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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248)+番外

廿廿点到即止,目光只凝注十七福晋。

十七福晋便笑了。她总归比廿廿还大十岁呢,这点子女人家的心眼儿,她自然明白。

她便点头道,“……当初我与你说的话,我可没忘。我说过要从此帮你盯着雅馨去,我可当真言出必行。”

廿廿歪头,凝视十七福晋。

十七福晋便笑着哼了一声儿,“……要不你以为,她这回怎么就有了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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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廿静静垂下眼帘,“你这话我倒听不懂了。她有喜,又与你我何干呢?”

十七福晋便也叹了口气,“……小嫂子又开始与我揣着明白说糊涂了不是?那绵九阿哥身边儿明摆着有个侍妾,而且抢先有了孩子,这个人偏还是绵九阿哥的本生恩娘赏下来的……你当雅馨心下能不惊慌?”

“况且绵九阿哥的这位额娘,如今也册封了成亲王的侧福晋,身份也与从前不同了。老人赏下来的人,便是官女子,可是雅馨这当嫡福晋的也不敢怎么着,甚至明面儿上还要让三分,要不然就是不孝。”

廿廿听着,只淡淡垂眸,唇角轻轻勾了勾。

十七福晋瞄着廿廿。

十七福晋虽说不知道廿廿在这事儿中间起过什么作用,可是只是瞧着雅馨家里那为难的处境,这便猜着怕是跟廿廿脱不开干系去。

十七福晋便叹口气,“叫她家里这点子事儿闹着,她自己就也知道她自己可不是四头八臂的强大无敌去。该服软的地方儿,得学会服软,要不然最终总归成了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叫自己的处境更加雪上加霜了去。”

廿廿缓缓抬眸,“所以,她怎么做了呢?”

十七福晋苦笑道,“她其实心里也都明白了,只是差一步台阶而已。故此我去了,与她说了些该说的话,她也就寻着了台阶,就势就下来了。”

“她自己去找了绵九阿哥,说了些夫妻之间的体己的话儿……我总归不好问他们小夫妻之间的话,不过显见着那番话是管用的,绵九阿哥对她便也好起来了。”

十七福晋说着从袖口里取出一个小荷包来,“……这不,她自己怀着身子,这便去庙里求来的护身符;因你也是有喜了,她便一式一样地求了两个,这个托我来呈给你,求你收着。”

廿廿接过来,静静抬眸,“去年我得了病的时候儿,也曾有人说,怕是香包上有蹊跷;故此啊我现如今是什么佩挂的都轻易不敢收……尤其是她给的,你说说,我敢收么?”

十七福晋深吸一口气,凝着廿廿的眼睛,使劲点头,“收,小嫂子你尽管放心地收!我给她作保,若这个物件儿有半点的不对劲,小嫂子只管问我的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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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福晋走后,周氏倒是将这护身符给拿开,“……十七福晋自是好心,可是那雅馨格格的性子咱们是从小看到大的。这物件儿,格格不用也罢,只管搁到一边儿去!”

廿廿淡淡勾了勾唇,“该用还是要用的。”

“格格?”

周氏从小儿陪着廿廿经历过那些回雅馨的挑衅,如何能放得下心去,“格格难道还真打算原谅了雅馨格格不成?”

廿廿静静垂下眼帘,“我不是为了她,我是为了咱们钮祜禄氏弘毅公家……我跟她好歹也是本家儿,她又是出自十六房的嫡系大宗,我若与她永远为敌,那自是叫外人看着笑话儿。”

“再说十七福晋本就是十六房的,我若因雅馨而跟十六房永远这么隔着,十七福晋夹在当间儿自是为难。别家倒也算了,可是十七阿哥跟咱们阿哥爷的手足情深,我如何能这么梗着去?”

廿廿抬眸望向窗外。天儿凉了,秋空高悬,寒鸟寻巢。

“……从前进宫之前,我与她都还是小孩儿,家里就是整个世界。我与她之间是隔着房头,她是十六房,我是六房,不同的房头便仿佛是两个不同的阵营。”

“可是如今,我们两个都在宫里。那钮祜禄氏弘毅公家就应该是一个整体,我与她便都是一家人。不管我跟她私下里还有什么心结,可是当有事的时候儿自还应一致对外去才行。”

周氏想了想,随即倒笑,“叫格格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绵偲阿哥、绵庆阿哥和咱们二哥儿在一起念书啊,倒是绵偲阿哥、绵庆阿哥都已经娶了钮祜禄氏弘毅公家的格格呢……”

廿廿心下一暖,抬眸望住周氏,握住周氏的手,“妈妈懂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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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两日,香叶递牌子进来,要来给廿廿请安、庆贺。

廿廿虽说不意外,却也还是有些意外,“……她终究是官女子,怎可单独抛头露面?”

星桂拿了牌子便笑,“原来是她家福晋遣她来的。”

“哦?”廿廿也扬扬眉,“原来雅馨不但与小九阿哥夫妻修好,便与香叶也修复关系了呢。”

香叶来,是以绵偲阿哥所儿里官女子,奉命来给送贺礼的名义进来的。故此到了廿廿面前来,便要行大礼。

廿廿忙叫星桂给扶着,含笑道,“便是姑娘自己谨守官女子的本分,我又哪儿能当真装作不知道姑娘身份的?若叫你这般行大礼,回头小九阿哥必定要心疼了。快起克,来,到我身边儿坐。”

香叶红了脸,便是谢座,也只是欠着身儿半坐着,不敢坐实。

“……上回一见,奴才心里便时时记挂着想来给侧福晋请安。这一晃,竟是过了小一年去,才得与侧福晋相见。”

廿廿想起那次在雪中的相遇。

廿廿微笑道,“彼时,姑娘还大着肚子;如今小格格已是半岁了吧?”

香叶红了脸,“正是。这会子已是要咬人了。偏是个格格,倒像个小狼似的……”

廿廿挑眉。

香叶红了脸,赶忙道,“虽说是奴才生养的格格,可却是皇家血脉,奴才哪里敢这么说。”

“这话,原是绵九阿哥说的。”

廿廿淡淡笑笑,“原也没错,你家奶奶也是钮祜禄氏,她原是小格格的嫡母,小格格虽说小,终究耳濡目染的,这便跟着学了几分去,这话自也是没错儿的。”

香叶静静抬眸,“……奴才刚诞下格格的时候儿,旁人还有替奴才遗憾的,说要是个阿哥该多好。可是奴才心下却是十分欢喜的,比诞下阿哥来还更欢喜。”

廿廿垂眸轻捻手珠的穗子,“嗯?这话是怎么说的?”

香叶左右看一眼,深吸口气道,“在侧福晋面前,奴才不想隐瞒。”

廿廿点头,“嗯,你说。”

香叶鼓足了勇气,“不瞒侧福晋,当日老福晋之所以挑中了奴才赏给绵九阿哥……据说,据说……”

廿廿眉头一皱,“香叶姑娘!老福晋的心思,不是咱们两个在这儿妄断的才是。”

“依着我想来,老福晋之所以选中你,是因为你聪明灵秀,温柔贤惠,能伺候好你家绵九阿哥……这才是最要紧的,旁的不过都是猜测而已。”

香叶一凛,赶忙深深蹲礼,“是,奴才失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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