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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小闲妻(196)

有宫女举报文昭仪私藏男子衣物,怀疑她与侍卫有染,文昭仪喊冤,但证据确凿,楚帝怒不可遏,直接赐了文昭仪一杯毒酒。

文昭仪也是个性子烈的,当时拿起毒酒就往嘴里倒,好在夏侯堇快速冲了过去救下她,可文昭仪却因为自己染了这样的名声给夏侯堇添了污点心如死灰。

这些年文昭仪在宫中如履薄冰的活着,生怕行差踏错,可这些人还是不放过她,她就夏侯堇一个儿子了,这些年她已经拖累了夏侯堇很多,她不能再给夏侯堇添麻烦。

夏侯堇去找楚帝理论,跟楚帝吵了起来,被关进了天牢,而在他被关进去之后,文昭仪一条白绫上吊,上吊之前割腕写了血书: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妾冤枉,唯以死明志。

夏侯堇在天牢里已经快发疯了,那个平日里笑嘻嘻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六皇子,此刻在天牢里也快要变成厉鬼了。

萧君夙策马疾行去了天牢,夏侯堇可没有上次他们进来那般的好待遇,阴暗的牢房,只有杂草和一张木板床,夏侯堇整个人躺在地上,头发杂乱,衣衫也染了尘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狼狈不堪。

萧君夙让人把牢门打开,推门进去,看到了地上有血迹,夏侯堇的双手死死掐在一起,鲜血还在往外淌,不用看也知道掌心是一片血肉模糊。

第175章 缺心眼儿(一更)

夏侯堇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萧君夙没有多说,直接让人把他提溜出来,带出去洗漱一下换了身衣服,看着他还像是提线木偶一眼,萧君夙才开口:“文昭仪以死明志,知你心痛,但你确定要这样消沉下去?让她就这样草草掩埋,还是加封位风光大葬,全在你。”

半句安慰都没有,只有硬邦邦的语句,可夏侯堇却也听进去了。

夏侯堇只是习惯傻愣愣的示弱,但其实内心什么都明白的,他只有蠢一点无能一点,才能活下来,才能让母妃不用那么累,不必被其他人针对,可到底他还是个男子,躲不开的皇权阴谋。

母妃为什么死,他知道的,都知道,宫妃只要被污有染,就算证明是清白的,但就像泼在白布上的墨,哪怕洗过还是有痕迹,会成为她的污点,所有人看她都是肮脏,而身为她的儿子,夏侯堇也必然会被影响,轻则只是鄙夷和轻视,重则说不定会怀疑夏侯堇的身世,日后莫说有没有能力争夺皇位,也许就连身为皇子的资格都会被质疑,在宫里活了这么多年,文昭仪看得更远,也更偏激,所以她必须死,断绝了一切可以威胁到她儿子的可能。

夏侯堇眼泪唰的落下,死死揪住萧君夙的衣摆,声音哽咽,哀求:“君夙,你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文昭仪可是他在这世上最亲近最在乎的人,可却因他而死,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他想报仇的,但对比其他人,他真的太弱了。

萧君夙将他的手从衣摆上强硬的扯开,态度冷酷:“除了你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你强大。”

萧君夙送夏侯堇进宫,自己去见了楚帝。

好在夏侯堇也并非真的烂泥扶不上墙,很快找到了人,证明文昭仪是被诬陷的,跪求楚帝为文昭仪加封。

楚帝如何不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看着自己其它精明无比的儿子,再看看这个蠢一点儿,心里突然就觉得他顺眼又好看了,儿子蠢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当即下旨,追封文昭仪为孝和贞烈文惠妃,赐陵寝,厚葬。

丽贵妃死的时候也是按照礼制安葬,更别说厚葬了,足见楚帝这一瞬间的偏心。

然而对夏侯堇来说,得到楚帝这一刻的偏心并没有什么好开心的,这是他的母妃用性命换来的。

人都死了,封妃又有什么意义?

夏侯堇专心处理文惠妃的后事,楚帝特意赐了一个寝宫为文惠妃停灵,文昭仪一辈子都住在庄妃的宫殿,被庄妃欺压,如今死了,她倒是终于能有自己的地方躺了。

大半个月,夏侯堇一直为文惠妃守灵,整个人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食不知味,终于等到文惠妃出殡,亲手将自己母妃送进那冰冷的陵寝,支撑夏侯堇那根线终于崩断,整个人踉跄一下,直接晕倒在了祭坛。

在自己的寝殿醒来,夏侯堇呆呆的看着头顶的雕花,有点不知今夕何夕,突然从床上翻身下来就往外走。

穆怜心带着刚刚炖好的汤过来就看到夏侯堇出门,急忙上去:“殿下,你去哪儿?”

夏侯堇连个眼角余光都没赏给她,径自离开,反倒是那个宫女红玉,光明正大的抱着夏侯堇的披风追了出去:“殿下,等一等,你的披风。”

被留在穆怜心身边的紫婷死死握拳,嫉妒的看着曾经的好姐妹红玉,咬牙切齿:“这个贱人。”

穆怜心听到了,本就难看的脸色又惨白了一分,夏侯堇这一场诛心局她终于是品出味道来了。

夏侯堇是去找萧君夙,这些天为母妃守灵,他强逼着自己撑着,眼下他只想找个人好好醉一场,不然他真的会崩溃的。

夏侯堇会找来萧君夙也没什么意外,让人拿了清酒,准备一些吃的下酒,然而他没想到夏侯堇坐下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穆九不在西山对吗?”

萧君夙挑眉:“怎么突然这么问?”

夏侯堇那张瘦得有点脱形的脸勉强的扯了扯唇角:“若是她还在,知道发生了这些事情,她不会不来看我。”

萧君夙抿唇,似是有那么一丝不悦:“何以见得?”

“因为她是我老大,不会放着我不管的,她可比你有人情味多了。”夏侯堇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完全忽略萧君夙太阳穴上跳动的神经。

等夏侯堇终于注意到萧君夙的情绪,但他理解的意思却完全相去甚远,一脸的惊讶又古怪:“你看起来很生气,不会是老大自己跑掉了吧?她终于受不了你着臭脾气了?”

萧君夙觉得自己没有掐死这个蠢货绝对是因为自己太善良。

重重的放下酒杯:“过两日我便会赶赴封地。”

“为什么突然间提前?”夏侯堇没想到萧君夙也要离开,心口瞬间有些恐慌,他跟萧君夙亦师亦友,虽然萧君夙一直很嫌弃他,但萧君夙一直是他最相信的人。

萧君夙冷着脸,并没有丝毫离别的不舍:“我说过,你只能靠你自己。”

离开是楚帝的意思,他虽然有那么点儿看夏侯堇顺眼,但他不能让萧君夙成为夏侯堇在几兄弟之中致胜的法宝。

帝王独裁,楚帝喜欢谁,会把权力给谁,那是他自己给的加持,而不是皇子自己拥有强大的权力,逼迫他去选择他。

这个时候萧君夙的离开才是对夏侯堇最好的帮助。

萧君夙不想解释,他等夏侯堇自己明白,等他明白了,他也就拥有成为帝王的资格了。

夏侯堇想一想就明白了,这段时间楚帝对他的好,以及萧君夙的避嫌:“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