来个——润物细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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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的靳剑琴没来由地“咔嚓”打了个大喷嚏,连忙用餐巾捂住嘴。
田歌担心,“你看你,还是着凉了吧!大半夜的非要去淋浴,晚上又没有热水,你看你还不是感冒了!”
靳剑琴脸腾地就红起来,连忙摆手否认,“不是,不是冷水浴的事儿——是,肯定是四叔和四婶又在背后议论我呢!”
神呀,他都是半夜偷偷起来冲冷水的,还以为田歌都睡着了呢;没想到,田歌竟然都知道?!
有点——丢脸呀……
靳剑琴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据说我生来就跟他们两口子犯冲,所以他们俩总是想要找机会暗算我……”
这事儿田歌又岂会不知?当年跟启樱在一起,好多次在博物馆跟他们叔侄俩玩儿捉迷藏,田歌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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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冲冷水没关系的。你别担心。”靳剑琴的嗓音深沉下来,隔着桌子凝望田歌那调皮微笑的容颜,眼睛直了。
气氛又微妙起来了,田歌尴尬得嗓子眼儿都痒痒,一个劲儿想咳嗽。
最近这家伙总这样地瞅着她,让她觉得自己像一块散发着香味儿的乳酪似的,而他就是那个馋得快要流口水的老鼠。
“喂喂喂,你们俩在玩儿‘大眼瞪小眼,看谁先乐’的游戏么?”好在,启樱适时走进来,拍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没,没有啊。”田歌脸红过耳。
靳剑琴倒是不以为忤,反倒冲启樱做鬼脸,“不告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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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樱和菊墨坐好了,拿出长辈那种正襟危坐的姿势来。他俩一个是做古董的,一个是格格,要是端起范儿来,那也是相当有气场的。
启樱开口,“其实今天叫你们俩来吃饭呢,是有个特别重要的事儿要说。不光是为了吃饭哦。”
田歌很严肃,“四婶您说。”
靳剑琴则挑了下眉毛,吊儿郎当地瞄着菊墨,“说吧,你们又想祸害谁家东西?”
菊墨登时露出一个“还是你了解我”的神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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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樱叹了口气,“是个和尚。你们也都知道我祖上都是信密宗佛教的,所以当时日本人弄了不少和尚进宫,包括跟宗室们来往。结果这帮和尚连偷带骗地弄走了好多古玩。”
田歌的民族自尊心一下子起来了,“四婶您说,我去!”
启樱点头赞许,“这回的东西,都带着‘秘’字儿。属于宫廷秘制的范畴……”
“秘”字儿本身就神秘,靳剑琴的兴趣都给吊起来了,他手指头支着额头扭头看田歌神采奕奕的样儿就乐,“有什么秘的呀?那我也得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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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能知道四儿两口子出啥坏道呢吧?哈哈……】
【男生宿舍绯闻记】12、比和尚还不解风情
“秘?秘什么呢?”宿舍里,田歌上网查资料,一边扭头问靳剑琴。
靳剑琴也翘着键盘,一边google一边读着网页上的关键字乐,“秘制烤鸭?秘制酱料?”
其实对靳剑琴来说,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以及究竟能不能顺利将那东西拿到手,一点都不重要;他想参与其间,不过是想跟田歌做同一件事。
“四婶儿给的信息里有两大关键点:第一个是‘秘’,第二个是和尚。”田歌转头来瞅靳剑琴,“剑琴,你要帮忙……”
“干嘛?”靳剑琴一甩脑袋,“难道你想让我去当和尚?我不干!”
田歌就乐,“怕什么呀?日本的和尚也不用守清规戒律,一样吃肉喝酒,一样娶妻生子。”
靳剑琴绝难通融,一甩脑袋,“大秃瓢不好看!”
“嘁……”田歌笑起来,“我也知道不好看,更何况你真的剃了秃瓢,还不得天天在我眼前晃悠——我没说让你当和尚去,我是说要你跟色空大师问问。”
“色空大师是得道高僧,他对佛学界的东西知道得多,说不定能给我们指点迷津。”
“行,那我去问问去。不过你不许去!”靳剑琴一甩脑袋。
“为什么呀?”田歌不解。
靳剑琴挑了挑眉毛。他都能想象到,一旦田歌去了,满鹿苑禅寺的和尚们估计都得盯着田歌瞧——讨厌,他才不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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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堂宁静,色空端坐桌边,将古老的贝叶经一片一片握在掌心,小心地将上头的古老梵文翻译成中文和日文,抄写在经簿上。
这项工作看似简单,实则艰巨而且浩繁,时常为了翻译一个古梵文的词汇,而需要一天或者数天的时间来查找相关资料。
自从明月去后,色空漫长的人生便都这样度过。
译经与抄经都是大功德,色空这样做不仅仅因为这是自己身为高僧的职责,同时更是以此来为明月祈福。
靳剑琴在色空面前顽皮惯了,可是这样的时刻他也谨知规矩。走入禅堂中来,先是恭谨肃立,双手合十。
色空静静写完了一整句,这才起身,笑着召唤靳剑琴,“你小子今儿怎么想起来看色空叔叔?”
靳剑琴就乐,“侄子这两天满脑袋萦绕的都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估计是要悟了,就赶紧来找您老点化。”
“你可拉倒吧你!”色空大笑,“我如果点化了你,不说别人,你们家老爷子非得以百岁高龄飞到日本来,活活一把掐死我!”
“哈哈……”靳剑琴大笑,“我爸当年不是也当过一个月和尚?合该我们家跟佛有缘。”
色空微笑点头,“你爸当年用了一个月就翻弄明白的这些贝叶经,我可是整整用了十六年尚未参详透彻。人比人真是得死啊!”
靳剑琴诡笑,“那是因为色空叔叔你六根不净。您翻弄这些贝叶经的时候,一定心里还在念着旁人。”
色空一愣,随即伸手去拍靳剑琴的脑袋,“你个小子,原来你也长大了,连这个都明白了!”
靳剑琴听着反倒叹了口气,“侄儿懂了心中牵挂一个人的滋味儿。总以为牵挂是因为距离才产生的词儿,隔着远才会牵挂;如今却在身边,依旧免不得牵挂。色空叔叔,您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色空真是哑然失笑。这算明白这小子刚刚说的什么天天脑袋里想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了。
“甘愿沉沦,还是希望逃脱?”色空一笑,“你若想逃脱那苦楚,我就点化你。”
“别介。”靳剑琴笑起来,“我甘受其苦,乐在其中。”
“嗯,那就还是让你执迷不悟吧。”色空微笑,“遇见什么难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