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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318)+番外

这样的“耳房”,便还是叫耳房,可是住起来却也是自然毫不委屈。便是以她皇太子妃之尊,也不委屈了。

这些天她反复思量来去,虽说自家哥哥有参与整个毓庆宫的添建工程,可是那日那个欠嘴的小女孩儿说的也有道理,终究她哥哥在内务府的排位,即便是也曾经加过总管内务府大臣的衔,可却终究是要排在和珅、福长安之后的。

更何况她哥哥这回跟着又出事,已是被革了总管内务府大臣的衔,如今是赏给内务府主事的品衔,那就更得排在和珅、福长安的后头了。

故此这东耳房如此超规制地改建法儿,想来她哥哥自然是没有这个权力。

况且和珅、福长安两个一向与自家阿哥爷不睦,即便是她哥哥有那个想法儿,和珅和福长安也必定会从中作梗,甚至趁机拿捏她哥哥一个罪名去。

所以说到归齐,也只有两个人有权力敢这么改——那就是皇上和自家阿哥爷了。

她觉着,皇上好像不至于专为她来将这东耳房改制;那也唯有自家阿哥爷才会这么做。

心思定下来,她的心里倒也是一甜。

这回等着太子爷回来,她自然要将这话说开了去,叫太子爷知道,这个家里她仍然是与他心有灵犀的那一个。

皇太子却不动声色,只是看她一眼,“嗯,这东耳房这么改后,的确够轩敞,我也喜欢。”

皇太子妃心下涌起欢喜来,“这东耳房,果然是太子爷命内务府这么改的?”

皇太子点点头,“嗯,是我叫他们这么改的。”

说着话,外头有人进来送茶。

皇太子不由得眯眼看了看来人,没说话,只接了茶碗,垂首喝茶。

奴才们退下去,皇太子这才撂下茶碗儿,眯眼抬眸,“……这小女孩儿倒是脸生。是内务府新挑了送进来的?太子妃位下也是该添足十个女子去使唤了。”

——方才送茶进来的人,正是荣姐儿。

皇太子妃便笑,“太子爷自是贵人多忘事,倒跟妾身一样,竟是一直忽略这个这个女孩儿去了。她哪里是咱们家的新人呢,她是早就进来伺候了。”

“说来也巧,就这改建东耳房的工程,她阿玛就是主管这差事的员外郎。”

皇太子也是微微挑眉,“哦?她阿玛是营造司的员外郎?我想想,是姓梁的,叫——梁良的?”

皇太子妃抿嘴一笑,“妾身也不知她阿玛名姓,不过荣姐儿倒是梁氏。”

皇太子点点头,“哦,是她啊。”

内务府营造司下设木、铁、房、器、薪、炭、圆明园薪炭七库,与铁、漆、炮三作。每年派总管大臣一人值年管理。本司设郎中、员外郎、主事、委署主事、笔帖式、书吏等员。

员外郎是营造司里仅次于郎中的堂官,可以看做是“副郎中”,乃是营造司中排名第二的职官。虽说品级只是从五品,不算高,可是因为职位的重要,倒也是内务府里重要的官员。

故此这样人家的女儿,被挑选入宫来,也都是较受优待的。故此这位荣姐儿不但优先被挑进来,而且直接就进了十五阿哥的所儿里;便是差事也都是管胭脂水粉这些清闲、风雅的,并不当真粗使。

第389章.389 想跟谁过一辈子

389、

皇太子想起了这人的来源,便点点头道,“怎么忽然到你眼前儿伺候来了?”

皇太子妃含笑垂首道,“如今咱们挪进了毓庆宫来住,终究是不同从前在撷芳殿了。我从前跟前只有含月和望月两个,如今她们两个倒不够用了。”

“我便瞧着荣姐儿既是年轻秀丽,又是聪慧灵巧,况且是官员之女,懂规矩、知进退,这便先将她叫到前头来帮衬着含月和望月去,倒叫含月和望月两个能腾出手来,再去叫旁的新人学规矩去。”

皇太子便点点头,“嗯,也使得。”

皇太子将碗里的茶喝完,这便起身,“你歇着吧,我去瞧瞧小福晋和绵恺。”

皇太子已经走到了门口儿,皇太子妃忍了又忍,终是没能忍住,“太子爷!太子爷可知道侧福晋此时住在哪儿呢?”

皇太子闻言转头,静静地盯了皇太子妃一眼。

多年的夫妻,太子爷这一眼,皇太子妃心下也是有些不得劲儿。

她垂下眼帘,尴尬地笑了笑说,“……原本太子爷是吩咐叫侧福晋住西耳房,可是等我们挪进来才发现,这继德堂竟然并无西耳房。”

“坦白说,宫里的建筑都是讲究个左右对称、四平八稳,就连妾身也从未见过只有扩大了的东耳房,却压根儿就没有西耳房的建筑样式。”

“故此妾身想,太子爷走得急,走之前也未必有工夫亲自来毓庆宫查看。这便说不定,就连太子爷也不知道继德堂竟然没有西耳房。太子爷也与妾身一样,是按着常规建筑的样式,以为继德堂既然有东耳房,这便必定也有西耳房,故此才那般吩咐的……“

“只是太子爷这才回来,妾身倒是担心太子爷这么直接冲着西耳房去,却找不见本该有的西耳房……”

皇太子淡淡收回目光,只是点点头,“嗯,我知道没有西耳房。”

皇太子说完,再没停留,自撩开帘子就走了出去。

原地只留下皇太子妃怔怔站着。

——太子爷他竟然什么都没有解释,一字一声都没有,只是这么再平淡不过地认下了!

她其实宁愿太子爷解释一番,哪怕是故意兜圈子,哪怕是驴唇不对马嘴呢,总归显出太子爷面对她来解释这事儿的时候儿,能显出那么一点子心虚来啊!

而不是,这样的淡然和笃定。

.

皇太子穿过明间,进了银红大门,来到西边儿间。

穿过次间,再往前就是暖阁。

廿廿已经抱着绵恺,一边儿逗着孩子,一边儿等着呢。

见了皇太子来,廿廿笑靥如花,举着绵恺晃动,“瞧,谁来了、谁来了?是阿玛大人呀!”

皇太子被她逗得一笑,伸臂过来接住绵恺,将小小的婴孩抱在自己怀里。

已经有十三年,他的怀里没再抱过儿子;这样时隔多年的柔软在怀,他每每眼眶都是不自觉地有些润了。

因这深秋的干燥,因这传位大典即将到来的焦躁,以及方才在东耳房那边所生起的烦躁……便都因这一润,而化解了开去。

廿廿含笑道,“太子爷这一回正式以皇太子之尊,到皇额娘陵前行礼,想来皇额娘心下必得安慰。”

皇太子眯眼含笑凝视廿廿。他留意到,廿廿提到他额涅坟墓,已经改口用了“陵”字。

从前他额涅是令懿皇贵妃,故此尽管也是与孝贤皇后沉睡在一处地宫里,可是却不能单独称“皇贵妃园寝”,每每提到皇太子去行礼,只能以“孝贤皇后陵”一个称呼代替。

毕竟整个地宫里,都以孝贤皇后为尊,故此另外几位皇贵妃就都成了“没有名字的人“。

而这一回,令懿皇贵妃正式追封孝仪皇后,这便可以正式将那座陵墓换了称呼为“孝贤皇后、孝仪皇后陵”,孝仪皇后得以与孝贤皇后一起,成为拥有名称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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