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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735)+番外

太监出去请二阿哥去了,星镞赶紧抹身儿进屋,将事儿报给华妃。

华妃虽说愣了愣,可终究眼睛还是亮了起来,“二阿哥福晋出不来,故此二阿哥才亲自来了,是不是?他终究会明白我对他的心意——我终究,是向着他,是想帮着他斗赢皇后的三阿哥去的!”

星镞便也涌起希望来,“奴才已经叫传话儿太监去请二阿哥进来,奴才扶着主子坐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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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二阿哥绵宁身穿素服、头戴素凉帽,微微垂首,随着太监一路而进。

从这一身行头上,可见二阿哥也是跟着一起行救护礼呢。

星镞等人赶紧请安。

绵宁站上月台,点点头道,“华妃额娘正在病中,见不得吵闹;这会子外头还正在行月食救护之礼,更不能唐突。我便自己进去见华妃额娘就是,你们都在外头候着吧。”

二皇子都这么说了,星镞便也赶紧蹲礼从命。

绵宁看了一眼跟从的太监,这便转身自进殿内了。

为了显示自己的重视和诚意,华妃拼尽全力半坐起身来,竭力含一抹笑迎着绵宁。

“二阿哥来啦?”

绵宁进暖阁,便顺手将隔扇门也关了。

“外头吵,儿子将那些动静替华妃额娘隔了。”

华妃使劲儿笑笑,“二阿哥是好孩子,我一向都知道。”

关好了门窗,绵宁重又上前给华妃请双腿安。

华妃道,“快起来吧……二阿哥,坐。”

绵宁没往远坐,又不能挨着炕沿儿坐,他便尽晚辈之礼,就在华妃炕边儿的紫檀脚踏上就地坐了。

“……前儿儿子回撷芳殿,瞧见有人鬼鬼祟祟的。儿子以为那是安了贼心的,便拿住了,亲自过问。”

绵宁说到这儿,特地一顿,抬眼先看华妃一眼。

华妃方才因为兴奋好容易停下的眩晕感,这一下子就又回来了。她这么盯着绵宁看,竟然眼珠儿都没法儿看清楚去。

——便是她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心下却也还是清楚的。她知道绵宁说什么呢。

她勉强地吸气,“二阿哥想必是瞧见了我遣了去你家里给你福晋请安的太监了。我啊是有日子没见过你福晋了,这心下甚是惦着你们两口子,可是寻常见不着你,便总希望着能叫你福晋常过来走动走动……”

“可是这一晃啊,已是有好几个月都没见着她了。我这样卧病的人,也起不来,也动不得,自然便也只得遣人去给你福晋问声好儿啊。”

“怎地,我就连这个,也惹了二阿哥你心烦不成?”

绵宁静静垂眸,“华妃额娘身子不好,实则我那福晋的身子不好也有两年了。不是我拦着她来请安,实是她自己身子骨儿不济。”

华妃深深吸气,“我叫她来,原也是为了你。既然她身子不好,过不来,那今儿二阿哥你亲自过来了,那便也好。我有些话,直接与你说,也是一样儿的。”

绵宁便笑了,“华妃额娘想与我说什么呢?是否是想说说我额涅的事儿?”

华妃便是一惊,手指掐住炕罩,半晌都没喘过气儿来。

“……孝、孝淑皇后么?我,我又有何事要与二阿哥你说?又或者说,二阿哥想从我口中知道什么去?”

绵宁漠然垂眸,“华妃额娘就说说,我额涅当年弥留之际,是怎么走的……”

华妃纵然强自镇定,可是眼前的天地已然一片混乱了。

“……二阿哥这是什么意思?孝淑皇后当然是病逝,这都是太医院有定论的,二阿哥怎地忽然来问我?”

绵宁摇摇头,“我不信。我相信,华妃额娘你也不会信。”

华妃大口大口地吸气,又不敢叫绵宁听见,叩头便哽得难受,周身都一种被憋住了的感觉,血都凝了一般。

“二阿哥怎来问我呢?我倒劝二阿哥,有事尽可以去问皇后娘娘——你的小额娘。”

绵宁霍地转眸,“华妃额娘这话说得有趣儿……我若有话要问小额娘,又为何来华妃额娘宫中?我既然今儿来了延禧宫,那便自然是有话要问华妃额娘的。华妃额娘却将小额娘拉进来作甚?”

华妃听着,不由得想乐。

她听出来了,都到了这个年岁,也不是小孩子了,可是眼前这二阿哥还是一副相信皇后,维护他小额娘的样子!

“……那我要说,是你小额娘害了孝淑皇后呢?当年,你小额娘不过是你汗阿玛的侧福晋,只要孝淑皇后在一天,便没有她的出头之日!故此她记恨孝淑皇后多年,在孝淑皇后病中,她自然不肯放过这个良机啊!”

第635章.635、债有主

635、

华妃说的话自然也站得住脚。古往今来,别说后宫,便是普通大臣、富商家的后宅,女人们也一向都难免如此争斗的。

绵宁定了定,却还是缓缓摇头,“不会,小额娘不会这么做的。”

华妃都气乐了,本就虚弱到连呼吸都难,这一乐简直呛着,呼吸更难。

她勉力地大口呼吸,好容易喘匀了气儿,瞪住绵宁问,“二阿哥缘何如此说?我真不明白,二阿哥这些年对你小额娘的信任,究竟来自何处?!”

绵宁静静地站着,静静地仰头,目光望向天空的方向。

“……因为我。我相信小额娘便是为了我,也必定不会做出那害我额娘的事。因为她知道我会伤心,小额娘不会忍心叫我伤心的。”

“这也正如……我对她。”

华妃明知道自己刚刚那一笑已经遭了多大的罪,可是在她听见绵宁这么说之后,她还是忍不住大笑出来。笑声呛着脏腑,她一边笑着一边空空地伤咳,“二阿哥!听听,你这番话分明是那孩子气的话!你如今多大了,你如今也二十多岁的人了,成家立业也都这些年了,怎么还尽说这样儿孩子气的话!”

“你对她尊敬,谁说她就会在乎你了?她若当真在乎你,她会生下三阿哥,她会叫你如今的处境这般被动去?她若在乎你,当年那肃亲王永锡就也不敢明晃晃地给三阿哥进陈设玉器了!”

绵宁轻轻摇头,“那是肃亲王永锡自己投机取巧,想要借着小额娘二妹的缘故,攀附小额娘。永锡自己的念头,又与我小额娘何关?”

“再说如今肃亲王家的十格格也已经与我小舅子熙敏做了亲去,那这肃亲王永锡便也与我沾了姻亲去了。我与三弟,此时在他心中,亲疏远近实则是一样儿的,我自不再计较这旧事。”

华妃听得也是一愣,此时此刻听来,这件事儿便越发有了旁的滋味去。

“……二阿哥,我听懂了,你当真是好俊的手腕啊!”

华妃眯起眼来,远远瞧着这笔直立在地上的青年,“果然是孝淑皇后的儿子,果然……”

绵宁却并不吃这一套,面上依旧疏离,眼底已然是冷的,“我只记着我额娘崩逝前,也遇见过这样的月食。那时候儿宫里正忙着我的婚事,处处是喜庆的红……这明明是要以我的婚事来为我额娘冲喜,可是却偏偏人力改不了天意,天上竟然还是月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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