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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1007)+番外

禧恩的话说得笃定,也自是因为他心下对二阿哥的想法儿也是有了底——二阿哥方才叫五州去给如妃送些可口的,这便是二阿哥的心思了。

若是如妃还是从前的如嫔的话,在后宫的格局中永远单独撑不起一片天来,那二阿哥便不会轻易肯与如妃联手的。便是二阿哥心下知道如妃可用,但是因为时机不到、火候不足,故此他就算肯帮她些小忙,给她的火苗上扇扇风,却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合作去。

唯有如妃终于熬到了今日的情势,终于能在后宫里舍我其谁的时候,二阿哥的心意才终于明朗起来。

绵宁听罢,点头笑笑,“……她也不容易。能单打独斗到今日,自有她的过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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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阿哥的好意,自是几乎立即就获得了如妃的回应去。

当如妃闭门思完了过,她第一个就是派人,悄悄儿向二阿哥送出了谢意去。

在一番谢意之后,如妃格外给二阿哥带了一句话去:“不瞒二阿哥,庄妃寝宫中的物件儿,是我挪动的……二阿哥可知晓,我为何要这样做?”

绵宁得了消息,便不由得眯了眯眼。半晌,唇角微微勾起。

如妃果然又长进了。

散了学之后,绵宁便又来寻禧恩,将如妃这话儿,也转述给了禧恩听。

禧恩却一脸的懵然,愣怔望住绵宁去,“……如妃娘娘这又是与二阿哥破的什么闷儿?我瞧着二阿哥已是一副了然的模样,还求二阿哥能为我解惑一番,我实在是愚钝,全然摸不着头脑去。”

绵宁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双眼含笑凝着禧恩去,“我瞧你这也是要故意与我破闷儿!此事便是旁人不懂,倒也罢了,你又如何能不明白去?”

禧恩又是发愣,“哎哟,二阿哥当真是难为死奴才了……还求二阿哥明白示下。”

绵宁便缓缓收起了笑,眼底幽深幽深地凝视着禧恩。

“……还不是多亏你从南边儿找来的那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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禧恩凛然一惊,如梦初醒一般,却又随即又堕入了迷梦似的,“那副药?”

看禧恩还是这样一副样子,绵宁倒没了耐心,这便又沉肃下来,淡淡道,“你以为如妃挪动庄妃的物件儿,是要寻什么?就是要寻那副药!”

“那药后来再送进宫来,只是给庄妃吃的。她寝宫里自然难免落下些痕迹去,唯有收拾起来,才叫人放心。只是这事儿咱们都做不得,唯有如妃能做得。”

“你瞧,如妃这便是已然窥破了咱们的当初和现在的心思去了。”

第795章.795、夺

795 、

廿廿罚如妃的时候儿,皇上不在宫中,皇上正满心焦渴地在宫外设坛祈雨。

这几年京中的季候形成了一个怪圈,冬春交替之际总是干旱,极易影响播种;而到了六七月间,却反倒雨水连绵不绝。京师百姓私下里都嘀咕,这老天爷的雨水就不能在春夏两季互相匀乎匀乎么?

天相如此,灾民多,天下便不安。

今年这旱情尤其凶悍,皇上亲自去五台山礼佛,尚且依旧不能缓解,皇上心急如焚,这便亲自出宫,赴多处设坛祈雨。

连着多日,皇上亲诣天神坛、地坛和太岁坛三坛祈雨之外,还在黑龙潭、圆明园里“山高水长”、万寿山光润祠、时应宫等多处设坛。

可是尽管如此,上天却还是不肯开面儿,雨水迟迟未下。

而随之而来的,便是竟是及各地的米价上扬。各地都有百姓已经买不起米,唯有逃荒聚集到京城周边而来,渴望天子恩泽的庇护。

皇上下旨,令京师五城设厂平粜,派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润祥等十员监粜。

尽管如此,天下这样多受灾之地,又岂是朝廷这点子平粜的库存就能尽数缓解的呢?反而因京中平粜,反倒引得天下各地的灾民闻讯,更加向京师汇聚而来。

百姓虽本无辜,但是有流民聚集的地方,就会有别有心思之人扇风鼓动,皇上担心白莲教等异端又要风起,平民百姓空受蛊惑,使得当年朝廷花费那么多银两、时间和官兵性命才得以平息的白莲教乱又要死灰复燃。

皇上心急如焚,担心天下百姓食不果腹,他自己便也不肯用膳。在这样的情形之下,皇上便担心是祈雨礼数不周,乃至于上天不肯回应。这便连日里有多位太常寺等负责祭祀典礼的官员受罚、革职。

这当中,也包括了刚接替恭阿拉而成为礼部尚书的佛拉娜的阿玛福庆。

佛拉娜忧心忡忡,这便也唯有跑到廿廿面前来,悄悄儿落泪。

廿廿何尝不着急,这便以当初和世泰刚入内务府时,受牵连拔去花翎、又降职的例子来开解信嫔。

“……你总该相信,皇上心下是最为明白之人,这天下的事儿啊,全都在皇上心里呢。这会子你阿玛虽受牵连,可是皇上自然清楚此事本不是你阿玛自己的错儿,不过人在职分之上罢了。”

当晚,廿廿还是亲自预备了些清粥。

因皇上还在外设坛祈雨,每次祈雨行礼之前,惯例都要有斋戒,故此这些汤汤水水的不宜直接送入斋去,廿廿便将清粥倒在瓷盘里,摊平了,放在太阳下曝晒。

清粥晒干,成为了如锅巴一般的米嘎嘎儿,原本的粥汤儿,晒干之后成为了维系米粒儿之间的“桥梁”。

廿廿将这些米嘎嘎儿收集起来,切开成块儿,装了盒子,又配了清爽小菜,命人给皇上送了去。

说也奇怪,就在廿廿送出这米嘎嘎儿的当晚,天上便落雨了。

皇上大喜不已,次日便亲自赴天神坛谢雨,又命二阿哥绵宁赴底谈、三阿哥绵恺赴太岁坛,父子一同谢雨。

绵忻虽说年纪小,每日里功课紧张,不宜出宫,廿廿便也将绵忻送到了山高水长的设坛处,遥遥替皇上向上天谢雨。

这场雨不下则已,一下就还是一场透雨,雨水前后连着好几日,雨势绵密,京畿一带的旱情全数得到了缓解。

皇上大喜之下,连下旨意,将前些日子因祈雨典礼时程序和唱赞出错的一干太常寺官员,但凡只是受牵连,而并非本人出错的,一概开复。这其中自也包括了福庆被降的那二级去。

待到皇上结束祈雨、谢雨的典礼回宫,雨水还仍未停下。

皇上又欢喜之下,下旨命刑部将流放的人犯减等发落。

因雨势尚未停歇,故此皇上早下了旨意,免廿廿率领六宫的恭迎,请各位只在自己宫中等候就是。

皇上驱马直入,却没先到廿廿这边儿来。

四喜得了消息,皇上却是先往如妃那边儿去了。

四喜先时也不敢说,只是皇上回宫来的动静是宫里都知道的,可是皇上已经回来了这么长的工夫,却始终没见人影儿,他是怎么都瞒不住的。

四喜犹豫再三,还是小心地向廿廿奏明了。

廿廿得了信儿,神情之间倒是平静如常,“……如今三公主和四公主都不在了,皇上唯有九公主一位公主,况且九公主还小,皇上回宫来便想着先去看看,这自然是再应当的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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