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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106)+番外

就算那些“旁人”其实都是他至亲的侄儿、近.亲。可是为了她,他也不介意与他们撕破了脸去。

廿廿的心跳了,脸儿便又红了。

可是她却不想叫他看出来。

“……十五阿哥路途迢迢赶回来,自应回去看望侯格格和侯格格腹中的孩儿,奴才还有事,奴才先告退了。”

她又绷起脸来,年少的脸紧绷得像是一颗新鲜的豆子。

十五阿哥便又忍不住呲了呲牙,“你个小没良心的!”

刚给她将牙青要出来,她就要撵他走了。

这是卸磨杀驴……

不,为了让自己不是驴,他就将这个词儿咽下去了没说。

“你不叫着韩头儿跟着你,你自己牵着牙青在宫里走……你又要做什么去?”他眯眼盯着她。

廿廿却垂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不劳十五爷悬心。牙青从小是跟着我长大的,它不管在谁面前凶,它在我跟前就永远还是当年那个乖巧懂事的小崽儿。”

十五阿哥皱眉,“怎么那么会避重就轻呢?”

他问她的重点在于“做什么去”,却不是担心她一个人牵不住牙青。

廿廿却不吱声了,半天才说,“……总之,十五爷请先回去歇息吧,奴才自有主张。”

.

十五阿哥眯了眯眼,在她面前蹲下来,盯住她一双妙眸。

“你,心里有盘算了,是么?”

廿廿想了想,还是承认了。

她重重点了点头,“对。”

十五阿哥不由得释然而笑,“就算爷不回来,你也已经心里大致有了轮廓;而且,已经准备动手去查了,是么?”

“是~”廿廿虽然坚定,但还是悄然叹了口气,“可最终,还是要等皇上、十五爷和十七爷回京之后,才能将此事断清。”

她可以去查,但是她没本事做出决裁。终究还得等这几位爷回京之后做主。

“爷现在不就站在你眼前呢么?”他忍住笑,绷着脸看她,“你不用等,现在就能断清楚。”

他抬手朝前路指了指,“走。你要做什么去,爷现在就随你去。你查的时候儿,爷就提前给你断清楚喽。”

廿廿心下一虚。

她去内狗房提牙青,这只是事情的一半儿;事情的另一半安排,都在绵偲那呢。

她现在就是牵着牙青要去花园子里见绵偲去。

这位爷跟着,可不方便。那不是给自己个儿找麻烦呢么?

别说查事儿了,她自己的心就都得给先搅和乱了。

“不成。”

她心下有正事儿,便也忘了羞涩,挑眸盯着十五爷,“凡事都有时机,十五爷这会子来的时机不对。”

“现在得是我自己去查,等查清楚了再劳十五爷裁断。十五爷回来早了,可是既然时机不对,那现在就也不能叫十五爷插手。”

十五阿哥恼得又伸手点她脑门子。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他骂了第二遍了。

廿廿像一颗新鲜的豆子似的紧绷着脸,唇角紧抿,“总归,来日奴才必定谢十五爷的恩。只是这会子,还是请十五爷先家去,叫奴才自己办事儿去。”

那么年轻而新鲜的豆子,这会子看起来,有点像蒸不熟、煮不烂的铜豌豆了。

这样的豆子——就算硬吞下了,也没法儿消化。

十五阿哥便眼珠儿一转,慵懒起身,傲慢地点了点头,“好吧。反正爷这么纵夜驰马回来,也真累了。乐得睡个回笼觉去。”

人家说走就走了。

负手而去,衣袂翩然。

快三十岁的人了,任性起来,谁还不曾是个少年呢?

廿廿望着他背影,直到那衣袂翩然的消失在了宫门拐弯处,廿廿才猛然觉察到,自己脸上竟然是挂了微笑的。

十五阿哥、十七阿哥啊,终究是一奶同胞。便是十五阿哥素日自律,可是骨子里何尝就没有十七阿哥的那种潇洒和恣意去?

哪怕只是偶尔才能看见,可是看见一回,倒叫她忍不住乐好一会子去。

心里不知不觉就涌起蓬勃的底气来。

之前的担心,都不知不觉飞走了。

.

廿廿牵着牙青,脚步轻快地往御花园去。

待得长街里没有人的时候儿,牙青被圈了好些天,便想撒欢儿;廿廿也叫心底那股子底气给冲涌得,就也牵着牙青的脖绳儿,跟着它一起飞奔起来。

原本天都塌了,可是因为一人的归来,这长天又那般清澈高远起来。

真好。

.

可是,那位转身就走的爷,哪里当真会转身就走了呢?

他穿过一道宫门,隔着一道红墙,就是另一条南北长街。

宫墙拢音,他便不需要极力侧耳,却也能听见她那边的动静。

那脚步跑起来的动静,扑腾扑腾,哪里藏得住呢?

他便也笑了,一拢袍子的开褉,将那开禊一角掖进腰带里去,便也与她平行着,撒腿一起奔跑起来。

将满三十岁的人,上一次这样撒欢儿的狂奔,已是恍若隔世。

此时如若天上能在这紫禁城上空放飞一只纸鸢的话,那纸鸢便必定能看见,隔着一道红墙,两个人一头狼,脚步如飞,笑意流风。

【下午加一更~~】

第190章.190、我就知道是你!

190、

今儿心情好,长街里也如随了她的心意一般,没人!

倒叫她得以恣意牵着牙青,这一顿的疯跑!

停下来想想,也是,此时圣驾在热河呢,京里的王公大臣们都跟着走了,宫殿监、銮仪卫、侍卫们也都跟着走了,宫里的人自然少了。

这大六月里的,皇上不在,那些太监们乐得偷懒打瞌睡去,才不出来站规矩。

廿廿停下喘口气儿,捋一捋被风吹乱了的鬓发。

然后伸手去拍拍牙青的头。

“没事了……他回来了,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隔墙有耳。

十五阿哥在红墙那边咬牙切齿地认真想了想,要不要借着这事儿叫牙青吃一点苦头呢?

——都因为它,可叫他生生吃了好几年的苦头呢!

不过如今想起来,当年心底里有多不是滋味儿,眼前的这心下就有多甜。

.

已是到了御花园门口。

廿廿还是有点小小的紧张,深吸口气,敛了笑容。

又拍拍牙青的头。

这一次是鼓励,或者也是小小的——期盼。

一切真相能不能查明白,待会儿就都要看牙青的表现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而这一次,是“解铃还须系铃狼”。

廿廿冲牙青“嘘”了一声,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嚼子来,给牙青戴上。

牙青委屈地直呜咽。

廿廿轻叹一声,“我知道牙青不会随便咬人的……这不是要惩罚牙青,是为了一会儿给你洗清冤屈用的。你乖啊,回头给你偷肉吃去!”

廿廿躬着腰,紧紧拉着牙青的脖套,一人一狼鬼鬼祟祟地躲进花丛里去,蹲下。

仿佛在静静等待着什么。

十五阿哥在后头,同样鬼鬼祟祟地跟着进来。只是他知道狼的鼻子和耳朵有多灵,他不敢造次,隔着相当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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