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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149)+番外

“话又说回来,她们两个既然敢做主叫鹤儿过去坐,那窗内便应该是不妨事的。”

点额便也松了口气,“大晌午的,爷们儿歇了还是没歇,午后去了书房便都看得真真儿的。”

“咱们阿哥爷一向谨慎,想来也不至如此造次。”

尚书房的惯例,午后是要练习骑马和射箭的,故此皇子皇孙们午间的歇晌都不敢含糊。若是没歇好,午后去了必定神情倦怠,一眼就能看出来,必定会落得个不将心思用在念书上的坏名声去。

况且,若晌午胡来了,午后哪儿来的精神头儿去骑马和射箭?

含月和望月便也都点头。

点额终于浅浅地笑,“这会子我倒有些乏了。我再躺一会子吧。”

.

尚书房。

歇过赏的绵宁乐呵呵地走进书房,先给绵偲打招呼。

“九哥,怎地神情倦怠?是晌午没歇好么?”

他们两个单独一起念书,身边没旁人。

绵偲黯然垂眸,“你倒是近来十分乐呵。也不知你到底遇上什么高兴的事儿了?”

绵宁眨眨眼,“五月了,皇玛法又要秋狝去了。听十七叔说,今年因是皇玛法的八十万寿,咱们便都能跟着一起去热河呢!”

绵偲讶了讶,尴尬道,“皇玛法的万寿在八月呢,这才五月。”

每年皇上的万寿,他作为皇孙,还是十二房的嗣子,也是能过去祝寿的。不过都是到了八月间,才接着口谕,从京里赴热河。

他几乎没得过机会,五月就跟着一起启程的。

绵宁却不同。作为十五阿哥的嫡长子,绵宁从六岁起,便每次五月间就能跟着一起走了。

绵偲的神情,终是落进了绵宁的眼底。

绵宁如今虚龄九岁,已是能体会到绵偲的尴尬处境。他说出这样的话也是无心之过,他心下也颇为自责。

他便赶忙改口,“……其实我更高兴的,是因为小额娘嫁进我们家来!”

绵偲眯眼,“小额娘?你说的是十五叔的小侧福晋?”

每每提到廿廿,绵偲心下便是钝然一痛。

成婚那日,十七叔也来喝喜酒。他醉了,仗着酒劲捉着十七叔的手臂落泪问,“……十七叔,为何就连您,也负了侄儿一场托付去?”

直到那时,他才知道廿廿竟然是要指给十五叔的。他才知道他竟然办了多大的一场荒唐事——他竟去求十五叔帮他求情,成全他和廿廿去!

也是直到那时他才明白,一向对他关爱有加的十五叔,为何嘴上答应了,却迟迟不肯帮他。

可是十五叔倒也罢了,为何连十七叔也是如此?

那日十七叔揽着他的肩膀头,苦笑着说,“小九啊,是你跟十七叔说,是钮祜禄氏啊!”

“钮祜禄氏的侍读学生,内里自然以你福晋的身份为贵,十七叔自然想给你最尊贵的啊……”

他仗着酒劲可以落泪,可是他却明白,一旦酒醒了,他便连一个字都不能再随便抱怨出口。

他啊,虽然贵为皇孙,虽然是皇家十二房的承继之人,可是他连自己的命运都看顾不过来……他又如何还敢抱怨去?

他唯有接受。

一切的一切,不管他愿意与否,从出生以来就都不由得他自己选择。

只能咬着牙接受,还要努力笑出来,告诉旁人,“这是我得到的恩典”。

唯有如此,他才能活下来;才能,尽可能地活得好一点。

所以,事过这么久了,他知道他原本已经不应该再主动提起她来。

尤其是在十五叔的嫡长子绵宁面前。

可是……苍天,他就是忍不住,就是执念一般,想着哪怕只是提到她,也能叫他的心下滑过一丝慰藉,勾起一点点回忆的甜。

绵宁含笑答,“是。就是小额娘。”

绵偲心下钝痛更深。

他闭上眼,用力地吸气,“那倒奇怪了,你为何高兴若此?”

绵宁是十五福晋的儿子,原本心下该为自己的母亲有所不平才是;怎会还这样高兴?

绵宁含笑道,“九哥有所不知,我自下生,倒与小额娘颇有缘分。我刚满月的时候儿,就扯下过小额娘的银锁片儿……”

“我从小就认得小额娘,可是我却没想到,有一天她竟成了我们家人,还是我的小额娘。”

绵偲怔了怔。

“……原来就连你,都与她这样有缘。”

难道早就注定了,她是十五叔所儿里的人不成?

可为何,他却这样后知后觉,迟钝到等自己心碎之后,才意识到这些去?

绵宁含笑点头,“在我家里,除了我阿娘之外,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小额娘了。”

第238章.238、别上她们的当

238、

绵偲望着绵宁,心下唯有羡慕。

绵宁可以大大方方说“最喜欢”,可是他自己,却从今开始,连一个眼神都不敢再错。

他小心收回目光,垂下头去。

“最喜欢她?却是为何?十五叔内院里,那么多位福晋和格格,自小不是都对你十分好么?”

绵宁笑了,“九哥说得没错,额娘和姨娘们对我都好。可是她们对我的好,都是长辈的好;倒是我小额娘在我面前从不摆额娘的架子,倒似我的大姐姐一般,我在小额娘面前最是自在!”

绵偲心下一宽。

“那……旁人呢,是否也都与你一般,都是喜欢她的?”

绵宁垂眸想了想,“相信那些不喜欢小额娘的,也都会慢慢儿的发现小额娘的好,会与我一样都喜欢小额娘的。”

绵偲霍地抬眸。

绵宁是委婉回避开了,可是他却也明白,在十五叔的所儿里,的确是有人不喜欢廿廿的。

是谁?

.

圣驾定于五月初十起銮,秋狝热河。在五月初十前的这些天,十五阿哥每日晌午都到廿廿的西厢房来歇晌。

虽说来得频繁了些,旁人便是不愿意,却也说不出什么来。

毕竟,阿哥爷与那小侧福晋还是新婚。新婚便逢小别,多亲昵些也自是有的。

况且阿哥爷每天晌午也都恪守着一贯歇晌的时辰去,不过两刻,便离去了。

便是在那两刻里,窗外人来人往的,也没谁听见有旁的动静——且从未要过热水去。

.

“阿哥爷,您明儿别来了……”

廿廿一脸娇红,羞涩依偎在十五阿哥怀中,憨态可掬。

十五阿哥轻哼一声,“就来!你每日就只准爷这么浅尝辄止,爷便天天都被你吊着,舍不下、放不开,越尝越想尝。”

自那日拗不过阿哥爷,叫他得了逞去,廿廿虽初经人事,却也不肯放弃心里的坚持和防备——就是不准阿哥爷来个酣畅淋漓的。

他可以挞伐,却不可以留下雨露。她这一年内,绝不可以结下珠胎去。

故此阿哥爷总不尽兴,一两刻的时辰里,每每刚到妙处,就被她躲了。

明明那般甜美的果儿,每次都只能尝一两口,便又高悬枝头去了,叫十五阿哥心下的火反倒越烧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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