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这个宫廷是我的(766)+番外

淳嫔便笑笑道,“娘娘教训得对。故此啊,虽说我与信贵人之间有些疙疙瘩瘩的,不过在这件事儿上,我倒是觉着她说的颇有些道理。”

諴妃审慎地深深看淳嫔一眼,“这件事儿不能惊动皇后娘娘,也暂时不便叫吉嫔知道……这事儿目下兴许就咱们两个商量着办了,故此淳妹妹,我要再问你句准话儿:你当真觉着信贵人的猜测是有理的?”

淳嫔忖了忖,便也还是坚定点了头,“没错。想必諴妃娘娘也早看出来了,这李贵人就是个有心眼儿的。就凭她刚入宫的年岁来说,这点子心眼儿可是有些过于多了……”

想到李贵人那凭吃药装病来争宠的行径,諴妃心下也是颇为厌恶——后宫争宠情有可原,可是却是那么年轻的呢,这便总叫人觉得城府太深。

諴妃便点头道,“淳妹妹你说的也是。想想咱们宫中的老人儿,谁不是对皇后娘娘心怀敬意,又有谁没受过皇后娘娘的恩典?想来便也唯有新进宫来的,不知天高地厚,更不了解皇后娘娘的为人,这才能狠了心去,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去惊动皇后娘娘……”

淳嫔垂眸,摊开的手掌平放在膝头上,视线正滑过那些交错的纹理。

后宫里女人们的心思绵密,便也都被这掌心的纹理泄露了出来吧?

她便挪开了视线,将掌心翻覆了过去,抬眼迎上諴妃的目光,“那就趁着她现在还不过只是个刚进宫的小贵人的时候儿,先拿问清楚了吧。不然若假以时日,等她长大了些,又或者叫她得逞晋位了……那到时候才当真是尾大不掉了。”

諴妃微微眯了眯眼,“既然淳妹妹你也这么说,那我就自然也没有再宽贷她的理由了。”

.

十二月因是每年的最后一个月,又衔接着新一年的到来,这样承上启下的月份总是事务繁多。

比如每年固定在十二月的大阅冰技。

只是今年天气有些反常,这十二月的天气了,竟不是太冷,叫那海子上的冰面只有薄薄一层,经不住大阅冰技时那么多的八旗官兵去。

因大阅冰技也是旗人的传统,跟弓马骑射一样,都曾在大清江山奠定之时立下过不可磨灭的功劳,故此这大阅冰技的规矩轻易不能改。皇上也交代给钦天监,观察了多日,终究不见天气变冷的动静,皇上便也不得不下旨,今年的大阅冰技取消。不过仍照着往年赏给冰技参演官兵们银钱的半数,赏给这些也准备了好久的官兵们去。

除了大阅冰技等了多日却不得不取消之外,盛住那边的事儿也是闹得越来越大。

因在皇陵取石,若往严重了说,那是犯上的大罪。据此军机大臣会同刑部审议之后,给皇上的建议是——斩立决!

因盛住身为孝淑皇后的长兄,他的事不仅仅要牵连到孝淑皇后的声誉去,此时更是与绵宁攸关着。此时现任中宫怀着身子,而元皇后的兄长、二阿哥的亲母舅却被军机大臣和刑部一起建议斩立决——朝中人心向背,便颇有些看头了去。

故此皇上在此事上颇为慎重,而绵宁更是在上书房与前朝之间行走,都极为小心翼翼。

绵宁也唯有回到自己所儿里,才敢暂时卸下外头的那层防备,躲进自己的外书房里,长久地一个人闷着。

这事儿总不能拖到过年去,皇上终于下旨,免盛住死罪,但是前头已经革去了承恩公的爵位之外,发往乌噜木齐,自备资斧效力赎罪。

就连出发的日子,皇上都亲自下旨:限定盛住二十四日启程,不许逗留。

按着骑马的行程,从京城到乌噜木齐,路上一日不耽误的话还需要一百日去,更何况这是赶在寒冬腊月里,可想而知那一路的风霜雨雪的艰辛去。

皇上更发狠的是,叫他二十四日出发,便是叫他连这个年都没法儿在家中度过,连与家人团坐守岁的机会都不再给他去了……

皇上的旨意传下来,前朝和后宫都颇为愕然。

虽说皇上终究还是免了盛住的死罪,可是给盛住这样的安排,却分明了无生趣,甚至说生不如死。

第653章.653、伤心人

653

旨意传下来的那一天,绵宁还替盛住到皇上面前谢恩、谢罪,神色如常。

只是一回到自己家中,便一头栽倒。

太监们都赶紧冲上去扶着,却见绵宁紧闭双眼、紧咬牙关,竟是昏厥过去了。

整个阿哥所上下登时大乱,这会子事出特殊,太监们不敢自作主张,便还是赶紧报到了舒舒面前来。

舒舒走到门口。

原本看门儿的太监还在门口挡着,叫舒舒左右开弓,一人一个大嘴巴。

舒舒厉声道,“是阿哥爷有事儿,这会子你们还敢拦着我?”

两个看门儿的太监还有心想辩,更想着要拦,可是……两人还是对视了一眼,便都将要说的话给咽回肚子里去了,各自退下一步,让开了道儿。

这个节骨眼儿上,阿哥爷的母舅出了这样的事儿;而里头皇后娘娘又即将临盆,谁都知道如果皇后娘娘再生出个皇子来对自家主子爷的打击得有多大……这会子主子爷都栽倒了,如果他们再拦着福晋,的确真有些没良心了去。

.

舒舒脚步匆匆,直冲外书房。

书房门口,侧福晋富察氏、格格星楼和赵氏都在。

富察氏瞧见舒舒冲来,便冷笑着打横儿给截住。“福晋怎么来了?我记着阿哥爷嘱咐过叫福晋静养,没事儿不必出门。福晋这会子怎么直接朝着前院就来了?”

舒舒轻蔑地瞥一眼富察氏,“方才我刚要出门儿的时候,我门口那两个小太监也这么说来着。他们哪儿配跟我说这样的话?你猜我怎么说?——我啊,一人儿赏他们一个大嘴巴!”

富察氏一怔,虽说心下虚弱了下儿,不过依旧站得笔直。

奴才是奴才,她是侧福晋,怎么能一样儿呢?

“福晋怎么教训自己门前的奴才,那都是福晋自己个儿的事儿,我自管不着。只是这儿却是前院,更是阿哥爷的外书房,福晋这么怒气冲冲而来,怎么,是想趁着阿哥爷暂时不便的时候儿,替阿哥爷管管阿哥爷跟前伺候的奴才来了?”

侧福晋说着冷笑着环视外书房伺候的太监们,“福晋今儿是看谁不顺眼来了?不如也与我说说,叫我心下也明白些儿。”

几个在场的太监都吓得脸色煞白,都怕福晋当真是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来找他们撒气来了。

舒舒眯眼凝视着富察氏,“侧福晋了不得,这才代我管了几天的家,这便在我面前都神气活现起来了。”

富察氏也不示弱,“福晋这么说,我倒不敢当。不是我有什么好神气活现的,我只是得顾着阿哥爷的脸面。咱们阿哥爷是什么身份,既是阿哥爷吩咐我管家,那我又岂有那低声下气的去?我便是拼却什么,也得替阿哥爷将这个体面给撑起来!”

舒舒忍不住冷笑,“你若当真这么了不起,你就用不着在我面前抬出阿哥爷来给你撑腰。可是你既这么说了,那就是你心里还是没有底气的。”

上一篇: 摄政王的小闲妻 下一篇: 提刑大人使不得