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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712)+番外

“在这后宫里,谁管你年纪大小去?这些新进宫的,便越是因为她们年纪还小,在后宫里还没站稳脚跟儿,她们才心下更不安稳,才更想早早儿得了皇宠才能安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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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妃的话不用落地儿,皇上倒果然如她所说的,隔个两天便来看望李贵人。

一时间,李贵人的风头在整个后宫倒是无人能匹敌了去,叫一众嫔妃都暗呼看走了眼。

最慌的,倒是芸贵人。

只是她一肚子的话,满心的慌张,却不知道该跟谁说说才好。

毕竟她的永寿宫,如今还并无旁人居住,她又是新进宫来,跟各宫嫔妃还都算不得熟。

皇后娘娘、諴妃和华妃二位妃位,在她看来都是地位太高,她也不敢去打搅;而其他的贵人们,她进宫以来也听说了,这些贵人们有的进宫都好几年了,却也还没承宠呢。那些没承宠的,对着她便只能更跟乌眼儿鸡似的,谁会帮她去呢?

至于淳嫔,虽说是嫔位,却也终究还是年轻的,这便也还在争宠的行列里呢。

左左右右地将这后宫里的人想了好几遍,她便想到吉嫔那儿去。

因她和李贵人进宫来,一应的安排都是吉嫔来办的,芸贵人也就与吉嫔熟悉些儿。再者她也瞧出吉嫔的性子来了,那么清冷的人,据说明明是从皇上潜邸出来的,却并没能得着皇上什么恩宠去,这便倒也方便说话儿。

这日她犹豫了几回,还是打定了主意,这便带着女子星烁朝东边儿去。

她毕竟住在永寿宫,去见吉嫔的话,这便要从西到东的,几乎要横穿整个儿后宫了,目标难免大了些,故此她十分紧张,都没敢坐轿,干脆是自己带着星烁两个,自己走路过去。

这一路上几乎是绕着远,挑着人少的路走。

好容易来到钟粹宫前,她已连累带紧张,满鼻尖儿都是汗珠儿,腿脚更都已经酸软了。

星烁上前通禀,传话的太监进内去了。

说来也是不巧,芸贵人到的时候儿,吉嫔并不在钟粹宫中。她受了廿廿所托,到阿哥所去看绵恺去了。

因廿廿这些日子害喜,有些顾不上绵恺的功课。这位小爷可得了松快,廿廿怕他荒疏了学业去,这便请吉嫔帮她去盯着绵恺背书去。

钟粹宫门口值房当值的几个太监都是刚换班的,竟不知道吉嫔没在宫中,这才还进来禀报来。结果没见着吉嫔,这便讪讪地往外去。

正巧儿如贵人瞧见了,便问,“这么忙三火四的,急什么呢?”

传话太监赶忙行礼,“回贵人主子,是芸贵人来求见嫔主子,可是不巧儿了,嫔主子没在宫里……”

如贵人垂首想了想,“芸贵人是刚进宫的,住的又远,这么大老远的跑来,怎么好让她这么就回去了?还是先请进来吧,哪怕就是坐下歇歇腿儿,喝完茶再回去呢。”

如贵人说着自己便起了身,“你甭管了,还是我亲自去迎她进来吧。吉嫔娘娘纵然不在,家里还有我呢,我亲自招待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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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贵人亲自往外来,芸贵人没等来那传话的太监,却等来了如贵人,她一愣,便也赶紧甜甜而笑,上前行礼,“请如姐姐的安。”

如贵人虽然也只是贵人,如今也并不得宠,但是如贵人有一个身份却是芸贵人不能不重视的——如贵人毕竟是皇后娘娘一家子的姐妹啊!

如贵人含笑拉住芸贵人的手,两人行了个拉手的平礼,“芸妹妹倒是稀客,快快请进吧。”

两人进内坐下,如贵人亲自招呼芸贵人喝茶。

芸贵人好奇地张望打量,被钟粹宫中随处可见的苏式彩画所吸引,情不自禁说,“这宫里可真好看。”

如贵人笑笑,“那倒不奇怪,因这钟粹宫啊原本曾是皇后娘娘入主中宫之前住过的,当年修葺整饬的时候儿,每一个方寸全都是费过心思的。”

“怨不得!”芸贵人立时做肃然起敬状。

不过她旋即望住如贵人,甜甜而笑,“听闻如姐姐乃是皇后娘娘本家姐妹,故此如姐姐能住进这钟粹宫来,想必自然是皇后娘娘的心意。”

如贵人便笑了,“我哪里敢当呢?实则我只是跟随吉嫔娘娘居住,这钟粹宫啊,实则在皇后娘娘之后,第一位住进来的是吉嫔娘娘才对。”

芸贵人扬了扬眉,心下却也是窃喜的。

原来吉嫔娘娘与皇后娘娘之间的关系这样好,那她来找吉嫔娘娘,当真是来对了。

她便不着急了,就耐心地坐下来等。她来一趟不容易,可不想就这么没见着吉嫔的面儿便回去了。

尽管吉嫔现在不在钟粹宫中,可是如贵人这不是陪着她呢么。如贵人又是这样的身份,故此能与如贵人多搭几句话,多亲多近些,对她总归都不是坏事。

“……小妹可真羡慕如姐姐,能住在这雅致的钟粹宫里。”

如贵人便也含笑缓缓道,“我啊倒羡慕芸妹妹你住的永寿宫呢。”

“哦?”芸贵人挑眸望住如贵人的眼睛去。

如贵人半垂眼帘,笑意融在茶里,“……这后宫里,谁不羡慕芸妹妹你能住在永寿宫里呢?”

芸贵人这才笑了,“说来这也自然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恩典,还有吉嫔娘娘的照拂,要不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住在哪儿啊。”

如贵人依旧眼帘半垂,“……只是这些日子却听说,姐妹们都改了羡慕承乾宫了。”

芸贵人心下“咯噔”一声,脸上的笑意便已撑不住了。

如贵人这才缓缓抬眸,望住芸贵人去,“原本听着芸妹妹你的名号是个‘芸’字,倒叫人想到弱柳扶风、袅娜柔质,不想实则芸妹妹却是个身子根基极好的,反倒是李贵人弱不禁风了。”

芸贵人越发说不出话来,半晌便咬着嘴唇轻哂一声,“我啊,一向都是要强的性子罢了。便如这一路走来,我的腿脚都已经酸得不似我自己的了,可我却半声都不肯吭的。”

如贵人便叹一声,“妹妹这刚强的性子,我倒是喜欢的。只是啊,这样的刚强放在皇上的眼里,便也难让他生出‘我见犹怜’的心思来了不是?”

芸贵人便忍不住冷笑出声,“对啊,爱哭的孩子才有奶吃不是?!”

因吉嫔迟迟不归,芸贵人心下积累的苦闷又有些沉重了,这便当着如贵人,终究还是一点子一点子地都吐了个大概出来。

两杯茶、一番言谈之后,如贵人心下也已经对芸贵人的性子摸了个大概齐去。

芸贵人终是没能等回吉嫔来,心下有些不稳当,便还是起身告辞。

如贵人亲自送到钟粹门口,远远望着那大步流星而去的背影,缓缓地勾起了唇角来。

星溪在旁轻声道,“奴才瞧着,这芸贵人倒不是个忒有心眼儿的。”

如贵人无声而笑,“……咱们兴许未必了解这新进宫的芸贵人,可是咱们好歹该了解吉嫔娘娘的性子。这后宫里的人啊,能比吉嫔娘娘心眼儿还多的人,当真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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