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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673)+番外

廿廿轻轻耸肩,“何止不放在心上啊,这事儿压根儿就入不得我的眼……你且将这话也过给丰绅济伦去,叫他知道,这事儿无论他怎么定,我都没有二样儿的话。”

和世泰将这话儿过给了丰绅济伦去,丰绅济伦终于松了口气,可安心办差了。

廿廿的大度,也叫丰绅济伦颇为感念,回想廿廿肯为恒谨求情,倒也与此事两厢映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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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心下有了底,身为主管内二学的总管内务府大臣,当皇上将此事交给内务府大臣们来议的时候儿,丰绅济伦便也很快给了意见。

原本皇上不喜丰绅济伦优柔寡断的性子,而这回的事儿他如此快刀斩乱麻,倒叫皇上有些刮目相看,还当面夸赞了他几句。

丰绅济伦心下,便对皇后又多了一层感念去。

十一月二十三日,皇上正式下旨:“于得麟胆大,罚月银一个月。”

皇上在谕旨中给出的理由是:“旨意下在先,不许学侉戏,今《双麒麟》又是侉。不治罪你们?以后都要学昆、弋,不许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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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意传下来,廿廿听了便抿嘴一笑。

“皇上能这么处置,已然是难为了。一个月的银钱,只罚不打,已然是最轻的了。”

四喜自是最明白太监的日子了,这便笑着道,“可不是,内二学这班老板们,谁是指望月银过日子的呢?都学外头的戏班子,凭的是主子们的赏银的!”

月银才有几个钱呢?倒是承应唱戏的时候儿,主子们一赏,一场戏下来就是月钱的多少倍了。

“银钱倒是小事,”月桂也明白,轻声道,“……皇上喜欢侉戏,这是宫里都知道的事儿。故此于得麟这才敢唱的。今儿叫四公主这么一闹,皇上不得不下旨,说不许学侉戏,这实则哪儿是皇上自己个儿想的呢?”

月桐便哼了声儿,“四公主且自己得意去吧,她可不明白,她这回得罪的不是咱们主子,倒是皇上呢!”

果然没过几天,四喜便笑眯眯地带了信儿回来,“……四额驸那个阿玛啊,本就是个爱惹事儿的,自打四公主下嫁,他就一个劲儿地上奏本,想让四公主跟着他儿子回游牧地去。”

月桂摇摇头,“这也不难解释。四额驸的父亲毕竟因罪革爵,又给圈在热河那么些日子,在族人面前早已颜面尽失。这回好容易儿子尚了固伦公主,还是因为这婚事,皇上才给他赏了个四等台吉,这朋素克林沁自然要带着这样高贵的儿媳妇儿,回草原上去好好儿转转去,也好给他自己个儿找回些颜面来啊。”

“可不是嘛!”四喜望着月桂,满眼的笑,“皇上心下自然也跟明镜儿似的,原本皇上没搭理,不想给这朋素克林沁脸面去,可是兴许是朋素克林沁奏本上得太殷勤,还是因为旁的什么缘故呢……”

四喜说到这儿,故意顿了顿,然后才笑眯眯道,“总之,皇上忽然准了,恩准明年开春儿,四公主就可以跟着他们家回草原去了!”

月桐一个没忍住,“扑哧儿”就乐出了声儿来。

廿廿倒是淡淡的,垂首缓缓道,“也是,毕竟是新婚,当新媳妇的也总得跟着婆家回去看看不是?便是固伦公主,这两家该有的礼数,也总归该尽些儿的。”

月桐轻哼了声儿,“我就好奇一宗:四公主累得宫里都不敢再演侉戏了,那二阿哥喜不喜欢看侉戏呢?以后宫里不唱了,那撷芳殿里还唱不唱呢?”

皇子生辰,皇上和皇后也都给皇子赏戏的。

廿廿静静垂眸,没说话。

月桂便轻叹一声儿,“二阿哥怎么不爱看呢?他是皇子,凡事都要学皇上的。皇上爱看侉戏,二阿哥那边儿也是每逢看戏,都要设法安排两出侉戏的。”

四喜笑笑,抬眸看廿廿一眼,“……奴才听说,二阿哥前儿才也赏了于得麟。数目儿正好是皇上今日下旨所罚月银的双数儿。”

第599章.599、刺客

599、

十二月,是一年的最后一个月,也是这一年所有事体最后的总结。

明安已经被革去的一等果毅继勇公的爵位,空悬了几个月之后,皇上终于决定了袭爵的人选——皇上选了明安的兄长兴长来承袭爵位。

爵位虽有人承继,但是因为兴长从前并未受皇上重用,故此以从这一代起,钮祜禄氏弘毅公家十六房曾经二百年的煊赫,渐渐地走了下坡路去。

这个十二月,对于朝廷来说也有极其重要的大事。

本月朝廷终于收到六百里加急奏报,川、陕、楚剿捕逆匪、大功戡定!西边儿三省的白莲教案终于平定,乾隆爷宾天之时唯一没能完成的心愿,终于了结。

皇帝为此下旨论功行赏,从成亲王、仪亲王、庆郡王、定亲王等总理事务的王,再到经略大臣额勒登保、勒保等领兵将帅,乃至在朝协助皇帝筹划的军机大臣庆桂、董诰等人,皆得封赏。

也因此国之大喜,皇帝恩及亲藩,这便也给十公主家施恩,赏给丰绅殷德民公的爵位。

原本丰绅殷德是固伦额驸,品级与固山贝子相同,可是因为他隐瞒和珅之罪不报,因罪革爵;如今重赏公爵,却已只是民公,而非宗室爵位了。

不过好歹,重得个公爵的爵位去,也算是皇帝对这个妹夫仁至义尽了。、

廿廿家里也有小小喜事,她叔父明善因参与修《高宗纯皇帝实录》,到这个月已经修完了二十年的内容,皇上论功议叙,赏给了主事衔。

廿廿的这位叔父,其实是小叔叔,明善生于乾隆四十年,只比廿廿年长一岁,跟廿廿的长兄宁武泰同龄。故此明善几乎是恭阿拉给养大的,从小儿这位小叔叔是跟着廿廿兄弟姐妹几个一起长大,连念书都在一块儿。名虽叔侄,实则情同兄妹。

这位小叔叔的福晋,是出自正蓝旗宗室的格格。

因了这种双重的情分,这位小婶婶便一心想给廿廿的三弟吉伦泰说门亲事,也要将她们正蓝旗宗室家的一位格格说给吉伦泰去。

吉伦泰虽说还没到成婚的年岁,可是这也虚龄十岁了,到了可以说亲的时候儿。

也是在这个月里,皇上封原镶黄旗蒙古副都统庆怡为广州将军。

廿廿得了信儿便忍不住“扑哧儿”笑了。

皇帝正把着绵恺的手,教他写斗方。今年储秀宫内外的福字和对联,廿廿都交给绵恺了。

听见廿廿笑,皇帝便抬眸,“这怎么逗人了?别自己偷着乐,也与爷说说。”

廿廿忍俊道,“皇上有所不知,皇上这新选的广州将军庆怡啊,可是我们家三弟的有缘人。”

“哦?”皇帝松了绵恺的手,擦了把手,便走过来凑在廿廿身边儿坐着,“怎么个有缘法儿?”

廿廿瞟一眼绵恺。

绵恺果然那边儿笔尖儿都不动了,分明只是装腔作势在写字,其实魂儿早飞过来听动静呢。

廿廿轻啐一声儿,“左边儿的耳朵都大一圈儿了!为娘是不是该将你右边儿耳朵也掐几把,叫它们两边儿一边大才好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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