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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411)+番外

毕竟,若是二阿哥继位,她就是当仁不让的大清皇后;而倘若是三阿哥继位,她不过只是个亲王福晋。这当中的区别,可是天上地下!

舒舒立在夜色里,抬眸望向夜空。

她想起孝淑皇后最后的日子里,曾经哀哀对她说,“我将绵宁,都托付给你了……倘若绵宁来日有难,能帮他的唯有你这个福晋,连我这个当额娘的,都做不到啊。”

这会子想来,她终是明白了孝淑皇后当日的意思。

因为她是钮祜禄氏,因为她与皇贵妃系出同门,所以无论皇贵妃那边为了三阿哥若使出什么手段来的话,唯有她才有机会更早地得到消息、加以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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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皇帝因要亲赴寰丘祭天,故此挑选亲王代替他行祭祀太庙之礼。

如春分朝日、秋分祭月等典礼一样,皇帝再度挑选了肃亲王来代替行礼。

如此,便所有宗室王公都瞧出来了,皇上对这肃亲王当真是提拔重视啊。

皇上更是将皇贵妃的二妹都指给了肃亲王家的二阿哥,那肃亲王自是与皇贵妃家成了姻亲。

由此可见,虽说皇贵妃自家的兄弟因都年轻,尚未成器,可是却也不耽误皇贵妃母家有了这样一门好姻亲,可以帮衬上了皇贵妃去。

在宗室王公中,因肃亲王永锡家的爵位是从旁的房头跳动承袭来的,永锡年幼的时候儿家中十分贫寒,跟廿廿家如出一辙。故此便是永锡如今已经是肃亲王,贵为八大世袭罔替的亲王家,可是宗亲王公们却都嫌弃永锡出身低,不大待见他。

如今又亲见皇上对肃亲王永锡如此重视,不觉得心中都颇有不满。故此十分将永锡描绘成故意借助姻亲的关系,拼命讨好皇贵妃,以此才博得皇上宠信的。

这样的话在宗亲王公中不胫而走,也传进了舒舒的耳朵里。

舒舒心下便越发有些沉重了去。

四月十五日,太上皇忽然颁下敕旨。敕谕曰:“頴妃在妃中最久,且年届七旬,著加恩封为贵妃。”

乾隆爷后宫里,贵妃位空悬了二十多年之后,终于由颖妃进封而得。

而颖贵妃本人,更是从乾隆二十四年封妃之后,到如今经过了长长的三十九年之后,终于得以再度进封。

这不由得叫人想起上个月颖贵妃刚刚代替皇贵妃所行的亲蚕礼去。

这消息倒叫盼望了进封贵妃几十年的惇妃,嫉妒得紧咬了牙关去。

“果然行过亲蚕礼的人就是不一样,在妃位上窝了四十年,竟然还能有朝一日进封贵妃去,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造化!”

原本都以为乾隆六十年那一场册封,已是太上皇后宫最后的一次进封了。便是再有进封,也是要等到嗣皇帝将来的尊封去。谁想到刚过了两年多,太上皇又亲下敕旨将颖妃给进封贵妃了。

十公主知道自己额娘得了这个信儿,心下必定不得劲儿,这便勤着进宫来陪伴。

十公主便笑着安慰,“颖贵妃额娘一来是进封妃位也早,在妃位上已经是马上就四十年了;二来汗阿玛也说了,颖贵妃额娘是年届七十的缘故,算作是提前给颖贵妃额娘做个整寿吧。”

“三来么,她终究是抚养过十七哥,能抚养皇子的在位分上自然总归要进一进的不是?”

惇妃就更不乐意听了,“她进封妃位日子长了,那我就短了么?我也在妃位上二十多年了啊!况且,她不过只是抚养皇子,而我还诞育过你呢!你汗阿玛不缺皇子,可是公主便是后来仅有你一个了,你自该比那些不要紧的皇子更金贵不是?”

“至于整寿……”惇妃就更忍不住咬牙切齿,“她今年离七十岁整寿还差两年呢,哪儿有提前两年给过整寿的去?”

“难不成……你汗阿玛还担心自己等不到两年去后不成?”

而惇妃自己的,四十岁、五十岁这两次仅有的整寿,太上皇都没给她按着整寿过,只按着平常的生辰,给赏了三百两银子而已。

十公主吓得赶紧伸手一把捂住惇妃的嘴,“额娘,您这是浑说什么呢!”

惇妃忽地伸手捉住十公主,“……你去替我求求你汗阿玛,叫他爷也封我为贵妃啊?他现在都这个年纪了,他要是再不封,那我就没机会了。”

“皇帝那个人如何对我,你难道还不明白么?若是你汗阿玛不封我,我就更指望不上皇帝了!”

十公主轻轻闭上了眼。

这些年就凭着汗阿玛对她的疼爱,她的话要是好使,她岂不是早就求了么?

便是前些年她大舅父出事,汗阿玛要是肯听她的话,又何至于都救不下来?

“额娘……您别急啊,论资历自然以颖妃额娘为先,您再等两年,便应该是您了。”

惇妃黯然摇头,猛地攥了女儿手臂一把,却又松开,“……你说啊,那皇贵妃也是个白眼儿狼!她明明是你的侍读,是你的奴才,她当了皇贵妃,她原本应该向着咱们母女两个。可是这些年倒好,她非但不敬着我,倒都懒得搭理我了!”

“为娘倒是觉着……不如,不如你去跟她说说?这后宫之事,她是皇贵妃,她在你汗阿玛和皇帝跟前说话,终究还是有分量的。”

“再说她是钮祜禄氏不是?她跟咱们额驸,终究还是同族不是?她既然与你公爹那边走得近,那她就也该顾着我些儿不是?”

十公主轻叹口气,“额娘,此话万万莫再说了。她现在是皇贵妃,是我的嫂子,总归只有我求她的份儿,哪儿还有从前的干系去?”

“此事,总归额娘别急,叫女儿觑着机会,再缓缓与她商量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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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皇帝即将奉太上皇赴热河秋狝。

临行之前,廿廿自要亲自主持,商量该由谁跟着皇上去热河伺候。

虽说这是廿廿主持着商量的,可是皇帝瞧出来,她自己却是有些明显的心不在焉。

皇帝不由得问,“皇贵妃有话想说?”

廿廿缓缓一笑,“妾身一来是放心不下绵恺,二来也是记挂着乾清宫和交泰殿修缮的工程。皇上奉太上皇圣驾赴热河去,这一走便是要几个月,京中总要有人盯着些儿去。”

皇帝就知道她是惦着这个。

廿廿冲皇帝求,“……今年,妾身想留在京里,皇上可恩准?”

皇帝伸手过来在廿廿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皇贵妃倒是与朕想到一处去了。朕想着,每年朕出外总有数次,而每次若有内廷主位随行的话,车马、人员的花销便都是一笔不小之数。”

“如此,每年靡费颇多,而朕出外皆为谒陵、秋狝等国事,本不必内廷主位随行。今儿皇贵妃的想法,也正中了朕的心怀,朕便从此立个规矩:朕但凡出外,不必内廷主位随行。”

“而皇贵妃为继位中宫,自不在此例。”

皇上这话说的,廿廿能猜中前一半,却着实没猜着后一半。皇上的话出了口那就收不回去,倒叫廿廿都有些脸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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