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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377)+番外

太上皇扫过托盘里的贺礼之后,不由得笑,“嗯,你们今年的孝心倒是难得都这么朴实。而且朕瞧着,你们的心思也都想到一块儿来了,这才是一家子人,齐心合力。”

只见那红漆大托盘里,寿礼虽多,却主要都集中在两个门类里:一类是针线活计,大的有祝寿的绣屏,讲究的有用缂丝的手法;小的则是各样的荷包,桃形的、石榴形的、葫芦形的,功用也是火镰荷包、眼镜袋、扇子袋儿什么的都全乎。

当然,还有更巧的宗儿,就是干脆将荷包给裁剪成如意形状,或者就是在上头绣如意纹样的,正好是不送如意,却也送了“如意”,两全其美的心思。

还有一类,则是更加朴素的,没有针线女红,不见五彩斑斓,只是素淡纸笺--全都是各家福晋以丹青文墨,或者为太上皇写诗作赋,或者是画作。

太上皇目光扫过众人,“嗯,不错。你们都有心了,这些礼朕都收下,心里舒坦。”

皇帝特地最后才看贵妃廿廿的贺礼。

那是个四瓣儿的海棠盆,用仿汝窑的做法儿,天青盈润,如冰似玉。

这器皿太上皇挺喜欢,可是一打开盖儿,太上皇一看里头,便是砸了咂嘴。

廿廿忍住笑,她知道,太上皇这是嘴里不知道什么味儿了,或者说是五味杂陈。

太上皇叹了口气问,“贵妃,你怎么就给朕进两个柿饼子啊?”

各家福晋们便也都笑了。

颖妃笑着拍廿廿,“贵妃,你赶紧给我们破破闷儿,你这是说什么故事呢?”

廿廿红着脸站起来,走到太上皇面前行礼,“……回太上皇阿玛,媳妇原本是想亲手给太上皇阿玛预备一匣子饽饽的。结果媳妇做着做着,就发觉不对劲儿了!”

太上皇都挑眉,“怎么不对劲儿了?难道说,你做到半道儿就不会做了?”

廿廿笑道,“实则将饽饽做熟,倒是简单的,实在不成,尽管一块面丢在锅里蒸煮去就是,反正是必定能熟的!”

众人都是大笑。

廿廿用力叹口气,“可是媳妇发现啊,媳妇做饽饽实则是最傻的一个决定……因为媳妇儿就算绞尽脑汁,就算点灯熬油,也终是做不出太上皇阿玛最喜欢的那个味儿了。”

众人都是一怔,颖妃最先回过味儿来,一转眼,已是红了眼圈儿。

太上皇盘腿在炕上坐着,面上是瞧不出什么来,只是他却也半天都没抬头,只是盯着那柿饼子看得出神。

还是廿廿先“嘿”地一笑,“故此媳妇还是改了,不做饽饽了。索性就做个跟饽饽搭边儿、又不算同类的柿饼子吧!”

太上皇这才哼了一声,抬眸来瞟了廿廿一眼,“说得那么花里胡哨……当朕看不明白,你实则是祝愿朕‘柿柿如意’呐?”

太上皇一指那些不是如意,胜似如意的荷包,“你跟她们一样,还是给朕进了如意来,却叫朕没有不‘称心如意’去。”

廿廿这才咯咯地清亮笑起来,赶紧给太上皇再拜,“罢了,罢了,媳妇就知道什么都是瞒不过太上皇阿玛去的,太上皇阿玛饶了媳妇这点小心眼儿吧。”

众人这才都会意,各自笑开。

皇帝轻啐一声,先回赏了各位福晋大一对、小四对荷包去。大荷包里有玉器八宝,小荷包里则是小锞子。

到了廿廿这儿,太上皇故意撇着嘴道,“朕早说过,内库里连如意都太多了,放不下了。你今儿既然还给朕送这个,那朕就罚你——赶紧拿一柄回去,可给朕的库房里头腾腾地方儿!”

廿廿笑着,只好“勉为其难”地收下了太上皇赏赐的青玉如意去。

各家王府的福晋们有些没太留神的,可是颖妃、八福晋等细心之人,却都微微有些暗自吃惊。

——太上皇回赏各家王爷福晋以荷包,单单赏廿廿以如意。

第423章.423、生辰要看跟谁一起过

423、

廿廿带了太上皇赏的如意,高高兴兴回自己的寝宫。

刚到宫门,就看见门口值房的灯全都亮着。

因是夜晚,宫里又要小心火烛,故此值房里也只有当值的太监等人才会依旧亮着灯。可不是这么一排房子里全都亮着灯的规矩。

还不等廿廿问,只见值房门内灯影微闪,却是绵宁走了出来。

“儿子请小额娘的安。”

廿廿这便笑了,明白为何值房里的灯全都亮着了,“二阿哥这么晚了还没回去?我今儿回来得晚,倒叫二阿哥久等了。”

当儿子的早晚请安是旗下的规矩,若是老人没在,那你也得等着。没的老人没回来,你还没请安呢,就先回去的道理。

绵宁淡淡点点头,“这是儿子应该的。”

绵宁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廿廿手上所执的如意上。

廿廿便笑笑道,“方才我与你几位伯母、婶母、侄子媳妇的,去陪太上皇他老人家热闹热闹。这是太上皇赏的。你看着可好?你若喜欢,这便是小额娘回送给你的节礼了。”

绵宁依旧淡淡的,一张清瘦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反倒因为月近中秋,月光明晃晃地罩在他面上,仿佛起了一层的白霜一般。

“既是汗玛法赏给小额娘的,儿子岂可夺小额娘所爱?”

难得过节,廿廿今晚又高兴,这便顺势打趣道,“还说你没夺我所爱?星楼那孩子可是我进宫以来,亲自挑出来的第一个官女子,结果放在身边儿还没热乎两天,还不被你要走了?”

“你七妹与我母女缘浅,我心下何尝不是将一半的疼爱和怜惜都给了星楼那孩子呢?你这可是真真儿的夺我所爱了。”

绵宁竟未反驳,依旧笔直地站在月亮地儿里。

月光银白,他的眼却是如夜色一般的幽深。

廿廿见他不说话,便也是笑,“嗯哼,默认了就好。你只答应我一宗,便是大婚之后,也要对她好些。”

“那孩子笨,不是个会主动讨人欢喜的女孩儿;但是她心眼儿却是实诚,你对她好,她便会实心实意地对你好。”

绵宁这才微微动了动,“……儿子的福晋,是小额娘家的格格。怎么小额娘不担心儿子冷落了福晋,反而劝儿子去宠房里的官女子么?”

廿廿也被问住,尴尬地笑了笑。

“唉,我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实则我自希望你能对她们两个都好些。一个是福晋,宠爱之外更有敬重,要的是举案齐眉;一个是最早跟在你身边儿伺候的官女子,终究曾经同甘共苦。”

绵宁忽地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眼只盯着廿廿,问道:“倘若她们两个,我全都不喜欢呢?”

廿廿都愣住,“二阿哥,你这……说的什么话去?太上皇和皇上,可还盼着你赶紧为咱们天家开枝散叶呢。”

绵宁幽幽垂下眸子去,“……儿子自己,倒不急。”

廿廿以为绵宁是害羞了,含笑回眸对星桂说,“瞧瞧你二阿哥,这便不好意思了。”

星桂便也笑道,“奴才却可盼着二阿哥的大婚礼呢,奴才到时候儿可要跟二阿哥讨个喜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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