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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233)+番外

侯佳氏哼了一声,“我本就住在东厢房里啊,瞧你说的,倒像我是刚搬过去似的。”

王佳氏摇头,“我说的不是你那南屋,我说的是北屋啊!”

王佳氏不由得停顿一下,一双眼紧盯着侯佳氏去,“难不成……你倒敢住到北屋去?”

侯佳氏便笑了,“我有什么不敢?便是死过人的屋子又如何,这紫禁城里那座宫殿里没死过人?那座宫殿又因为曾经死过人而封了,再不叫人住进去了?”

“古往今来多少年了,不都是这么死人挪出去,活人住进来么?终究是阴气都不过阳气的。”

侯佳氏说着,一双眼却是有些泛起了冷意,瞪着王佳氏,“怎地,你觉着我不敢住进那死过人的屋子是怎的?”

王佳氏忍住一声叹息,转开了头去,“……我是说,那北屋曾经是大侧福晋住的,地位尚且高过西头儿侧福晋的屋子去。就凭咱们的身份,若住进去,可不是僭越了。”

侯佳氏这才松快下来,轻哼一声道,“还有嫡福晋呢,用不着咱们去操心。只要嫡福晋说咱们能住,那就算西头儿不乐意,也得忍着。”

“终究这个家里,还是嫡福晋做主。她便再是皇上亲赐的侧福晋,却也终究有个先来后到,只是二妻不是?”

王佳氏又叹口气,“你想挪进北屋去住,自然由得你自己去;只是你别拉扯我。我啊,还想继续在我的后院里住着,我可不想挪你那东厢房去。”

王佳氏说完微微行了个礼,先走了。

侯佳氏气得瞪着王佳氏的背影看了半晌,忍不住啐了一声道,“不识抬举的东西!这些年要不是我,她早没动静了!这后院里那个婆子、丫头的是好惹的,还不拿伏死她去!”

星锁劝道,“主子又何苦与她置气去?她在这所儿里去,不过是个摆设儿,无宠无子的,只凭着年华老去罢了。主子就当她是个活死人得了!”

侯佳氏深深吸口气,“要不是看她从不争宠,我好歹还能与她说两句话去;不然,我才懒得理她!”

墙角处,方才疾步而去的王佳氏,实则正立在墙边,静静地都听见了。

她抬眸望了望天空。

“……我倒不意外,我知道她一向都是这么看我的。”

在这十五阿哥所儿里,从她与侯佳氏一同被挑进来,又是跟大侧福晋前后脚进的门,她便明白她自己在不同人的眼中,不过是功用不同的棋子罢了。

在嫡福晋眼里,她跟侯佳氏两个,一个文静一个艳丽,两个一同便是遏制大侧福晋的好棋子;

而在侯佳氏的眼里,侯佳氏最初与她走得近,又何尝没有防备她的意思去?侯佳氏也是怕她争宠,故此才要探知她的底细。

可惜她不想做任何人的棋子去,也不想跟任何人争斗。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做她自己,稳稳当当地活下来罢了。

第333章.333、侧福晋的挑唆

333、

自闰四月二十九至五月初一日,上天终于感怀开恩,保定、顺天府、京师、热河等地,普降甘霖。

赶在端阳节之前,终于天降喜雨,乾隆爷悬了几个月的心,终于能稍微放下来些儿。

五月初三日,乾隆爷起驾往圆明园去,端午节的节庆终能叫人放轻松些儿了去。

皇上驾临圆明园,各家皇子亲王家便也都跟着忙碌起来,一起收拾着挪过去。

十五阿哥所儿里这边又是老例儿,点额不便挪动,自得叫廿廿带着一帮孩子一起挪过去。

得了消息,整个后院里就热闹了起来。

终究是要挪过去过节、射粽子、赛龙船的人多,留下来的人少。

准备着要下园子里去住的都欢欢喜喜,而不得不留下来的人,心下总是难免寂寞。

点额立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一片欢腾。

几乎所有后院里的女人们,带什么、不带什么,都要自己亲自,或者叫贴身的女子过去请一下廿廿的示下。

就更别说要跟过去的孩子们的嬷嬷们了,简直是流水价的不停来往穿梭。

点额原本也只是看着外头热闹着,冷不防一抬头,正瞧见绵宁从外头进来,却是直接奔西厢房去了。不仅脚步这般欢腾着毫不迟疑,就连眼神儿都没向她这正房这边儿偏一眼过来。

点额不由得皱眉,“绵宁这孩子,这是怎么回事儿?”

含月和望月对视一眼,知道不好再隐瞒,这便小心回:“……自打去年从热河回来,咱们二哥儿倒时常往西头儿跑。”

她们不知道,绵宁去年在热河是得了廿廿的宽慰,才射得了大鹿,得了皇上恩赏的黄马褂和双眼花翎,并且独得皇上一首御制诗去的。

因为此事涉及到绵宁小小少年的一片自尊之心,故此廿廿从未对外人提起过两人曾在树林里的那番比试、说的那番话去。

点额便是皱眉,“……绵宁从前从未对旁人这样亲热过。”

绵宁是嫡长子,从小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同,故此对除了点额之外的侍妾们一律敬而远之。便是后来骨朵儿嫁进来,身份是额娘,不同于那些侍妾们,可是两人的性子却也不相投,故此绵宁一样并不亲近。

倒是廿廿从小就因那银锁片与绵宁有了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两人倒是难得地从小就要好。

点额想到这儿不由得皱了皱眉,“……是我错了。当年我就不该留她那个银锁片儿。”

彼时的她又何曾能想到,那小小的银锁片儿竟然后来能惹出这么多事儿来。倘若当年能预见到,她必定早早就烫了手似的撇开了去。

侯佳氏从院子里走过,一抬头正瞧见窗内的点额。

侯佳氏又何尝不是聪明的,这便索性抬步走进来,轻笑一声道,“……咱们家的侧福晋就是聪明伶俐,要不也不会从小儿就选进来给十公主侍读了。”

“你想说什么?”点额扭头盯侯佳氏一眼。

侯佳氏叹口气道,“去年木兰行围,妾身阿玛和兄长伺候御马,就跟在皇上和阿哥爷身边儿。他们都说,去年那一场行围,咱们二哥儿可立了大功。”

“去年那一场行围啊,好悬没有鹿可打,偏巧儿咱们二哥射中了一头大鹿!皇上欢喜得什么似的,那一会子便是所有皇子皇孙加一块儿,都没有咱们家二哥儿风光。”

点额自是自豪,却依旧紧盯着侯佳氏不肯放松。

“那又跟咱们家侧福晋什么干系去?”

侯佳氏叹口气,“妾身是说,当时侧福晋可就随驾在热河呢,她自是比咱们还早就知道咱们家二哥儿得了皇上的眷顾了。她这么聪明的人,一向最擅捧高踩低的,她自必定主动去跟二哥儿示好。”

“毕竟人家当年跟咱们二哥儿也算有旧日的情分,比如还送出了自己的银锁片儿,替二哥儿挡了煞呢……二哥儿又是仁厚的性子,这便必定被说动了,对她的感情这便渐深了去。”

点额心下微沉。

侯佳氏这番话,倒是与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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