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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16)+番外

几个年纪大点儿的女孩儿,便也都会心而笑。

萨印叹口气道,“雅馨真正在意的,说到底还是七年后的那场挑选呢……”

七年后的那场挑选,便是八旗秀女挑选,是挑选皇上的后宫,乃至皇子皇孙福晋,以及为近支宗室子弟指婚。那才是真正的一选定终身。

“就凭咱们雅馨啊,便是七年后的挑选,也必定都是一等一的身份。如今皇上的后宫、皇子的福晋里,都有咱们家的格格;那接下来就必定指为皇孙福晋了……”

雅馨红了脸,“叫你们说嘴?你们都比我大,难道还不是你们明年,或者四年后就要比我先进宫参选了去?”

几个女孩儿说笑着,倒是巧格忽然想起来,“那个六房的,倒是跟雅馨同岁。这般算起来,七年后倒是又跟雅馨一拨儿入宫挑选呢。”

萨印此时已是恨急了廿廿去,这便啐了一声,“这次叫她侥幸中选,已是她的造化。二百年了,好歹也得轮到他们六房的祖坟上冒一缕青烟。”

“可是依我看啊,这青烟总得二百年才冒一回;这次的造化已经使完了,下一次必定得等到二百年后,便轮不到她了!”

巧格也道,“……我都等不及看她七年后落选后的模样了!到时候,咱们可得聚在一处,好好笑话她一回去,也给萨印出了今次的这口恶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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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四十七年这一年,对于乾隆爷来说,颇有几分特别。

首先是在这一年的正月二十九日,亦即令懿皇贵妃薨逝之日,《四库全书》正式宣告完成。

这部书从乾隆三十八年开馆,到乾隆四十七年,恰好是九周年。

乾隆爷到了避暑山庄,就先安排将《四库全书》缮写,其中一份要送到沈阳故宫去存放。

安排完这件事,乾隆爷才颁下旨意,正式确定了十公主和几位格格的侍读人选去。

旨意从避暑山庄送回京来,暂不管别家,钮祜禄家是已经炸了——乾隆爷选六房的廿廿为十公主的侍读!

别说整个六房都沸腾了,便是公爷明安都亲自送了上学用的文房来给廿廿。

几个被挑中的女孩儿实则都得了明安送的文房,不过等级终究不同,单廿廿所得的这份儿最为贵重。

雅馨得了那文房,便冷笑着丢到了一边去,跺脚落泪。

“谁稀罕!”

第34章.34、圣明

七月初一日,一众被选中的侍读们,终于奉旨进宫。

这天是个好日子,也是皇家祭祀太庙的黄道吉日。

钮祜禄家的五个格格都被选中,这便统一坐了一辆车入内。

那四位一起坐着,谁都不肯与廿廿坐在一起。

廿廿倒也不在乎,只是担心马车偏坠了罢了。

见廿廿神色淡然,巧格先按捺不住了,冷笑着道,“都说皇上已经过了古稀之年,倒也难怪了……要不好端端给皇上最宠爱的十公主挑侍读,怎么挑来挑去却挑了个五品衔的女儿去?倒不知十公主心下,又该是如何的不愿意呢。”

一旁的果新也道,“谁说不是呢?堂堂和硕公主、皇上的爱女,侍读竟然只是五品章京的女儿;反倒是其余皇孙女、宗室格格的侍读,都是三品大员的女儿。十公主心下怎么得劲儿得起来?”

巧格回头向雅馨,“……原本,咱们家唯有雅馨才最有资格!皇上该不会是看错了人,将年龄小的就都看成是雅馨了吧?”

巧格所指的,就是廿廿跟雅馨同岁这事儿。在一群候选的女孩儿里,她们两个倒是最小的。

雅馨原本不肯说话,只满眼怨意地盯着廿廿看罢了。这一刻被巧格提到此事,雅馨终是忍不住,却是轻哼一笑。

“谁稀罕呢?你们难道不明白,咱们家的女孩儿,如果被选中作十公主的侍读的话,那可是死路一条呢……”

巧格便是一拍手,“对呀,我都险些给忘了!十公主是惇妃娘娘所出,惇妃娘娘可跟咱们顺妃娘娘、诚嫔娘娘过不去呢。若是咱们家的女孩儿落到了十公主身边儿,惇妃还说不定要怎么拿捏去!”

“所以啊,”雅馨幽幽睨着廿廿,“我可不想去送死……在宫里当谁的侍读都好,唯独我最不稀罕去伺候十公主的。谁愿意去,谁就去好了。只不过,人人心下都明白将来会过的什么日子,若还要用这个来自矜自傲,那就当真是打错了算盘了。”

廿廿不得不收回向外看的目光,转头来看她们四个了。

她原本懒得跟她们计较,可是扛不住是四个人你一句她一声地没个完。

廿廿先看向巧格,“你说皇上年过古稀,才会选中我给十公主侍读——嗯,我听明白了,你是想说皇上老眼昏花,是老糊涂了。”

“至于你,”廿廿再凝住雅馨,“你说你不屑于给十公主侍读,更不屑于伺候惇妃娘娘和十公主母女……”

“你们二位的话,我都记住了。赶明儿得了机会,我一定会叫你们二位的心意,让那几位主子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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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格和雅馨的面色都变了。

巧格先喊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说皇上老糊涂了?”

廿廿淡淡抬眸,“就算不算上刚才那回,就现在,你这不是又说了一次?”

巧格气得想站起来,却忘了是在马车里,头砰地撞在顶棚上。

却顾不上,捂着头就嚷,“那你刚才还说了呢!”

廿廿耸肩,“皇上选了我为十公主侍读,我怎么会觉得皇上老糊涂了?我是觉着皇上是古往今来第一圣明之君!”

第35章.35、荔枝

远在热河避暑山庄的乾隆爷,正逢秋狝盛典,福建巡抚早些时候便进贡了一百桶荔枝树送到避暑山庄来,此时荔枝也成熟了。挂果累累,叫人看着都是欢喜。

北方的地气比不得福建等南方之地,荔枝树便是带着根系一同船运北上,植株的粗细、挂果的数量也无法与南方相比。

这便越发显得这些“搬家”到北方来、在北方自然成熟的荔枝珍贵。

——对于皇家来说,吃上荔枝不稀罕,应季的时候自然有福建等地以数百瓶进贡;稀罕的是这改变了自然规律,得以在北方自然村成熟的荔枝。

故此赶上荔枝树挂果的时候儿,内务府都将挂果的荔枝树给搬到乾隆爷跟前儿来,叫皇上看着心里也高兴不是。

乾隆爷正与军机大臣们商讨河工之事,说也奇怪,不知怎地,鼻腔忽然一阵刺痒。

乾隆爷若是年轻的时候儿,自制力强,怎么也不至于在臣工面前打喷嚏。如今是年岁大了,七十多岁的人了,有时候便也不那么管自己管得那么严格了,这便几个克制不住之后,索性扭头向一旁,“阿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原本御前奏对,那是这个皇朝最为谨慎的场合,大臣们连大气儿都不敢出,殿内更是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下都能听见——这冷不丁被皇上打了个大喷嚏,便不啻于半空里“咔嚓”打了一个响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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