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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1065)+番外

吃坏了东西的,若是只有六阿哥一个,还总有些不妥当;倘若连她的四阿哥也同样吃坏了,那这个计策便可圆上了,任凭谁都不会想到背后是她。

她却没想到,她自以为安排周全的计策,实则在廿廿的眼中,早如透明的一般。

她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早就都在皇太后的手心儿里攥着呢。这些年,廿廿没有整治她,不过是因为一来这是旻宁的家务事,廿廿不想叉手太多,以免牵绊越深;二来,也还是因为这位新皇后曾经伤害的只是她自己的四阿哥,还没伤到旁的皇子身上。

可是这却不等于廿廿没对她设防。

实则,寿康宫早已对她设起了铜墙铁壁,只是她自己一直不知道罢了。

她派去寿康宫膳房办事的人,回来便高高兴兴地奏报,说差事办的异常的顺利。因为寿康宫膳房的人啊,虽说是皇太后名下的,可是都知道皇太后不过是个摆设,又不是皇上本生额娘,故此他们早就想寻个机会替皇后娘娘——真正的后宫之主效劳呢。

他们都说,可等来了这个机会。

幸甚,幸甚。

新皇后心满意足地笑了,“终究都是宫里的老人儿了,他们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她如何想到,恰恰是这些人,将她的春秋大梦彻底碾碎!

他们果然是眼光不错的,因为他们在宫里这些年,最懂看人。

他们都认得清,谁才是后宫真正的主人。

第851章 番外二

道光十九年五月,宗人府宗令等议定《查禁鸦片章程三十九条》。若在职官员和王公等,若有吸食鸦片者,均革职革爵,发往盛京,永不叙用。

五月端午,正是驱五毒的节气,旻宁赶在这个五月里颁布这个章程,用心可鉴。

故此今年的端午节庆,虽然还是过节,却比往年更多了谨肃之感。

连皇太后常例该有的看戏,都叫廿廿给免了,廿廿唯将奕字辈的近支孙辈聚拢在一处来,看他们用弓箭竞射粽子,应个节气的景儿罢了。

竞射完毕,廿廿亲自给这些近支孙辈们赏赐了香包、扇坠等节庆之物,又亲手给几个还在怀抱里的小的,于额上点了雄黄酒。

孩子们不知朝中情形,该高兴还是高兴的。竞射粽子,最大的赢家还是五阿哥,六阿哥第二,四阿哥只闹了个第三。

廿廿在旁却瞧得清楚。

若论真正的实力,五阿哥不是六阿哥对手。

六阿哥这孩子自己心下有数儿,或者也有他额娘静贵妃在背后教着,故此六阿哥并不争先,只是在兄弟之中必定占一个不错的席位就是。

倒是这五阿哥是个直性子,也没那么多顾忌,直接就抢了头名来。

倒是四阿哥,当真是使足了本事,是有心要拿这个头名的。

该说四阿哥这孩子倒也是聪明的,看他瞄准的方向就都不错,只是可惜四阿哥因打小儿身子就弱,在拉满弓弦的那一刻,总是短了一口气,这便叫离弦的箭总是略微地短了那么一点儿,这便没有两个兄弟的准头好。

赛罢,五阿哥自是大大咧咧地高高兴兴,一点儿都不躲闪藏掖着;六阿哥属于求仁得仁,故此面上也是一片平和,而且真心实意地替五阿哥高兴,随在五阿哥身边“五哥”长、“五哥”短地给庆贺着。

倒是四阿哥半天都没缓过那个劲儿来,两个兄弟都走远了,他还站在粽子前。面上虽然看着倒也平静无波,可是他却迟迟不肯离去。

廿廿只需一眼,就能看懂这孩子心里想什么呢。

——这样的情形,几十年前,她也在另外一个少年身上见过。

这般的哑忍,这般的不肯外露,却又这般的,无法释怀。

廿廿垂了垂眸,吩咐五魁,“……去把第三排那个粽子拆开,给他瞧瞧去。”

五魁会意,却微微迟疑,认真看主子一眼。

廿廿焉有不明白的,点头笑笑,“去吧。”

不管这孩子的生母是谁,这孩子却总归是旻宁的嫡长子,是她的长孙;便如当年……不管那个孩子是谁生的,他也终究是先帝爷的嫡长子,也是她的孩子啊。

五魁一溜烟跑下去,到了四阿哥跟前,笑呵呵地将第三排的粽子给拆开了。

那粽子里头,原来另有乾坤。就着没射穿的粽子皮,一圈圈剥开了,里头原来放了个金蟾!

“这,这是什么?”四阿哥愣住了。

五魁含笑道,“回四阿哥,奴才悄悄儿告诉阿哥爷一句话:这个啊,是皇太后特意赏给四阿哥你的。”

“怎么?”四阿哥又是一怔,“谙达怎么知道,就是单赏给我的?再说,我本射得不好,比不上五弟和六弟。”

五魁抿着嘴笑,“阿哥爷慧眼瞧瞧,您射过的粽子,跟旁人可有不同?”

四阿哥登时塌了脸去,“谙达是来臊我的么?”

他因为短了一口气,故此即便射中的粽子,也都没能射透了去;而人家不管是五阿哥和六阿哥,还是其余宗室子弟,那一个软软的粽子如何能不叫一箭射穿了去呢?

五魁含笑点头,“正是因为如此啊……若是一箭射过去了,那这里头包着什么,不就露出来了,没个意思了么?故此皇太后才特别在这里头包了金蟾,赏给四阿哥。”

“不瞒四阿哥,皇太后先就问过太医,知道阿哥爷便是拉弓,最稳妥的便是射第三排的粽子;而五阿哥、六阿哥必定要从第五排才开始射。故此便命奴才们将金蟾给包在第三排里了……”

四阿哥怔住,望着五魁,一时说不出话来。

五魁含笑道,“皇太后老主子说啊,叫阿哥爷不必介怀。射箭这事儿,便如世上万事,输赢不在旁人眼里,而是在自己个儿的心里。”

四阿哥虽说面上还是有些过不去,可是心下却倏然一松。

他转身,朝着廿廿所在的楼上,远远地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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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新皇后也远远都瞧见了。

只是她只看见了四阿哥跪倒在地,却并未知道五魁那边跟他说什么。这便稍后等四阿哥回来的时候,她面上便还是露出些不高兴来,“……你方才那又是做什么呢?好端端的,怎的就你给她叩头谢恩?”

四阿哥便捧出那金蟾来,将原委说明。

新皇后却心下咯噔一声,“她的意思,难道不是早就知道你会输,早就知道你只能射第三排的?便是一个巴掌给个甜枣罢了,亏你还叩头谢恩!”

四阿哥倒愣了,怔怔看着他额娘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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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忍不住猜想,这会子皇后娘娘又会如何与四阿哥说呢?”遥遥高楼上,月桂轻轻勾起唇角来。

廿廿缓缓叹了口气,“四阿哥与当年的皇帝恁般相似,虽说额娘都狠厉了些,他们自己心下,少年心性儿却还是仁厚些儿的。”

那日,四阿哥在新皇后面前,替皇太后辩白。

新皇后怎么都没想到,大怒一场。

当晚,皇太后留几位皇子一同用膳,各宫也都进献吃食给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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